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惊雷声不绝于耳。

    远处,很多百姓在跪拜与祈祷,很惶恐,以为是上天发怒。

    “你吓着人了。”

    “未来不定,没什么是绝对的。”

    杨清流摇头。

    “抱歉抱歉,人老了,口无遮拦,苍天大老爷莫见怪。”

    老者口中念念有词,手指捏诀,顿时有霞光浮现。

    这片空间好似被隐去了。

    天空中的怒雷失去目标,盘旋一阵后,也逐渐消退。

    同一时刻,客栈四周浓烟渐起。

    几道黑影自雾中走出,皆隐去了面容。

    “也是你的朋友?”

    “看起来不太友好。”

    杨清流单手撑住下颌,斜视老者,打趣道。

    “刚认识,还不太熟。”

    老者抚着没剩几根的白须,笑着说道。

    “头儿,不太对劲。”

    另一边,几道黑影正交头接耳。

    这些人自然注意到了杨清流,对方这般淡然的态度,让他们心中多了些忌惮。

    “一起解决了,迟则生变。”

    领头的那人很果决。

    没有感知到那青年的灵力波动,故此认为对方是普通人。

    而今他奉命,此行一定要解决天机老道。

    因为前些日子对方入了皇宫,作为窥探天机之人,这样的行为等同于站队。

    战乱将起,他们不能留着这种变数。

    老者不着痕迹的退至杨清流身后。

    杨清流手指轻叩桌面,让出了身位。

    他淡淡道:“我只是路过的茶客,没想参与你们的纠纷。”

    没等他话说完,刀光横空,带着磅礴气势向他斩开。

    “何必呢”

    他指尖轻弹,震开那柄短刀。

    身形如流光般穿梭。

    很快,周遭浓烟散去。

    茶馆依旧屹立在那里,几名黑衣人却没了声息。

    “祸水东引,你心思不纯。”

    茶还温热,杨清流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轻声说道。

    两人见过很多面。

    他清楚对方是无利不起早的性子,出现在这肯定没那么简单。

    “若非那女人跟你有关系,我也不会去大燕。”

    “而今遭遇袭击,你帮我于情于理。”

    老道笑的很贼。

    作为窥探天机之人,他不能修行到太高境界,被订死在了中三景。

    这是天道平衡,冥冥中的定数。

    “所以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帮你清理这些人?”

    杨清流眼神微动,看向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说道。

    “有这部分原因。”

    老道笑了起来,脸上褶子堆在了一起,他继续补充道:

    “主要还是想告诉你,执意前往大燕将有一劫。”

    “嗯哼?”

    “那关不好过,或许你该绕绕路。”

    他耸了耸肩,进行劝告。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你知道的,我喜欢交朋友。”

    见杨清流茶杯见底,天机老人起身为他沏茶。

    闻言,杨清流不由得嗤笑一声。

    由于实力封顶,历代天机阁主都会在修行界广交好友。

    他们会去寻那些有望成仙的人,卖下因果。

    说是朋友,也不过利益交换,各取所需。

    沉寂二十载,也没见对方拜访过自己。

    “茶不错。”

    杨清流赞扬,而后放下茶杯,向外走去。

    睚眦很自觉的跟在他身后。

    “此行艰难,恐有性命之忧。”

    茶馆隐去,天机老道再次出言,劝他回头。

    杨清流并未止步,只是挥了挥手。

    见状,老者不再相劝。

    “真是做了单亏本买卖。”

    窥视天机并非没有损失,一切早已标好了价格。

    他运气看去,对方身上的血红之色越发浓郁。

    那是大凶之兆。

    若不回头,十死无生。

    “可惜一个成仙的苗子。”

    天机老道轻叹,真的替对方惋惜。

    逆势者大多没有好下场,注定要消亡,因为难以抗衡历史的洪流。

    他正欲收回目光。

    可下一瞬,却又瞪大了眼睛。

    “奇哉,奇哉。”

    他喃喃自语,眼中的红逐渐变为蓝色,其中还透着些许金黄

    “绝地而逢生么?”

    “倒是有趣”

    中洲,

    大燕国都。

    杨清流照惯例通过城门。

    睚眦化成了一条黑狗,尽力收敛魔气。

    守城将士并非什么巨头强者,虽是有些怀疑,但也将将瞒了过去。

    “比当年繁华了许多。”

    杨清流瞧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感慨万千。

    昔年这里刚建成时,连人影都不见几个,而今各种客栈与商贩一应俱全。

    “店家,来一笼包子。”

    他入了一家客栈,招呼道。

    “得嘞~”

    小二动作很勤快,不过一会便将包子端了上来。

    他坐在二楼靠近护栏的地方,身后便是窗户。

    这位置还不错,既能看戏子起舞,也可观窗外街景。

    睚眦化作的黑狗在桌底打盹。

    楼下,两名中年男子正私语:“你听说了吗?”

    “什么?”

    “三大宗门最近很不安分,好像对皇后有些看法,要行逼宫之事!”

    “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那日我家铺子里来了个道士,喝多后不小心透露的!”

    “醉酒之言,也能做的数?”

    其中一人摆手,表示不相信。

    要知道,当今大燕江山,乃是三大宗与皇室一起打下来。

    昔年不知抗过多少硬战。

    虽说没有永远的朋友。

    可距离建起国都都没几年,当年参战者也有不少身居高位。

    那些皆是皇后过命的战友,怎可能这般轻易反水?

    “你别不信,我看那道人腰间佩戴沧龙门的玉佩!”

    “我跟你说,这不是不可能”

    爆料者话语滔滔不绝,在分析,且声音越来越大,吸引不少人侧耳倾听。

    “好了好了,别说了。”

    “也不看看这里是哪,真不怕给砍头?!”

    见周围人越来越多,另一人赶忙制止。

    虽说当今圣上圣德开明,可手底下的狠茬子却不少。

    这种同造反无异的言论,哪怕不是参与者,也少不了一番询问调查。

    窗外,方才还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布满阴云。

    不过片刻,便有大雨倾泻而下。

    而今大燕已是深冬,天气本就寒冷。

    一场雨下来,更是冻的人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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