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束并不代表什么都结束了,舒虞终于明白为什么周寒野会说要到很晚。
大赛结束后,将近四个小时,他们都在忙赛会的事,等他们忙完已经快到晚上十点了。
“嫂子,饿了吧。”落落一脸歉意地说道。
舒虞摇摇头。
“漫姐呢?”落落继续问。
“回去了,拍了不少好照片,她好像也很高兴,回去剪片子去了。”舒虞回答,话音刚落,周寒野从里面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阿毛他们。
他们兴高采烈欢庆鼓舞的样子,已经持续了一个晚上了。
“是这里订的蛋糕吗?”日语传来,落落快步上前用日语交流,然后取来了蛋糕。
“嫂子,你过生日,让你寿星等这么久,真是我们的不对,快吹蜡烛。”落落开始忙活起来。
其他人也开始搭把手,拼桌子,拿椅子。
舒虞就这么被突然按着坐在了椅子上,头上带了皇冠,灯光暗下,屋子里只剩烛光,落落带头唱起了生日快乐歌,其他三个大男孩紧跟着也唱了起来,就连一直腼腆不爱说话的大牙,也笑盈盈地唱着幼稚的生日快乐歌。
舒虞看着他们,又看向了一直在旁边依靠着窗边的男人,他一脸笑意阑珊看着,任他们闹着。
“嫂子,快许愿。”落落满怀期许地看向她。
舒虞抿了抿唇,如果以前,她懒得许,因为大多都不会实现,她是无神论者,她一直觉得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她的运气一向都不太好,许愿给谁听呢。
可是现在,突然有了眼前的这一帮人。
她的运气还真的是不好吗?
她不确定了,但是她很清楚,她好像可以许愿,因为,和他们有关。
“我愿ye车队年年有今朝。”舒虞笑着说道。
话音落下,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她,似乎愣住了,落落反应过来后快步走到舒虞跟前,将她紧紧抱住。
“嫂子,哪有你这样卑鄙的,自己的愿望怎么能许给我们。”落落眼睛都红了。
另外三个大男孩则是齐刷刷看向周寒野,看向周寒野的手腕。
“老大。”
“野哥!”
“老大!”
三个人叫的整齐,周寒野白了他们三一眼。
“别辜负你们嫂子的期待。”
舒虞没懂,但人被一拉,直接从落落的怀里离开了。
落落撅着红唇。
“老大,等吃完蛋糕再走啊!”
周寒野没理会他们,带着舒虞上了车。
舒虞看着后车座上的奖杯,身体刚平静下来的血液又开始躁动了。
“我们去哪?”
“去只有我们两人的地方。”周寒野回答了她一句。
这种话。
舒虞现在光听着就面红耳赤怎么办。
车一路行驶,直到海岸线的路边,车停了下来。
海岸线上是一轮明月,照着海水晶莹的浪花,周遭很安静,只有海风微微拂过。
舒虞搓了搓手臂。
不得不说,晚上的海边已经有了深秋的凉意了。
周寒野将她揽在怀里,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站在海边。
似乎又回到了那日的妙峰山。
全世界只剩他们两个人。
海浪滚滚而来。
舒虞从未觉得这么普通的海浪,都能波澜不惊地刻印在她的脑海里。
或许是因为人的关系吧。
身后圈着她的怀抱很暖和,暖和的让她有种昏昏欲睡之感。
她感受到突如其来的吻,落在她的脖颈处。
她面颊潮红。
“喜欢吗?”
“什么?”
舒虞莫名被一问,问的不知所措。
他在问她喜欢他吗?
她不是那天刚说过爱他吗?
怎么又问这种问题?
“我说这次的礼物,喜欢吗?”
舒虞……好吧,脸更红了。
“喜欢。”她如蚊蝇一般答应着。
周寒野勾着唇角。
“是啊,再不喜欢,我到真不知道该送你什么是好了。”他的语气里是浓浓的倦意。
舒虞回头看他,发现他真正嘲笑她一般看着她。
“你这么说好像我很难搞啊。”舒虞不满道。
周寒野手臂收紧了一些。
“搞,倒是不难搞,就是脾气古怪了些。”
舒虞算是听出来了,这个男人就是他么故意在笑话她的。
“你……”
“上次送你项链,那可是我亲手设计的,你都不满意,我是真的在想自己还有什么能送给你,想来想去,只能这奖杯拿得出手了。”
他淡淡地说来。
舒虞心软的一塌糊涂。
“嘿,那是你荣耀,你就知道我一定高兴接收哦,对我来说,还没项链实用呢,你可真自信。”
舒虞口是心非地逞能笑话去。
结果却迎上一双深情能滴出水来的眼眸。
“舒虞。”
他的一只手突然划过她的脸颊,舒虞笑容彻底变了。太羞耻了。
“干什么啊?”
“你知道你现在有多美吗?”
“!”舒虞差点脸红的炸裂了。
这个男人,今天是不是不正常啊。
“你不会才知道我很美吧?”舒虞笑道。
周寒野亲了她一下,又继续恢复了刚才的姿势,两个人一同在海边静静地看着夜里月光下的海边。
宁静,祥和,却又充满着诗情画意。
舒虞感受到了恋人间那种你侬我侬的感觉了。
真稀奇的感觉。
“周寒野,我很高兴,虽然又被吓着,但是当你捧着奖杯朝我走来的那时候,你是我见过最帅的男人,帅的我快要被迷晕了,当你把奖杯给我当礼物的时候,你都不知道那些尖叫的人眼中的对我的羡慕和嫉妒,我明明一直在艳羡的目光下长大的人,却在那一刻,觉得,自己还能如此因为另一个人而被嫉妒。”
曾经,她妈妈不止一次地告诉她,只有靠着自己站在高处,俯视众生,才不会被欺负,才会被瞩目,才会被羡慕。
所以她自强,她独立,她也……孤僻。
孤僻到她不信任别人,悲哀到她连和人相处的想法都没有。
她荒芜的人生确实站到了顶峰。
但她没见过世间的快乐,更不明白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也不懂活着的意思是什么。
就是为了不停拿奖不停练琴,就是为了孤独强大的活着,就是生存的意思。
那时候的她,完全不想活着。
又累,又毫无意义。
排名第一,对她来说,在第一次得到过后,便就没了意义。
她无数次重复一件事,可惜她找不到意义。
而现在。
她想。
是有意义的,就想这个人,把他重复做的一件事,得到的最高荣耀送给他心爱的人。
自己是不是也可以这么做?
不对,她好像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做过了一般。
第一次的演奏会。
她为他弹的那首曲子。
“野哥,我能为你做什么呢?”她低语着。
身后抱着她的身躯突然就僵硬了下。
似乎在怀疑自己听到的,或是他在幻听吗?
“你刚才叫我了?”他问了一句。
舒虞顾不得脸红,仰头,看着上方的男人。
“是啊,野哥,我在问你,我能为你做什么?”没有羞耻了。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把这两个字叫的这么顺口,如此亲切的溶于心尖上一般。
周寒野笑容放大。
“这么好收买,一个奖杯,就把自己卖给我了?”
舒虞没理会他的打趣,继续看着他。
周寒野笑容收敛,将她旋转,两人正面相对。
“你真不是在勾引我?”
周寒野觉得她就是个毒药,还是个会变化的毒药,上瘾就不说了,偏偏每次,他都没什么毅力,把持住自己不被勾引。
舒虞踮起脚尖,亲吻他下巴,有着胡渣的下巴。
充满男人味的下巴。
“是在勾引,如果这是你想我为你做的。”
“不怕自己受伤了吗?”他问。
舒虞愣了下。
周寒野想到了当初最早在京城,她说两个人关系到此结束时的场景。
那一天,他真的差点没克制住自己,只能扛着她上楼,先把她关在自己的房间里。
他笨拙行为,他用尽了神色伪装自己。
其实那天,他真的,有那么一刻,很慌乱,慌乱的,他担心这个女人走出ye战队的大门,就彻底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了。
他明明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定留下她的时候,她却给了他当头棒喝。
“在京城的时候,你说我们的关系不过就是睡一觉的关系,其实我在想,那时候的你是怕麻烦,还是怕自己爱上我?”
“!”舒虞愕然。
她没想到周寒野忽然会说这一茬,她努力回想,只记得自己是不想惹腥臊来着。
但其实,她很清楚,那时候的她,已经有了心动的苗头,只是前车之鉴。
她不想去浪费自己的感情,将自己继续置身漩涡之中。
所以她掐断了苗头。
但,那时候的她。
是怕自己受伤才不敢爱的吗?
她不确定,因为那时候她不认为自己足够懂爱这个东西。
“你被荼毒太久了,是不知道自己会爱人,也需要爱吗?你不知道你在床上那一副缺爱的样子多妩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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