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明月小筑内,独留江下的声音回荡,再无其他声响!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他继续吟咏,每个字都如同珍珠般落在众人心头。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好诗句!”满堂的众人忍不住齐声赞叹,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大厅中央的那位少年身上,眼中流露出由衷的崇拜。
此时,月色如银,透过窗户洒落在明月小筑一层大厅青石板上,泛起一片清辉。
江下,这位风华正茂的少年,独自一人,一手持玉杯,一手拎着酒壶,而杯中盛满了清冽的美酒。
他的目光仰望着天上的明月,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凝望着那无尽的远方。仿佛所有的烦恼和忧愁都在这一刻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在众人的注视下,江下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然后继续吟咏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黄河是哪条河?”有人低声疑惑道。
“闭嘴”,此时又有一人低声提醒道,“这世上你不知道的河流多了去了”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江下的声音在明月小筑内婉转回荡,时而低沉如夜风轻拂,时而激昂如雷霆万钧。
他吟咏的诗句,如同古琴上流淌的雅韵,每一字每一句都轻拨着众人内心深处的情感之弦。
随着江下口中字句的吐出,众人的情绪也随之起伏跌宕,时而宁静如水,时而澎湃如潮。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好!”大厅内,不知是谁,终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忍不住喊了出来。
但旋即,无数道目光恶狠狠的扫向此人,这人立刻闭嘴,不敢再打扰江下吟诗。
“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江下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继续吟唱起来,
“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啪”,
突然,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有人手中的木筷在激动之余被生生折断。
玉婵娟美眸中泛起异样神色,看着江下,此时江下似醉非醉,出口成章,舌绽莲花。
然而,江下似乎并未受到任何影响,他继续吟咏道:
“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
“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胡生作为江下的好友,此时也被他的表现所震惊。
他从未怀疑过江下的文采,但此刻江下所展现出的文道造诣,简直令人叹为观止,一句句传世名句被江下信手拈来,随意吟出。
胡生额头冒汗,看着一边饮酒一边吟诗的江下,心中暗自惊叹。
江下的声音连绵不绝,每首诗句之间几乎没有任何停顿,一首接着一首,彷佛他的才华永远不会枯竭
“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
“快走!明月小筑出事了。”深夜的洛城,街头巷尾却是一片骚动。
无数学子们纷纷从各自的住处涌出,步履匆匆地朝着明月小筑的方向赶去,青石街道上,学子们的身影络绎不绝。
“究竟怎么了?”一处酒楼的雅间内,白千城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忍不住向旁边的学子问道。
就在这时,一位洛水书院的学子急匆匆地闯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千城,快!明月小筑那边出大事了!”
白千城一愣,随即眉头紧皱,“那种风月场所,我去干什么?”
那位学子却来不及多做解释,只留下一句:“有人在那里作诗近百首了!”便匆匆离去。
“近百首?”白千城惊愕不已,“这怎么可能?”
旁边的学子见状,试探性地问道:“千城,我们要去看看吗?”
白千城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去看看吧。”说完,他站起身,随着人流走出了酒楼。
而在文安书院,罗子奇、顾子夜和文昌三人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他们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文昌率先忍不住问道:“我们要不要也过去看看?”
罗子奇沉吟片刻,猜测道:“这个人会不会是江下?”
顾子夜苦笑一声,“如果是江下的话,那今晚可就真的热闹了……”
三人也决定前往明月小筑,随着人流,朝着那个方向赶去。
然而,这些匆匆赶路的学子们并没有注意到,半空中,数位先生正隐藏在夜幕之下,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诸葛先生微微皱眉,“以往江下为人低调,这次怎么会如此招摇?”
南山先生则猜测道:“难道是喝多了?”
此时,张先生却意味深长地说道:“醉与不醉并不重要,但这也许是江下故意为之。”
诸葛先生转头看向张先生,“你的意思是,今晚这一切,是江下故意制造出来的?”
张先生缓缓点头,神色复杂地说道:“这恐怕是这孩子最后的抗争手段了。”
诸葛先生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名传大周,以文续路?也许他真的能够成功吧。”
“难道你们就不好奇吗?”此时,文安书院的公孙先生忍不住插话道,“这江下哪来这么大的才华?就是大周的书生,也不可能一夜作出百首诗句!”
张先生虽然笑出声,但声音之中却夹杂着一丝悲凉,“江下之才华,犹如大周之世道。”
“慎言。”诸葛先生低声提醒道。
……
明月小筑内,此时已经是人山人海。大厅内早已座无虚席,更多的人只能站在门外,侧耳倾听着江下的声音。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
良久之后,整个明月小筑陷入了沉寂。江下将手中的酒壶和酒杯随意丢在地上,目光在人群中寻找着胡生的身影。
然而此时,江下已经真有些醉意朦胧了。他努力地在人群中寻找着,却始终没有看到胡生的身影。
“多少首了?”江下随意问道。
但整个大厅内依然鸦雀无声,无一人回答。
“兄弟,我在这儿!”胡生拼命往里挤,却始终没能穿过那层层人墙。
江下下意识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前倒去。
“嗯?”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江下只觉得一阵香气扑鼻,身体似乎倒在了一个柔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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