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打招呼,很快便熟络了起来。
她再没想说娶亲之类的话。
融进了圈子,看着两人的互动,将那些心思埋藏在心底。
只是对方每一次来天剑宗,她总会拿出最好的东西招待,塞很多很多的宝物。
杨清流什么都懂,却不能回应。
彼时,他心中向道,一路只为成仙。
天荒禁地。
两人在湖泊旁生了火,身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天材地宝。
杨清流不时在地上写写画画。
这里为灵气汇聚之地,下有灵脉,是布阵的好地方。
因为萧念慈需要调养休息,那种声势将会很浩大,他怕有恐怖凶兽来袭,故此提前做准备。
世人皆知他为剑仙,却不晓得其很全能。
炼器、做符、布阵,都手到擒来。
“所以这些年你去哪儿了?”
杨清流头也不抬,手中端着罗盘,寻找合适的位置。
此前,他从叶梦书口中得知,对方近二十年没回过宗了。
“去了很多地方,在寻机缘。”
萧念慈脱去长靴与罗袜,将腿放入湖泊中,来回踢动,溅起一片水花。
“寻机缘?”
“对,想替你报仇。”
她的声音很淡,却透着一股凛冽的杀意。
十几年,萧念慈走遍大川,实力增长不少,却迟迟没有摸到九景门槛。
相对修士而言,她太年轻了。
那并非一蹴而就的境界,需要花很多时间沉淀与磨砺。
“谢谢。”
“但不要太过强求,会有心魔。”
“为了那些人不值得,我不想失去一个朋友。”
杨清流很郑重,劝告道。
萧念慈甩干脚上的水渍,笑的很明媚:“那是以前。”
“现在没关系了,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
杨清流默默走远,
没得到回应,女子轻捶草地,嘟囔着红唇。
片刻不到,又赤着玉足,一路小跑,跟在杨清流身后,担心他会遇到危险。
一个时辰后。
杨清流再次回到火堆旁。
在他脚下,有四叶金莲绽放,那是阵眼。
以他为中心,撑开一道光幕,覆盖方圆十里。
做完这些,杨清流才轻舒了口气。
而今算是安全了一些,在光幕覆盖的范围内,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能感知到。
且作为防御阵法,就是八阶妖兽来了,他也能挡上一阵。
“哇啊~,想不到你还有这方面的造诣。”
萧念慈出现在他身旁,遥望逐渐隐去的光幕,很是惊讶。
“学过一点。”
杨清流摇头。
自从入了八景,这些东西都荒废了,去哪儿都是一柄剑。
修为倒退后,不得不重新捡起来用。
“你抓紧时间调息,这阵法撑不了太久。”
他补充道。
好的阵法需要耗费很多时间去精雕细琢,材料也要使用最上乘的品质。
即便如此,很多阵师依旧要花十数年的光阴去完善。
自己前后布阵不过一个时辰,算是简陋版,维持不了多久。
“嘿嘿,那你陪我!”
萧念慈俏皮的眨了眨眼,悄悄握住青年的手,脸色有些红润。
她很小心,因为这是第一次与对方牵手,害怕被拒绝。
“”
“好。”
杨清流犹豫片刻,没有选择挣脱开。
女子眉眼弯弯,露出一抹很阳光的微笑。
事实上,在得知杨清流被废后,她便去寻对方,想将其接回,可惜到太一宗山门后只看见一地血迹,人早已消失了。
二十年来,她经常后悔,感觉见不到对方了,没来得及将那些话说出口。
而今再见,且身处禁地,左右无人,前路未卜,
她想放开一些,不愿顾及那么多,也算弥补昔年的遗憾。
夜半,天色沉浸,禁地中却有狼嚎兽吼。
这里没有真正安全的时候,很多顶级的捕猎者都在夜间觅食。
萧念慈周身有灵气涌动,在其头顶,一轮巨大的漩涡如饕餮般吞食天地灵力。
于十里外看去,此地却很平静,古井无波。
这便是八景巨头,吞吐间就能引发灵气的潮涨潮落。
若非杨清流布下阵法,绝对要吸引无数凶兽聚集。
倏然,天空中光幕显化。
霞瑞如同涟漪般在那里流转。
杨清流眉头微蹙,遥望西方:“有人来了。”
他轻语,在告知身旁的女子。
“嗯,我感知到了。”
“恢复的如何?”
“还行,就是八景也有一战之力,你呢?”
萧念慈祭出赤霄剑,感受自身丹田处涌动的灵力,估算道。
“只能应付些六景的修士。”
杨清流轻语,他身上也有伤,丹田还未彻底修复,灵力也早就用光了。
“那气息倒是有些熟悉”
萧念慈沉吟,她感知到来人实力不弱,不愿坐以待毙。
“过去看看?”
“好。”
几里外,冷潇潇被一名少年抓着手臂,漫步在林中。
“师姐,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呀?”
少年显得很害怕,不断用手揣摩女子藕臂,一脸懵懂的样子。
“这里有高人,或许可以联手,一起出去。”
“还有,你已经不是小孩了,没必要一直抓着我的手。”
冷潇潇眉头微蹙。
事实上,过去在东流峰中,两人有不少肢体上的接触。
除开当年被废的那个人外,她与眼前少年最是相熟。
只是不知为何,这次偶遇,她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打心底里排斥对方。
“师姐,我们以前”
少年刚想说什么,却被冷潇潇不耐烦的打断:“那是以前,
你现在长大了,要明白男女授受不亲。”
声音中带着些许烦躁。
她性子清冷,本不会有这样的情绪,可如今却极为别扭,心中很是不喜。
“可是,这里好恐怖,我怕!”
“如果师姐不喜欢,我自己跟在后面就是了。”
说着,少年将手放开,
声音带着委屈,将头埋得低,让人看不清表情。
与此同时,少年在心中轻叹。
他明白原因,大抵是因为没了那枚戒指,加之许久未见,无法去影响对方的心灵神智了。
但在东流峰二十余年,他最清楚冷潇潇的性子。
外冷内热,最看不得人可怜。
果不其然。
见对方乖巧的样子,冷潇潇反倒有些过意不去,斟酌片刻,莲步轻移,上前牵起了少年的手:
“你我为同门师姐弟,倒也不必如此生疏。”
“只是,你也知晓,我天生不喜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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