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身披甲胄将士兵临贫民窟。
距离贫民窟尚有数十米距离时,这队将士才停了下来,他们手中长弓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唰——!”一声清脆而整齐的声响骤然响起,这队将士们同时拉动弓弦,箭矢在弦上绷紧,蓄势待发。
紧接着,
紧接着,“嗖嗖嗖——”一连串尖锐的破空声此起彼伏,如同天空骤然降下的急雨,每一声都伴随着箭矢撕裂空气的呼啸,直扑贫民窟而去。
然而,这些箭矢并非寻常之物,它们在空中划过一道道炽热的轨迹后,击中贫民窟的破旧房屋,瞬间炸开,烈火瞬间蔓延出来。
这些箭矢显然是特制,上面竟携带着火石。
“快逃出去!”沐沧铭见状,焦急地对着四周愣住的众人高声呼喊。
贫民窟房屋上烈火已经开始蔓延,火势蔓延之快,已不容片刻迟疑,若不立即逃离,恐将全数葬身火海。
而贫民窟外,城主亲卫军在完成这一轮火箭齐射后,并未继续发动攻击,反而以一种冷酷而平静的目光注视着贫民窟的入口。
显然,第一轮火箭攻击并非为了杀戮,而是为了逼迫贫民窟内的人现身。
正如他们所料,不过片刻功夫,一群老弱病残便踉跄着从贫民窟深处走出,脸上写满了恐惧与无助。
“江下残害城主之子楚离,其罪当诛。”亲卫军统领冷冽开口。
“诸位军爷”,老妪这才反应过来,颤颤微微求饶,“江下与我等无关啊”
“江下在此地任教三年,人尽皆知。”亲卫军统领寒声道,“尔等与他同罪!”
“什么?”,包括老妪在内,还有几位老者面色剧变。
“军爷,我们冤枉啊”,老妪等人纷纷开口。
“那是江下一人所为,我等不知啊”
“不错,我们岂敢谋害城主之子。”
不过,这队亲卫军只是冷眼看着这些人伏地求饶,却毫无表示。
“军爷,江下已经代表大周参加百国大比,你们不能杀我们。”老妪见他们求饶无果,心一横,出言威胁起来,“待江下回来,肯定不会放过你们。”
“江下?”亲卫军中,一将士冷笑道,“他回不来了。”
原本在一旁全程沉默的沐沧铭,在听到这这句话后脸色骤然一变。
“江先生回不来了?”沐沧铭忍不住大声开口,“这句话什么意思?”
“呵呵”,那人冷笑一声,继续道,“回不来就是回不来了,还能是什么意思?”
沐沧铭还欲开口询问,然而,对面亲卫军统领却直接下令,“杀”
话音未落,“唰——!”一声,
强弓齐张,空气仿佛被撕裂,箭矢如乌云压顶,绷紧于弦,直指下方贫民窟众人。
“嘭嘭嘭——”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响,一道道箭矢疾风骤雨般朝着众人落下。
在这些将士发动攻击的瞬间,沐沧铭拼尽全力,周身能量汹涌澎湃,以层层能量屏障守护住身后众人。
但那屏障在如雨般的箭矢面前,不过是脆弱的纸糊,转瞬即溃。
但面对众将士攻击,能量屏障仅仅坚持了片刻便轰然破碎。
“啊——!”惨绝人寰的呼号此起彼伏,空气中瞬间充斥着血腥与绝望。
这些箭矢威力超乎想象,其中一支箭矢直接贯穿了贫民窟四五个人后,依旧余力未竭,射入了后方贫民窟一栋墙面上。
血腥味弥漫出来,贫民窟数百人一个接一个倒下。
沐沧铭虽早已预见这场灾难,但当亲眼目睹这一切时,依旧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虎子父母早已倒在血泊中,不过他们二人脸上却不见丝毫恐惧,反而是一种解脱。
很快,除了沐沧铭外,贫民窟数百人只剩下几个青年还在苦苦支撑。
亲卫军统领看着沐沧铭等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些贱民中竟然有人修出了阅力。
要知道他们这些军人,所修的便是阅力。
“噗”,沐沧铭躲闪不及,一支箭矢贯穿左胸。
沐沧铭身躯无力向后倒下,
“至少……那些孩子离开了……”沐沧铭的意识开始模糊,这句话成了他最后的念想。
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一幕幕画面在他眼前快速闪过,最终定格在了一道青衫少年身上。
“江先生”沐沧铭躺在血泊中,恍惚间江下身影仿佛浮现在他眼前。
转瞬间,数百条生命,几乎死伤殆尽,只留下沐沧铭一人躺在血泊之中,见证着这场人间惨剧。
“咦?”一名将士发出惊疑声,他目光落在沐沧铭身上,难以置信地低语,“竟然还活着?”
言罢,他拔出军刀,策马欲向沐沧铭逼近。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将士前方,挡住了他的去路。
“嗯?”这将士一愣,怒喝,“何人胆敢阻挠亲卫军行事?”
然而,后方,亲卫军统领却拱手道,“见过张先生。”
其余将士也纷纷施礼,“见过张先生。”
“差不多可以了”,张先生面色凝重,沉声,“够了,难道真要赶尽杀绝,不留一丝余地吗?”
言罢,张先生指了指地上的沐沧铭,“此人,我书院收了。若城主问责,自有我一力承担。”
亲卫军统领闻言,面露难色,稍作迟疑后,还是拱手回应:“既如此,我等只能如实向城主禀报。”
张先生微微点头,随即他迅速上前,一把抓起沐沧铭,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文安书院,后院偏房。
在张先生眼中,沐沧铭此时生命之火奄奄一息,这一口气随时都会断。
“好好活着”,张先生声音响起,“难道你就想这么死去?”
“还有一些孩子不是离开了么”
“这件事,总要给个交代,你不想那些人枉死吧。”
“你若死了,江下这些努力,不是白费了?”
最终,张先生还是摇头离开偏房,他能做的已经全部做了,最后能不能活下来,还是看他自己。
心无生志,药石难医。
良久后,夜幕至。
“江先生”,偏房内,沐沧铭有些无力的声音响起,
声落,沐沧铭一身阅力,尽数溃散。
大周外,不知何地,一道疑惑声响起,空间荡起一阵阵涟漪,“是谁夺了我一丝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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