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穗从斐孤辰公司出来,坐电梯到地下停车场,一路上都在心里骂街。
她几乎可以肯定,斐孤辰骗沈扩要签合同,就是为了闹这么一出。
到了车里,她便给沈扩打电话,大概说了一下事情经过,还把录音放给他听。
沈扩也很无语,更多是尴尬。
“抱歉,下次友泰的合同还是我亲自跟进吧。”他说。
温穗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沈老板,你最近很缺钱吗?”
沈扩是真的反常。
“哪有,谁嫌钱多啊,我只是觉得如果能跟斐孤辰合作真的能捞上一笔。”沈扩说,又干笑了两声。
明显是有事。
温穗叹了口气,沈扩不说,她也不便多问。
沈扩再有两天也就回来了,不如回来再说吧。温穗想。
车子缓缓从友泰的地库驶出,在出口处,她看到了亮着双闪的傅青洲。
傅青洲降下车窗对着她笑:“走,一起去吃晚饭。”
温穗抬腕看表,笑道:“现在才4点半。”
傅青洲脸上都是温柔宠溺:“那就下午茶加晚饭一起。”
他放下自己手头的事特地等在友泰楼下,就是怕她吃亏。
说不感动是假的。
温穗:“那让我请客,给我个表现的机会。”
傅青洲眼里像揉碎了星星进去:“嗯。”
其实,两个人的财务早就不分你我了,虽然温穗自己也有钱,可不管是金杉还是温廷屿的事业,傅青洲都投了不少进去。
温穗固执,傅青洲给她钱,她若用不到就不肯要,用得到,就写欠条给他。
里外里欠条都打了十几个亿了。
傅青洲也是个随性的人,温穗硬要给欠条,他便含笑收了。
他喜欢独立带点强势的女人,温穗这股要强的劲儿,他很喜欢,也很支持。
但温穗要请客,他开心得很。
两人找了家星级酒店喝下午茶,又闲聊了一会儿。
话题先是斐孤辰,傅青洲和温穗一致觉得他要跟金杉合作只是幌子,说不定要把沈扩当猴耍。
后来话题又到了沈扩身上。
傅青洲说:“说起沈扩,我前阵子去医院看爷爷的老战友,倒是看见了。”
温穗顿时来了精神:“他生病了,还是去看人?”
“去看病人,一个年轻男人,长得也不错。”傅青洲说。
“他看到你了么?”温穗目光灼灼。
傅青洲摇头:“没有,当时的情况我不太方便打招呼。”
他说,沈扩用轮椅推着那个男人在医院草坪上散步,在他要打招呼时,低头吻了一下那男人的额头。
温穗并不意外,她从未问过沈扩取向,可一直觉得他是个姐妹。
“他的爱人,应该是得了重病。”温穗推断,把沈扩连车都卖掉的事也说了。
“给一些钱吧,帮他把难关度过去。”傅青洲说。
沈扩在不少人眼中已经算得上是新贵,开豪车,住市中心的大房子,哪怕有巨额房贷也担负得起。但在傅青洲眼里,沈扩也好,温穗也好,都是可怜的穷人。
温穗垂眸,心里蒙上一层灰:“倒是不用你给,我有钱。只是,沈老板那样要强的人,未必肯要。”
傅青洲跟着恻然许久:“该给还是要给,等着斐孤辰的钱不靠谱。但凡他是个有担当的,为了自己爱的人,姿态低一点去求人,没什么。
更何况,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拿他当朋友,又怎么会需要他求呢?”
傅青洲一番话说的温穗心口滚烫。
她隔着桌子去握他的手,认真的看他的眼睛:“谢谢你,能对我的朋友爱屋及乌。”
傅青洲那种手任她握着,用另一只手揉她的发顶:“你对我的朋友不也是吗?
并没有因为她是个女人,而我为她出了头就跟我闹。”
“你不吃醋吗?”傅青洲问。
温穗赶忙摇了摇头。
“首先,你为我做的,比为她做的多得多,其次,斐孤辰对她做的事人神共愤,换了我,如果有能力也会帮。最重要的是,即便你们有什么故事也发生在我们认识之前,我不该用之前的事为难你。”
听她写论文似的,条理清楚,论据充分地说明原因,傅青洲突然就憋不住笑了。
“笑什么?”
“穗穗,你是不是用这三个理由劝了自己上百遍?”
说出来的时候简直熟练的让人心疼。
温穗垂眼用叉子扎面前的小蛋糕,有点不好意思。
“哪有……”
她有点儿心虚。
这些的确都是她劝自己不要多想的理由,竟然这样毫无防备地说了出来。
傅青洲探身越过桌子,亲了她一下:“即使没有你的存在,我也不会喜欢她。放心。
我这样的人,要是喜欢谁一定要得到,怎么会给她机会去喜欢别人……”
傅青洲的声音弱了下去,神色有点怪怪的。
“穗穗,等我一会儿。”他起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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