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楚天歌的话,范云行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他转头看向楚天歌,带着几分好奇和敬佩地问。
“你是说,我们要先捕获那个叛军的首领?”
楚天歌微微一笑,回答道:“我更喜欢称之为‘精准打击’。”
“通过精确地消除叛军的领导层,可以迅速打乱他们的阵脚,使整个组织陷入混乱。”
“这样的策略与我们一直以来想要彻底摧毁天运教的目标是一致的。”
“虽然现在直接摧毁天运教还不现实,但我们可以通过削弱其力量,逐步实现我们的终极目标。”
范云行越来越感到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心中不禁感叹。
为什么自己之前没有想过这种方案呢?
旁边,黄金捕头吴迟枫面色沉重地提出了自己的顾虑。
“不过,叛军数量众多,要在如此庞大的军队中准确找到并消灭他们的首领,绝非易事。”
“这一点确实不容忽视。”
沈石同在一旁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些许忧虑。
“那些普通的流民叛军或许不足为惧,但天运教中藏龙卧虎,高手云集。”
吴迟枫继续分析。
“如果被他们围困,即便九死一生也未必能脱身,更何况是毫发无损!”
“而且,我们目前都受了伤,战斗力远未恢复到最佳状态。”
众人闻言,面露难色。
尽管楚天歌的计策听起来十分巧妙,但实施起来却充满了危险。
所谓的“精准打击”意味着必须派遣一支精干的小队深入敌后,执行这项任务的重任无疑将落在他们这些黄金捕头身上。
殷正狂和陆清风倒还好说,作为大宗师级别的强者,他们跟随范云行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什么样的危局都见过。
相比之下,沈石同和吴迟枫的情况就复杂得多。
他们虽已达到半步大宗师的境界,并且在下州担任黄金捕头,但与天运教中的顶尖高手相比,依然存在明显的实力差距。
让半步大宗师级别的他们面对天运教高手的围攻,几乎等同于送死。
楚天歌提出的计策虽然高明,但也极其冒险,甚至可以说是在要求他们进行一场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范云行身上,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期待,等待着他做出最终的决定。
范云行缓缓扫视了一圈,眼神坚定而深邃,沉声吐出了八个字,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掷地有声。
“为国捐躯,死而无怨!”
他继续说道。
“今夜,我将亲自率领一支精锐小队,潜入敌营,刺杀天运教叛军的首领。
我们必须彻底根除这个祸患,铲除那个煽动百姓叛乱的逆贼!”
范云行的语气骤然变得严厉,冰冷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
“如果你们中有谁感到害怕,想要退出,现在就是最后的机会。”
这不是一个温和的提议,而是一个不容置疑的命令。
此刻选择退缩,不仅是对使命的背叛,更是对战友的抛弃,范云行有权立即将其视为逃兵,当场处置。
然而,面对这番话,没有人退缩,也没有人犹豫。
众人的脸上写满了坚定与决心,仿佛早已做好了准备。
“为国捐躯,死而无怨!”
楚天歌故作慷慨激昂的喊道。
紧接着,其他几人也加入进来,声音越来越大,最终汇成了一股震耳欲聋的洪流。
“为国捐躯,死而无怨!”
范云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他点了点头,神情庄严地说道。
“好,很好!”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信心,这次行动必将取得成功。
随着夜色逐渐加深,叛军的阴影已经逼近,不再是遥远的威胁,而是实实在在于兖州城外扎下了营地。
黎明的曙光似乎成了最后的希望,因为当第一缕光线穿透黑暗,叛军便会发动猛烈的攻势。
此时,城墙之上,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一般照亮了四周,不仅是为了监视敌人的一举一动,也是为了鼓舞士气,给予守城的战士们一丝光明与希望。
守军的士兵们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凝视着下方那片被火光照亮的叛军营地,内心的恐惧难以掩饰。
许多人在心中暗自懊悔,为何在和平的日子里未能更加严格地训练自己,以至于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才意识到准备的不足。
然而,事已至此,后悔也无济于事,只能寄希望于奇迹的发生。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次对兖州构成威胁的,并非来自敌国的正规军队,而是一群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的难民。
这些曾经的农民、手工艺人乃至商贾,在生活的绝望中聚集起来,成为了威胁一方平安的力量。
面对这样的敌人,范云行并没有选择正面硬碰,而是带领着包括楚天歌、薛雷在内的六名黄金级别的捕头,以及超过三十名白银级别的捕头,秘密离开了城市。
他们分成七个小队,各自负责一个方向,悄无声息地接近叛军的大本营。
楚天歌选择了独自行动,少了同伴的束缚,自己的行动会更加迅速有效。
当他踏入叛军的营地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到震惊。
这里与其说是一个军营,不如说是一片混乱的聚集地。
到处都是些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流民。
他们没有正规军队的装备,身上的衣物破旧不堪,武器更是五花八门,从农具到简单的木棒,甚至是随手可得的竹竿,应有尽有。
他们的身体消瘦不堪,面黄肌瘦,瘦骨嶙峋,仿佛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望着眼前这群所谓的叛军,楚天歌的心情变得异常复杂。
作为一位经历过无数战斗、见惯了生死的高手,他自认为早已心硬如铁,对于他来说,一次消灭数百乃至上千的敌人,只不过是完成任务的一部分,几乎不会带来任何心理负担。
然而,面对这些流离失所、因生活所迫而揭竿而起的流民,楚天歌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犹豫和为难。
这些流民,原本是普普通通的百姓,有着自己的家庭和生活。
他们之所以走上了这条道路,完全是被逼无奈。
在他们身上,楚天歌看到了太多无辜者的影子——那些因为社会的不公、统治者的腐败而失去了一切的人们。
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是这些被迫拿起武器的平民,而是那个昏庸无能的帝王、贪婪自私的官僚体系、以及那些利用民众苦难来达到自己目的的天运教逆贼。
正是这些人的存在,让这个社会充满了不公与黑暗,迫使人们不得不以极端的方式来寻求生存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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