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渊这次没有留力气,早就看苏泽不爽了,没想到这次他自己撞上门。
人间有门,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
一拳下去,苏泽捂着肚子就趴在了地上,宛如落水狗一样爬都爬不起来。
他不知道苏渊现在的力气居然这么大…
他以为苏渊还是和以前一样软弱无能,瘦的连一阵风都能吹跑。
他以为苏渊最多打自己一个巴掌。
可没想到,苏渊是想把他打死!
苏泽抬起满是冷汗的脸,害怕的看着苏渊,转头捂着肚子就朝巷子里跑。
苏渊会把自己打死的。
那一刻,他深深的恐惧。
“刘…刘一鸣,快点来帮我!”
苏泽有气无力的说。
苏渊活动了一下手腕,站在了巷子处,把他堵在了里面。
苏渊转头看一眼旁边的刘一鸣,勾了勾手,“怎么?你俩一起上?”
刘一鸣连忙摇头,身体抖的像筛子似的,连滚带爬的抱着自己的相机,转身就跑。
他妈的,苏渊疯了。
苏泽都被打成那样了,他才不留下来,留下来就是给苏渊当沙包。
他要跑!他以后再也不敢得罪苏渊了!
苏渊根本不是以前的那个窝囊废了,他现在简直吓死人。
苏泽没想到刘一鸣弃他而去,他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要被打断了。
“苏渊,你站住,你别过来!你难道不怕姐姐们讨厌你吗?”苏泽害怕的用家里人威胁苏渊,
“还有爸妈,爸妈不会放过你的,啊啊啊!”
苏渊懒得听他废话,直接一脚踩上他的左手,然后抓着他的头发,对着他的脸一拳打了上去。
苏泽呸的一声,被打的吐出了一颗牙。
苏泽那张还算清俊的脸顿时肿胀了起来,像被水泡发的馒头。
“苏泽,你不是最喜欢说我欺负你吗?让我来算算,从我到这个家一直到现在,你大概说了有十几次吧。”
苏渊玩味的盯着他的脸,缓缓的露出了微笑,“你说我欺负你,那我就如你所愿喽。”
苏泽口齿不清的摇头,“不不不!苏渊!你…等…着!”
苏泽眼里的苏渊已经变成了一个魔鬼,专挑他的痛处打。
他简直痛不欲生。
他恨极了!又恨又痛!
苏渊直接把它当成人肉沙包,力道迅猛,像是要把这那么多年的委屈,全部发泄在他的身上。
到后来,苏渊的脸都看不出是曾经的他了。
苏泽原本穿了一件白衬衫,现在全部沾满了血。
到后面,苏泽一直都在求饶。
他真的后悔了,他不该来招惹苏渊,他应该多带一些人过来的。
迟早有一天,他要把今天的痛如数尽还!
苏渊看到了他眼里的恨,不以为意。
苏泽这种阴险的人,不管怎么做,都会被惦记上。
不如抓住机会就打个痛快。
下次再敢来,那就接着打。
苏渊最后以一巴掌作为中场休息,把苏泽的嘴都快扇歪了。
“作为哥哥,我得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祸从口出,以后啊,说话仔细点,不是人人都像我这么好脾气。”
苏渊松开苏泽,看他像死狗一样滑落在地上。
苏渊用脚尖踢了踢,给了他一个友好的忠告。
苏泽睁开被打肿的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泽挣扎着朝着巷口爬过去。
他感觉到苏渊想要杀了自己。
他只是想设计陷害一下苏渊,没想死在这里。
苏渊靠在墙上静静的看着,等到他快爬出去的时候,直接拽着他一条腿,把他甩进巷子里。
“苏泽弟弟,这个位置是你选的,再陪我玩会。”
苏渊捋起了袖子。
巷子里又是一阵惨叫。
苏渊听到巷子口处传来了脚步声。
随后就听见了张玉婷的尖叫声,
“苏渊!你在干什么?!小泽…小泽!”
张玉婷穿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跑了进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旗袍,还化了温婉的妆,手上拎着包,看起来是出来逛街的。
她脸色着急,连包丢到巷口都不在意,直接跑到苏泽的旁边,手足无措的看着已经不成人样的苏泽。
吧嗒吧嗒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小泽,你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我可怜的儿子,你怎么被打成这样了?呜呜呜…”
张玉婷哭的几乎都要岔气了,看着苏泽满身的伤口无从下手。
她心痛极了,这是她从小捧在手心的小儿子,平时细皮嫩肉的,从来没吃过苦。
最多就是上次在生日宴被苏渊打了一下。
那次她心疼了好久。
现在疤还没好呢,又被打了。
张玉婷心里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看着苏泽脸都肿的不成人样了,眼都快睁不开了。
“小泽啊,你别吓妈妈…”
她这么多年一直把精神寄托在这个小儿子身上。
她把一个小小的孩子养到了这么大,陪他哭,陪他笑,陪他闹。
陪他从稚嫩孩童到现在一表人才。
伤在儿身,痛在母心。
张玉婷是真的心疼,当即就打电话找医生,“小泽,你别着急,妈妈打电话找人来救你。”
看到他们母慈子孝的和谐场面,苏渊心里再无半分波澜。
这种场景他也看过很多次了。
前面几次是心痛加无措,他想要在妈妈面前表现自己,让妈妈也看到自己。
后来见多了张玉婷的敷衍和偏心,这种想法就越来越少了。
同样的一件事情,比如给妈妈泡茶,苏泽就是懂事了,知道心疼人了。
而他就是得到一个冷淡的嗯。
这种事情多了,苏渊就明白,人的爱是有限的,分给一个人多点,另外一个人就少点。
亲人也是这样。
就算是父母一碗水也端不平。
他们偏疼苏泽,就会忽略他,他们不是不知道自己偏心,只是不想改变。
因为他们知道,沉默的那个孩子只要夸他一句懂事,就可以忽视他所有的不甘和委屈。
就像饭桌上,所有的补脑补品和鲍鱼苏泽总是第一个吃的。
没有人问苏渊喜不喜欢吃,也没有人问苏渊要不要吃。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不受宠的孩子就算哭,得来的也只是一句闭嘴的训斥。
他们把他接回来,又置之不理。
让他当那个委屈的孩子,还不能反抗。
一旦表露出自己的委屈,就是不懂事。
可去他妈的懂事吧。
苏渊心想,这种所谓的爱没必要放在心上。
丢了就丢了,不值一提。
苏泽艰难的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旁边的苏渊,“妈,哥,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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