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代恩练完三个小时的舞后就从舞蹈社辞别,离开前,她被彭学姐叫住了。
“小妹,不介意的话你加我好友,我拉你入社群。”
她立在玄关处,清透的中性妆在她脸上生出日辉,昏黄的暖灯光下雌雄难辨。
那双桃花眼里是如黑曜石般的眸子,无不勾起旁人遐想。
代恩跟她一对视就完啦。
代恩心里默念三遍:乱我佛心,图谋不轨。乱我佛心,图谋不轨…乱我佛心,图谋不轨!
而后代恩重新扬笑,手很老实地递出了手机,并打开好友码供她扫。
当代恩干脆地一走,彭予抿了抿唇,一脸释然,因为她知道代恩是直女,校园网上铺天盖地的言论让她很难不注意到代恩。
在相处中也能看得出代恩的理想抱负不止是舞蹈。
……
代恩回宿舍区的途中,开始有淅淅沥沥的小雨倾洒。
无奈之下,她顺势走进了一家奶咖店避雨,点了一杯0卡龙芽茉绿就独自坐在一旁的单座上。
这里会有不少学生出入,可见生意极好,代恩坐了半天,店吧台出现了崔佳敏的身影。
代恩垂了一度头,在闲聊声中勉强听清了崔佳敏那边的声音——
“一杯生椰拿铁打包…”她顿了片刻,随后朝店员再开口:“店里有伞吗?”
那人笑着回话:“崔小姐都经常来了,找店长的话或许能得到伞,毕竟店长认得你。”
崔佳敏蹙眉:“那店长在哪里?”
那人忙着手里的活,谨慎地回话:“她就在出门左转一百米的花店里。”
崔佳敏面无表情地点头:“嗯好。”
她想着过去花不了多少时间,果真走出了奶咖店…
一旁的代恩也决定起身一探究竟,刚路过吧台时,注意到两个奶茶妹在窃窃私语。
代恩瞅出了点端倪,从吧台取走自己的那份奶咖,走到了门口。
朝还没走远的崔佳敏呼声:“我有伞。”
她想戏耍崔佳敏一番,但就在崔佳敏短暂地停留后,她前方位置的花盆精准地落到她脚边三公分距离。
碎片很厚,还带着泥炭土,土渣溅到了崔佳敏皮鞋上,盖住了其亮色。
崔佳敏惊觉地一大跳,一个后撤步没站稳,跌坐在了湿地上。
原本碰到这种突发状况,代恩会心惊或者恐惧,但这次的爆破声并没有撼动她一根毛发。
反而还因崔佳敏没爆头而失望。
她跟崔佳敏齐向楼上望,但望不到人,难道这次意外也是精心设计的?
但不管怎样,代恩都没去扶人,她心安理得地坐回原地,慢悠悠品着热茶。
她淡然的姿态跟其他人截然相反,有的人耐不住好奇心,冲到门口观察外边的动静。
只听到崔佳敏一个劲地喊救命,撕破的嗓差点盖过群声。
路人甲:“那是崔佳敏吗?”
路人乙:“看着像,看起来要被花盆砸到了。”
路人甲:“这花盆出现得很突兀啊…虽然那方向前一百米就是花店了,但脚盆大的花盆突然扣下来有点不合理啊。”
不少人能猜到是谋杀,因为清园肆有人很疯狂。
闲谈归闲谈,有些人还是会屁颠屁颠去扶崔佳敏。
崔佳敏的脚跺了两下,原地起身,一边环顾一边大喊:“刚才谁在说有伞?!”
她只看到代恩的身影在门口闪了一下,后脚就撞到花盆落地了。
有人说:“好像是一个短发女生。”
崔佳敏重回奶咖店,发现代恩已然坐在了显眼的位置。
“你!”她带着愤然地想要质问。
代恩率先截了她的话:“如果不是我分散你注意,你现在都没力气跟我讲话。”
崔佳敏沉了沉心绪,心想的确如此。
但不代表她不怀疑代恩是始作俑者,毕竟崔佳敏把庄荣害惨了。
崔佳敏一脸复杂地处在原地,代恩指向吧台位置,提声:“你的咖啡好了。”
这么一提,崔佳敏将注意力放到两个店员身上,“你们店长是谁?!”
那两个奶茶妹连忙解释:“只知道我们店长姓张。”
崔佳敏继续问:“花店店长呢?!”
“不清楚。”
崔佳敏一头雾水,不知道谁会对自己下死手。
代恩心里有了嫌疑对象,但她不打算说出来。
见雨势渐急,代恩拨通了任冬的电话,开口便是:“亲爱的,来一趟木雪奶咖店吧。”
电话那头传来任冬空灵的声线:“你这称呼吓我一跳,”经过弯弯绕绕地慰问,任冬轻笑了声,“这么馋吗?那我过来了。”
崔佳敏一听,刀人的眼神藏都藏不住,“臭婊子!不是你在设计让我难堪,还能是谁?!”
代恩耸了耸肩,一脸生无可恋:“我为什么要你难堪?”
在众人面前,崔佳敏言语变得苍白。
代恩继续追话:“说啊!没理就喷人,教养就这?”
周围人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
路人甲:“她也太刚了吧。”
路人乙:“她看着像代恩。”
“有没有可能就是她。”
崔佳敏无措的视线扫过周围,跟代恩对峙起来,“靠男人的势力才叫得欢?”
面对她双标的言论,代恩没举例,她神色淡然:“能维持这份依靠也是一种本事。”
崔佳敏无言以对了。
大约过了半小时,雨还不见停,崔佳敏顶着糟糕的情绪喝完了拿铁,精神反而萎靡。
不知是被代恩刺激所致还是奶咖本身的原因。
她打了电话给她好姐妹来接她,而此刻任冬也到了奶咖店。
十点多的店快要打烊,任冬接到代恩就走了,在崔佳敏的视野内,代恩有目的地勾上任冬胳膊,脑袋贴近了不知情的任冬。
这招对崔佳敏就是杀人诛心。
途中,任冬撑着长伞,视线轻轻朝代恩侧脸一瞥,“是因为崔佳敏在这里,你才叫我?”
代恩没松手,维持着原来的动作,她看着街景,回应:“这么大的雨难道没让你留意吗?”
任冬这才后知后觉,“对不起,我确实忽略了这个细节。”
代恩摇摇头:“没事,我怪天气阴晴不定。你要是忙的话不用勉强的。”
话落,她望向任冬,见他表情无波,索性开口:“我觉得崔佳敏该受到惩罚了,庄荣被她叫人凌辱…换做是你,你应该比我更讨厌崔佳敏吧?”
任冬目光一沉,语调不咸不淡:“崔佳敏背后有人,想打压还得从长计议。”
代恩试问:“你觉得她背后会是谁?”
任冬摇摇头:“不确定的事还是不要说了,原本贵族矛盾都是深不可测的。”
代恩沉默良久,暂时将憎恶心理压制下去,待时机成熟再动手也是好的。
……
12月10号,周四,放晴。
清晨的风裹挟着昨夜的雨水味,初阳才刚刚探出头来,代恩就已经出现在了老师办公室。
关于专业问题他们谈论了一节课时间。
最后代恩可以参加学校培训,备考,自主复习文化课,最后又参加文化考试。
此番决定后,代恩跟班级往来就少了。
林炎臣听到这消息天塌了,班级座位上,林炎臣在代恩眼前晃来晃去,叨叨不停:
“虽然我一开始是能接受你出道,但是你选艺考了,我怎么办!”
代恩无奈扶额,目光转向韩铭:“不是还有韩铭嘛。”
林炎臣火速将锐利的目光转向一旁收作业的韩铭,“韩铭!你以后想做什么?”
韩铭勾起淡淡的笑:“公务员。”
这个答案让代恩大脑宕机了片刻,难道韩铭压根不想继承韩家家业?!
代恩叫住准备挪步的韩铭:“沈千橙知道吗?”
韩铭眸子一沉:“不知道,等我考上再说,考不上再论继承…而且问的是想做什么,而不是会做什么。”
他倒是会抠字眼。
代恩现在才发现这其中掺杂了太多不确定因素。
林炎臣就没想得那么复杂,他发起牢骚:“你们这样显得我不合群啊!”
代恩调侃:“你还在班级群。”
林炎臣骂骂咧咧地退出群聊,他抱起一旁的篮球准备出门。
上午最后一堂课是体育课。
韩铭收完作业就一同去往操场,途中,代恩隔着一米距离跟他谈话:“你这算是保持初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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