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下,木尊者看向突然出现的剑尊者,心中微微叹息。
半晌之后,木尊者才缓缓开口,“文庙一代代传承下来,这些小辈对人族越来越薄凉了”
对面,剑尊者闻言面色微微一变,他未想到木尊者竟然说的如此直白。
下方,那群白袍剑服青年才俊却神色各异。
这些人自幼沐浴在文庙的辉煌之中,文庙不仅是他们成长的地方,更是他们心中至高无上的圣地。
在日复一日的熏陶下,一种优越感悄然在他们心中生根发芽,他们自视为天之骄子。
文庙的功绩被无数人族传颂,那些关于祖辈们如何驻守两界山,抵御妖兽侵袭的事迹被记载成书。
一代代年轻一辈深信,没有文庙,就没有人族如今的世代安宁。
因此,在他们看来,人族对文庙的感激与敬仰是理所当然的,甚至认为人族在某种程度上“欠”着文庙一份厚重的恩情。
在这些人看来,文庙庇护苍生,这是他们应得的荣誉。
毕竟文庙一直驻守两界山,他们祖辈一直在抵御妖兽,
这,是人族欠他们的。
没有文庙存在,岂有人族世代安宁?用功在千秋来形容也不为过。
这种潜移默化的观念,一代代传承下来,到了他们这一代,变得更加明显。
地位的悬殊、实力的差距,以及那份深植于心的优越感,让文庙后辈与百国人族之间筑起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尤其是在这些后辈看来,所谓的百国人族,不过尔尔。
即便是在百国内备受推崇的书生,他们也不放在眼里。
这种地位、身份和实力的差距,让这些年轻之辈,越来越瞧不上百国人族。
这种心态,在岁月的流逝中非但没有淡化,反而在一次次的传承中变得更加根深蒂固。
剑尊者沉默片刻,才开口道,“木尊者言重了”,
剑尊者语气中透着几分柔和,“他们不过还是孩子,有些轻狂也可以理解。至于薄凉,这个说法有些言过了,文庙守护天下苍生,谁也不敢忘记这重担。”
木尊者目光扫过下方众人,似乎不愿再深究这个话题,淡淡道,“开始演道吧。”
这些人产生的这种转变非一朝一夕,而是代代传承所致,即便木尊者也有心无力。
剑尊者闻言,缓缓点头。
随后,剑尊者看向下方众人,“今日我所演道,为\"礼剑\"前五式,以礼为骨,以文为形,心随意动,剑由心生。”
“第一式,礼启苍穹——剑未出鞘,礼已先行。
“非锋芒露,实君子姿,藏锋于内,蓄势待发,一瞬之间,天地色变,万物皆感其威而不自知。”
言罢,剑尊者轻挥衣袖,长剑凭空显现。
只见长剑在剑尊者手中,剑尖轻点,如同君子行礼,虽无锋芒,却暗含杀机。
第二式,仁风普度;“剑光流转,若春风化雨,护佑己身,泽被苍生。剑影所至,邪祟退避。”
但见剑尊者手中长剑横斜,剑光如春风拂面,围绕周身旋转,形成层层防护。
第三式,文斩九天;“心念动,剑意生,化物于无形,斩邪祟于瞬息!
剑尊者凝神聚气,文力汇聚于剑尖,一斩之下,剑光化作青虹,贯穿云霄,空间为之震颤,仿佛连天地也为之色变。
此招之下,无物不斩,无坚不摧。
下方众人抬首望去,只见青虹激射,剑光所过之处,虚空留痕,仅此一剑,便令众人震撼不已。
第四式,智驭万象;
剑尊者心念一动,文力为引,御剑而行,一片剑光所至,虚实难辨,如幻似真。
第五式,礼归太和;剑光倒卷,如江河归海,万流合一,
剑光所及,纷争止息,文庙上空重归宁静。
空中剑光缓缓消散,仿佛一切从未发生,但空气中残留的剑气与威压,却让下方众人久久难以忘怀。
剑尊者收剑入鞘,身形渐隐于云雾之中,只留下一句,
“礼剑之道,精髓非仅在于剑锋之利,更在于持剑者之心。心若明镜,剑自端正;心若蒙尘,剑亦偏邪。诸君共鉴,同修此心。”
下方一白袍剑服青年,眼中神光流转,剑尊者的每一式礼剑、每一句心法,都已深深镌刻在他脑海中。
片刻的静默后,众人终于从那份震撼中回过神来,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木尊者,眼中皆流淌出灼热之色。
尊者亲自演道,对于这些文庙后辈而言,都是极其难得的学习机会。
更何况,今夜有两位尊者演道。
木尊者望着下方众人希冀的眼神,沉声开口,“我所演道,为”
在文庙一隅偏殿内,江下一人立于大殿口,目光穿越夜色,紧紧锁定在殿外的虚无之中。
其余人则已各自回房休息,毕竟今日他们才赶到文庙,众人皆也有些乏累。
这时,夏瑶移步走了过来,好奇道,“在看什么?”
江下头也不回,答道,“看风景”
夏瑶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打趣道,“我还以为你在看尊者演道。”
江下这才侧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能看到?”
夏瑶立刻摇了摇头,“有人以文力构筑了屏障,隔绝了那片空间,我无法感应到那里发生了什么。”
“尊者讲道啊……”江下轻叹,眼中闪过一抹向往,“恨不能亲眼目睹。”
夏瑶瞥了江下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别想了,若是文庙真的如此慷慨,又怎会下令今夜百国禁行,以保演道之秘不外泄呢?”
江下闻言,目光转向夏瑶,忍不住问道,“文庙为何要如此敝帚自珍?难道人族的兴盛壮大,不是他们所乐见的吗?”
夏瑶的脸色微沉,沉默了片刻后,才缓缓开口,“时过境迁,如今的文庙与我们越来越远了”
“这话怎讲?”江下的好奇心被勾起,追问道。
“起初,文庙行事确是以人族为主,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却开始发生了微妙变化。”夏瑶语气凝重道,“文庙成了人族圣地,只是这圣地却有些脱离人族。”
“似乎已渐渐与人族脱节,成了一种超然物外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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