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道军也不闹着要打电话了，严主任更是恢复了笑颜。
不过严主任的笑脸在听到陈向东的回答后，重新耷拉下来。
陈向东的回答是——“不认识。”
“陈副市长是不是觉得很好玩？这样拿我们开涮！”
江副院长语气里的凝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怒意。
这会儿，他是真的被陈向东给惹怒了。
牛院长从省人医开业起，就在医院工作，其位置不可撼动。
再加上牛院长和中央领导关系好，更有一个牛逼的老师。
江副院长招惹谁，都不敢跟牛院长对着干。
不过牛院长年纪也是大了，已经很少给普通人问诊。
而且他常年在海里给领导看病，也不怎么回华中省。
所以省人医现在的风气跟从前确实是大相径庭。
江副院长也是仗着牛院长不在，才敢搞这种小动作。
7成利润里，他个人要拿走2成。
剩下的5成，在院里他还能再分一次。
给他带来这份利润的邓道军，江副院长也没有忽略。
邓道军分不到利润，却收了不少钱。
如果今天没有陈向东的话，根本就不会有谈判，而是直接签合同了。
其实陈向东并没有掌握全盘信息，他只了解了很少一部分。
但是这一小部分也足够了。
“我只是提了一句牛院长，怎么就是拿你们开涮了？
再说了，我不认识牛院长，不代表其他人不认识。”
江副院长笑了，不要说其他人，就是邓道军身后的廖副省长，也不敢随便联系牛院长！
陈向东这种稚嫩的手法，可吓不到江副院长。
“既然陈副市长说有人认识我们院长，那就请那位把今天的事汇报给牛院长吧。”
严主任说道，语气里还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江副院长也是这个意思吗？”
江副院长低头看了一眼绿泡泡信息，重新抬起头看向陈向东。
“不错，既然陈副市长觉得跟我谈不拢，那不如找我们牛院长谈吧。
看看牛院长能给到什么样的优惠条件。
至于你刚刚问的，我的意思还是省人医的意思。
我现在可以明确回答你，我的意思，就是省人医的意思！
跟我谈，就是上交8成利润，兴和不允许插手任何工作。
医护人员的招聘、任免，也全部由省人医说了算。
合同时间由15年延长至35年。”
江副院长这已经不是得寸进尺了，而是得寸进丈！
陈向东叹了口气，“好吧，既然江副院长都这么说了，那我听你的。”
江副院长不得不承认，他的心跳慢了半拍。
陈向东不理会旁人的态度，而是转头朝向江晓盈。
除了被问到录音的问题外，江晓盈今天全程都很安静。
至于录音，那也不过是在履行她的宣传职责而已。
江副院长对江晓盈的意见，也只是觉得她看不清方向，站到了陈向东那边。
就是旁人眼中的美丽花瓶，此时彻底打破平衡。
“小江啊，你到底是变了。”
江副院长惊地瞬间起立。
严主任，还有省人医那边的另外两名人员也是同样的动作。
因为说出刚刚那句话的人，是牛院长！
江晓盈将开了扩音的手机往江副院长的方向推了推。
“院长，是您吗？”
“是我。”
江副院长两股战战，连忙开口道：
“院长，您听我解释，今天这事是有缘由的，兴和市政府……”
“不用解释了，我从会议开始听到现在，什么都了解了。
省人医还真是变天喽。”
“不是的，院长，我们永远敬重您！
省人医永远是您领导下的省人医，从来不存在变天一说。”
“唉，小江啊，你也别说了，我老了，是该交棒了。
从今天开始，我就不再担任省人医的院长一职了。
至于接班人选，回头省里会给你们发通知的。
至于你，小江，临退休前，我还是要纠正我的错误。
省纪委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就在医院等着吧，安心接受调查。
小严也是，跟你们江副院长一起去一趟纪委。
跟兴和医院合作的项目，交由罗副院长负责。
陈副市长，具体的合作条件，你跟罗副院长谈吧。”
“好的，多谢牛院长。”
牛院长轻声笑了笑。
只是他的笑声透过手机扬声器传出来，竟是带上了几分失落。
“好了，我还有事，就不跟你们多说了。
小江，有空多回京陪我老头子吃饭。”
“好的，二师伯，下周我就回去。”
“哈哈，好。”
这通电话，在牛院长的叹气中开始，又在他的笑声中落幕。
电话挂断，江副院长彻底失去支撑，重重跌落在椅子上。
严主任等人也不遑多让。
随后，会议室大门从外面打开，罗副院长先纪委一步到达。
“哪位是陈副市长？”
“我是。”
陈向东起身，同罗副院长握手。
罗副院长完全无视江副院长等人，直接跟陈向东敲时间。
“接下来，兴和医院项目由我来跟你们沟通。
陈副市长要是不急着走的话，不如就今天开始吧。”
“好啊，当然没问题。”
陈向东话落，会议室大门再次打开，马兰英带队走了进来。
马兰英没有和陈向东打招呼，只是让人把江副院长、严主任一起带走了。
最后，她跟罗副院长说明清楚后，也随着下属一起离开。
邓道军脸色苍白，他感觉自己的前程一片黑暗。
陈向东压根不理会邓道军的反应，而是跟罗副院长就项目展开了激烈谈判。
最终，经历2天的讨论，双方意见达成一致。
自此，兴和市和省人医开启了二次合作。
“邓副市长，我跟方书记做了汇报，领导高兴，给咱们放了两天假。
你看你是继续留在省城，还是先回兴和？”
“我就不在省城多待了，明天就回市里。”
陈向东感觉邓道军语气里带着迫切，倒是没拦。
陈向东对邓道军说了句一路顺风，便独自一人离开酒店。
他没有去找马兰英，也没找刘占恩，只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逛着。
走着走着，陈向东被一个女人拦下。
“姐夫，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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