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想到了什么,又道:“主子,白小姐知道了您先前佩戴过许姑娘做的香囊,很是不满。”
“为了这段亲事顺利结成,主子不能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应凡事先顺应着白小姐才是,这样白小姐才会心满意足,方不会对主子使性子。”
苍山知道,比起先前的许姑娘,这位白太师家的千金要骄纵许多。
他还是觉得先前的许清瑶要更适合男人。
谢凌喝了口茶,算是默认。
“白小姐想与主子去护国寺祈福,主子是否要去?”
谢凌颔首,目光平静,“去。”
……
许清瑶在许家呆了整整一天。
她原是要去找谢凌的,但许伯威却不许她出门,任凭她说什么都没用。
终于到临近傍晚的时候,有长随过来禀报,说是来了个客人要见她。
许清瑶寂静的眼眸终于有了丝亮光。
“谢先生,一定是谢先生!”
她自知面色苍白,于是她往脸颊打上了胭脂,还特意簪了只她最喜爱的莲花簪子,这才喜见于色地跑到了府门口。
结果一看,哪有什么谢家的马车。
只见门口停放着一顶华丽的软轿。
许清瑶僵硬了笑容,面色渐渐回归平静。
只见谢凌的未婚妻被婢女搀扶着走下了轿子,再向她走了过来。
白薇雨一袭锦绣山河裙衬得她娇美可人,因得了喜事,女人藏不住心事,于是眉眼上也洋溢着得意与傲然。
白薇雨向她行了个礼。
许清瑶却站着没动。
白薇雨也不介意,而是伸出了手,眼神居高临下,娇态十足,“许小姐,我与谢大公子定了亲,如今找你便是来要回谢老太太那只传给长孙媳的手镯。”
见自家小姐煞费苦心,却被白薇雨白白占了便宜,许清瑶身边的银翠红了眼差点没忍住。
而许清瑶这时给她递了个眼神,叫她稍安勿躁。
许清瑶不见一丝狼狈,而是端庄从容地取下了那只翡翠手镯,双手捧着给白薇雨递了过去。
“白姑娘如今是谢先生的未婚妻,这只镯子自然便是姑娘的。”
白薇雨将翡翠手镯戴在了腕间,她爱不释手地摸了下,这才勾唇道:“算你识相。”
她无声地打量着许清瑶。
许清瑶是名动京城的才女,作的诗连那些男诗人们都称赞不止。
先前有许清瑶在身边霸占着谢凌,白薇雨自惭形秽,就不敢对男人起什么念头。
可没想到阴差阳错,却是最后她成为了谢凌的未婚妻,而相貌才情样样比她出挑的许清瑶却成为了她的手下败将。
白薇雨心里怎么能不得意?
她勾着唇,便上了轿子离开。
眼见她们走远,银翠啐了一口。
“若不是小姐出事了,这门亲事哪还轮得上她?”
许清瑶一直沉默不语,这样的态度反而让银翠很是不安。
回了许府后,许伯威又将她叫到了面前。
不过短短一日,年迈的许伯威看起来更是苍老了许多。
“这两天裴氏的娘家人便会赶过来了,你就呆在院子里一步都不准出,你放心,裴家人奈何不了你。”
“为父会打点好所有事情,你照样会是许家嫡女,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许清瑶依旧抿唇。
她淡漠地看着许伯威。
她这个父亲还是太仁慈了,在她回京不久后就应该加大毒药的剂量将裴氏给毒死才是,这样的话才能永绝后患。
许清瑶垂眼帘:“是,女儿知道了。”
回了闺房,她便将门扇都合上了。
许伯威答应她能保持她的嫡女身份又怎么样?
就算今后人人信她,可是她跟谢凌的亲事已经被搅黄了。
原本想着这辈子男人的那段孽缘还没有造就成,她就不用对阮凝玉痛下杀手,她只要在暗中算计阮凝玉的婚事,让她嫁得差一点,远嫁、再远离京城……
之前陈世楼背地结识的那位闺秀便是她,是她伪造了阮凝玉父亲的书信,想让阮凝玉嫁给那混帐风流的陈世楼。
许清瑶自认为她也没那么的狠毒。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阮凝玉居然也重生了。
许清瑶双眼猩红,伸手便打翻了梳妆台上的首饰盒,金银簪钗掉了满地。
前世人人都羡慕她这个谢夫人风光无限,金玉满堂,享尽无数的荣华富贵,又有一位当首辅的丈夫。
许清瑶最初也跟他们想的一样。
一开始她得知被皇后点名许配给了谢凌,她暗恋男人多年,自是激动得心不由主。
皇后娘娘指配的亲事定下不久后,那位渊清玉絜的男人却过来告诉她,自己无心婚事,也断了三情六欲,一心只为国家社稷,性子也疏离凉薄,做不了一位好丈夫。
若是她执意要嫁给他,怕是会耽误了她。
可是许清瑶早已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她好不容易跟谢凌定亲,如何会放弃?
她总觉得只要常年累月下,男人就会被她的体贴和爱意所打动,她很自信总有一天谢凌会念着她的好。
不成想不到一年后,男人便让她写下和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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