“这人是谁,什么时候轮到他指挥抢救了?”
此时反应最强烈的,是刚走进抢救室的雷明。
原本他以为是楚教授负责指挥抢救。
但随着青年瞬间完成颈内静脉导管的留置,楚教授甘愿当助手,其余人也在他的指挥下,迅速完成各自的工作。
如教科书般的抢救,甚至比楚教授刚才讲的还要具体。
一系列的创伤救治措施,竟然让病人有了反应。
“报告,病人的血压能测出来了,63\/33hg!”
负责记录抢救,观察病人生命体征的护士,脱口而出。
一瓶瓶大液体,随着刚建立好的静脉导管,不停往里面灌。
心率、呼吸也开始回升。
就一旁呼吸机纯氧的作用下,患者的血氧饱和度也从最低的50%,慢慢爬到了80%以上。
“血…血来了!”
在肖晨光的指挥下,专门负责联系输血科的护士,抱着输血箱,里面装着刚刚化开的血制品。
去白悬浮红细胞、病毒灭活冰冻血浆、冷沉淀凝血因子、血小板……
双人核对,开启专用输血器。
通过单独一路静脉通道,一袋又一袋的血制品,被输入患者体内。
输血、止血、补液、抑酸护胃、预防dic……
在大多数医护人员心里判了“死刑”的患者,竟然奇迹般的有了意识。
曾经昏迷不醒,瞳孔一度散到边缘的患者,脸上开始有了痛苦的表情。
“肌肉注射一支吗啡止痛。”
“通知手术室,上台!”
不容置疑的声音再次响起。
强大的求生欲,以及对妻儿的牵挂,让男人坚持到了手术的机会。
也让在场众人,见证了生命的奇迹。
而作为奇迹的缔造者。
肖晨光此刻如同上帝,在面对等待收割生命的死神,一脸蔑视的朝它竖起了中指。
抢救室众人,在看到这激动人心的结果后,也像是受到了激励,全都牟足了劲。
收拾用物、做术前准备,拿抢救箱,提转运监护仪、呼吸机。
所有人都在为延续奇迹,不断努力。
“手术间备好了,可以上台!”
负责联系的护士冲进抢救室,激动道。
“走!”
这时,做好转运工作的众人,在肖晨光的带领下,推着平车快速朝手术室跑去。
密集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地上的鲜红异常刺眼。
刚刚还嘈杂无比的抢救室,此刻万籁俱寂。
如果不是抢救时留下的满目狼藉,外面的人很难想象,这里刚结束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抢救。
“急诊科的工作效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了?”
目睹这一切的雷明,身为急诊科主任,此刻却站在抢救室的一角,表情呆滞。
在他看来,原本没有希望的患者,居然被救活了。
现在还能上台手术。
这也太强了吧!
“等等!”
雷明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由呆滞转为疑惑。
“刚才那个指挥抢救的青年,不就是上次从胜利医院过来送病号的那个人?”
“我记得病人是个药物中毒的,现场从icu推的血液净化机,在抢救室做的治疗。”
“因为这个事儿,icu的刘晓晓还被主任臭骂了一顿。”
雷明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这事儿过去没多久,齐天成就跑去了胜利医院。
这让他很没面子,因此记忆深刻。
“肖主任……楚教授一直喊他肖主任,这么年轻的主任,还是胜利医院急诊科的。”
“我的天,他是肖晨光!”
忽然,雷明的瞳孔一缩,表情逐渐惊愕。
特别是楚教授接到电话后,开始亲力亲为,那表情里的恭敬,让雷明难以置信。
一直好奇哪来的大领导,可以指挥从省城来的楚教授干活。
现在看,居然是胜利医院急诊科主任,肖晨光。
这个结果,让雷明瞬间感觉,天要塌了。
……
手术室这边,因为雷明特意打过招呼,再加上省城的楚教授亲自配台。
在病人没到之前,已经派人在电梯门口等候。
叮……
电梯上行,门开。
身上带血的急诊众人,推着病人从电梯里出来。
满屋子的血腥味儿,让手术室接台的人,眼皮砰砰跳。
好重的病人。
满身的管路、仪器,看的人心惊胆战。
不敢多想,手递手接过平车,开始往手术室推。
因为手术日的缘故,手术室门前等待的家属很多。
他们在见到一路鲜血洗地的患者,眼神诧异,纷纷躲避。
不用多言。
拥挤的人潮立马让出一个甬道,供他们通行。
手术室大门开,病人进。
急诊众人停步,肖晨光和楚天宇则快速走进更衣室,开始换洗手服。
门关。
刚缓过神的家属们,心惊不已。
“难怪刚才麻醉医生和护士会亲自在电梯门口等候,原来急诊收了个这么严重的病人。”
“看样子,好像后腰插着东西,盖在上面的纱布,全都染红了,真希望他能渡过这次难关。”
同样都是手术病人,爱屋及乌,家属也在心里,为刚进去的伤员默默祈祷。
更衣室,肖晨光脱去粘在身上带血的衣服,换上洗手衣。
此刻,楚教授也换好了衣服。
“楚教授,我的手术权限?”
“放心,我亲自打过电话,按专家手术走,下台补信息就行。”
肖晨光点点头,没再多言。
这次选择来中心医院,是无奈之举。
所幸有楚天宇在,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要不然,按照正常流程走的话,病人根本坚持不到上台。
两人来到手术间,一起帮病人完成过床。
脱衣、上麻醉机、配大剂量升压药。
一小箱的血已经输了大半,塑料袋里放着厚厚一沓输空的血袋子。
相关科室前来会诊的外科医生,看到病人后腰还在汩汩冒血的伤口,不敢犹豫,直接去换衣服。
“肖主任,有把握吗?”
等人到齐落位,楚天宇看到这么严重的伤势,就算他是省城来的教授,心里也同样没底。
而此时手术间内的大多数人,和他的想法一致。
一侧损毁的肾脏、脾脏,已经没了修复的可能,只能进行摘除。
可摘除谈何容易。
常规手术都要小心谨慎,生怕出现问题。
更何况现在,还有一根金属架,直接卡在体内,如眼中针、肉中刺般,虎视眈眈的等着窃夺男人的生命。
“尽力而为。”
淡淡的四个字从肖晨光嘴里吐出,但他眼神里却透着坚定的目光。
一瓶子碘伏拿来,打开盖,咕咚咕咚,直接往伤口上倒去。
看着逐渐染成暗褐色的皮肤,以及插在伤口上面的金属架,在场众人表情紧张,喉头滚动。
手术间除了滴滴作响的仪器,他们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生怕影响到肖晨光接下来的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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