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靖点头道。
“上次是蒋神天,这次是赤血邪神。”
“如果算上幽皇,那位行踪不定的蓝魔教护法,你已经与三位绝世高手交过手了。”
“这些凶魔皆是万中无一的高手,频繁现身,恐怕是前朝余孽按捺不住了。”
“六扇门肩负着镇压武林、守护大乾的重任。”
“若蓝魔教大举进犯,我们必然是冲锋在前的。”
“你将来面对的高手只会更多。”
言及于此,孙靖拍了拍楚天歌的肩膀。
这一动作既是安慰,又似在提醒他未来的重担。
好了,此番你劳苦功高,虽然未能擒获那赤血邪神,但至少你揭露了泰平府血案的真相,于情于理,都应记你一功。”
“你身上带着伤,先回去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吧。”
“一旦有新的任务,三兄指令自然会通知你。”
楚天歌微微颔首,回应道。
“明白了,小弟先行告退。”
言毕,楚天歌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
孙靖立于原地,脸上神色复杂多变,沉思片刻后,他离开六扇门,径直前往皇宫。
有些事,他需与神捕白夜行商谈。
楚天歌刚回到府邸,王清音已率众人迎接。
“楚郎!”
见楚天歌策马归来,王清音连忙上前。
楚天歌翻身下马,笑容满面。
“我此行不过数日,你这就思念起来了?”
王清音眼角含泪,眸中泛红。
“听说你受伤了,哪里受的伤?让我看看。”
楚天歌眉头微蹙。
“你怎么知晓的?”这消息竟如此迅速?
一旁的老管家插话道。
“是大人手下的白银捕头遣人来报,说您受了伤,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楚天歌面色略显不悦。
“这些家伙是太闲了吗?”
“看来我得给他多安排些任务了。”
王清音劝解道。
“他们也是关心你,才会派人告知。”
“楚郎,你到底哪里受伤了?快告诉我。”
楚天歌轻抚王清音的脸庞,笑道。
“放心,只是小伤,运功调养几日便无碍。”
尽管楚天歌如此宽慰,王清音仍旧放心不下,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步入楚府,仿佛他是个重症患者。
入府,楚天歌远远望见了宇文傲的身影。
他手执赤血长枪,如雕塑般静立,目光紧紧锁定在楚天歌身上。
想必他也听闻了些许风声,知悉楚天歌此行遭遇蓝魔教中人。
他与蓝魔教有不共戴天之仇,寄居于此亦是为了复仇。
关乎蓝魔教,他必然是急于了解确切情况。
楚天歌唇齿微启,以内力传音。
“莫急,明日我将详述一切。”
话语仅在宇文傲耳畔响起,旁人无从察觉。
宇文傲深深凝视了楚天歌一眼,转身步入楚府练武场。
心中纷扰,唯有练武方能平复。
归房以后,王清音命仆人为楚天歌备好浴桶和热水,侍候沐浴。
亲眼见到楚天歌身上并无伤痕,她心中的石头才落了地。
楚天歌笑道。
“怎样?我就说我没事吧?勿须忧虑。”
“能伤你夫君之人,尚未出生。”
王清音轻拍楚天歌一下,娇嗔道。
“楚郎莫哄我,清音也略懂江湖事。”
“相较于皮肉之伤,内伤实则更为凶险。”
“楚郎此次所受,可是内伤?”
言至此,王清音眼眶又是一红,泪光闪烁。
楚天歌轻抚王清音的头顶,道。
“你夫君真无大碍,若不信,我证明予你看。”
王清音一愣。
“怎个证明法?”
楚天歌邪笑道。
“何须问,如此这般便是证明!”
语毕,他手一用力,将王清音拉入浴桶中。
王清音惊呼一声,跌入楚天歌怀中,急道。
“楚郎,你伤势未愈。”
楚天歌道。
“我伤势如何,夫人很快便会知晓。”
“啊!!!”
……
次日,楚府练武场上。
楚天歌与宇文傲对立而站。
楚天歌淡淡道。
“出招吧。”
宇文傲道。
“还是算了,你伤未痊,此刻动手,有乘人之危之嫌。”
楚天歌笑道。
“无妨,尽管来!”
言罢,楚天歌左臂负于身后,单以右掌应对。
宇文傲眼神一凛,不再迟疑,长枪挥舞,杀气腾腾。
一枪出,风雪疾。
枪劲化为狂龙,朝楚天歌扑咬而来。
吼!!
枪劲未至,狂风先至,楚天歌长发随风飘扬。
他不躲不闪,在残影火石间,随手一指点出,宇文傲一枪被生生截下。
随手一指,却挡住了宇文傲九成的力道。
枪劲四散,杀意消散。
宇文傲如何发力,枪尖也难以再进一步。
楚天歌屈指轻弹,叮的一声清响,宇文傲连连倒退,直至退出二三十步之遥。
他自枪杆上传来的巨力中感受到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量。
在这力量面前,他无力反抗,如同汪洋中的一叶扁舟。
停稳身形,宇文傲握枪的手不住颤抖,虎口破裂,鲜血直流。
“不必再战。”
楚天歌轻轻摇头。
宇文傲收枪站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方才一招交锋,他已明了,自己与楚天歌间的差距犹如天堑。
数月以来,他夜以继日,勤修不辍,实力大增,本以为能缩小与楚天歌的距离。
殊不知,他与楚天歌的差距非但未减,反而更加遥远,已至望尘莫及之境。
楚天歌仅凭一指,轻而易举地击败了他,仿佛高手戏谑孩童。
这让宇文傲愈发焦灼。
若继续如此,他何以报得深仇大恨?
“无需担忧,与前段时间相比,你已经提升很快了。”
“修炼之路,非朝夕可成。”
楚天歌注视着宇文傲,语重心长地说。
“需要脚踏实地,步步为营,巩固根基。”
“你的基础坚实,天赋超群,那看似遥不可及的武王阶对你而言,并非无法跨越的天堑。”
“以你现有的力量,或在一两年内,或在年后,定能突破武王阶的束缚。”
“报仇之事,不必着急!\"
宇文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点头,表明了理解与决心。
“我明白了。”
他能够达到大宗师的顶峰,自然不是愚笨之人,明白急功近利只会适得其反。
只是因为肩上背负着血海深仇,偶尔显得有些急躁。
但他清楚,在武道的征途中,没有任何捷径可言。
一旦让仇恨蒙蔽了理智,追求速成,便会堕入邪道,背离了最初的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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