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喻浅跟了厉闻舟三年,没名没份,见不得人,她早都应该清醒了。
但这三年来,厉闻舟对她的身体似乎越来越上瘾,从最初一两个月召见她一回,到后来能连着霸占她十天半月。
“乖乖”
男人粗重的嗓音将喻浅思绪拉回,紧接着脖颈一疼,她嘤咛一声:“轻轻,轻轻的”
“轻不了。”
“真乖”男人掌心抚过她汗涔涔的后脖颈,白皙修长,漂亮得不可思议,“跟着我不好吗?”
喻浅有些失神地望着天花板上被调成暖黄色调的灯光。
要说跟着厉闻舟好吗?
抛开那层见不得人的关系,其实挺好的。他体力好,床品好,顶着一张人神共愤的脸,身材也巨好,如果只是作为p友的关系来评价,他无疑是很棒的。
可他偏偏是厉闻舟。
她和他之间隔着山山海海、隔着遥不可及的距离。
“分心想什么?”男人捏着她下巴,轻啄慢捻。
喻浅被迫收回目光与他对视,挺拔的鼻梁犹如起伏的山峦,有研究表明男人的鼻梁代表了他的性能力,喻浅觉得这个研究蛮准的。
“你真的会娶梁愉音吗?”她抬起手,发红的指尖抚上他英俊的脸。
男人抓住她的手亲了亲她掌心:“你不希望我娶她?”
喻浅喉头一哽:“难道我说不想,你就能不娶她吗?”
男人这时松开她的掌心,将她搂进怀里,放慢速度:“厉太太这个身份不是谁都能驾驭,将来的事情瞬息万变谁也说不准,也未必是她。”
喻浅听懂了。
他只是未必会娶梁愉音。
但一定不会娶她。
这场情事结束已是后半夜,喻浅累得昏睡了过去,厉闻舟抱她去清洗了身体,然后再抱她去隔壁次卧睡觉。
翌日喻浅醒来时,枕边早已没了热温。
她洗漱完下楼来,林姨已经做好早餐在等她。
“厉闻舟呢?”喻浅在林姨给她拉开的位置坐下。
“三爷去公司了。”林姨将倒好的牛奶放在喻浅左手边,“另外,陈助理交代我告知喻浅小姐一声,你可以去车库随便挑选一辆车开走,房子的事情陈助理会联系你挑选。”
喻浅面无表情‘嗯’了声,然后捧着牛奶一口一口喝掉。
厉闻舟财大气粗,对女人出手也大方。
这三年她断断续续收到过几次陈明修给她的转账,每笔都是接近七位数。
她一直没动过这些钱,倒不是她多清高,是没到用这些钱的地步。
珠宝首饰也有,不过都是动辄六七位数的首饰,她实在没合适的场合佩戴,全都躺她柜子里吃灰。
林姨将空杯收走,将那份温热的粥推到喻浅面前。
空气中散发淡淡的海鲜味儿,喻浅蹙了蹙眉心:“这是什么粥?”
林姨告诉她:“鳕鱼扇贝粥,很营养的。”
喻浅迟疑了一下,拿起调羹搅拌,海鲜的鲜香味随着搅拌扑面而来,喻浅眉头皱得更深。
林姨看出喻浅的不适,询问:“是今天的海鲜粥不符合胃口吗?”
“没。”
喻浅压下那股反胃的感觉,硬着头皮吃了一口。
还没吞下,胃里的翻滚来势汹汹,她当即放下调羹,迅速朝卫生间走去。
呕吐声隔着玻璃门传出来。
林姨面色从一开始的担心变成凝重,她站在玻璃门外:“喻浅小姐,你还好吗?需不需要我叫医生过来?”
里面没了声音。
等了片刻,玻璃门才打开,喻浅面色如常走出来:“不用,我自己就是医生,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不过是老毛病肠胃炎犯了,这几天忙于工作没调理好。”
“喻浅小姐,保重身体。”林姨深深地看了喻浅一眼。
喻浅回了一个笑。
这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心脏早已狂跳如雷。
林姨衷心,有关于她的任何事必定会如实报备给厉闻舟。刚才她反胃呕吐的事肯定不会当没看见,到时候厉闻舟知道了,估计会架着她去医院做检查。
真怀了,他容不下,会打掉。
没怀当然最好。
只希望是因为自己最近太焦虑导致的,作为医生她最清楚,胃是人身体里的情绪器官之一。
那碗粥她最后还是没吃。
去车库挑了一辆低调的轿车,离开栖岸后直接去医院上班。
如今彻底和厉闻舟断了,她也不确定能否尽快将跟他这段忘掉。但这中间必定有一个过程,或许只有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才能好受一些。
一整天下来,喻浅状态还是不太好。
刚好今晚是她和另外一位同事徐医生值班,她上半夜,徐医生下半夜。
熬过上半夜,和徐医生交班后本以为终于可以躺下休息,可没过几分钟电话就不停地响。
喻浅本就不舒服,被吵醒后心悸又想吐,她忍着不适接通电话,护士说:“监19的病人说头晕。”
喻浅闭上眼睛:“下半夜是徐医生,你把情况跟他说。”
护士偏说:“喻医生你来看一下。”
喻浅沉默几秒后,还是起身下床:“好,我马上过来。”
过去查看病人情况这期间,徐医生也在,徐医生还问她怎么过来了,让她好好休息,实在是她脸色太差了。
喻浅摇头说没事。
等处理了病人的突发情况后,她又回去休息。
本以为这次能好好休息,可她躺下后没多久,又有电话打来。
“喻医生,监13的病人心率过快。”
“喻医生,喻医生”
护士喊了好几遍,喻浅心悸得更加厉害,面色惨白惨白的:“我说了下半夜不是我值班,你找徐医生就行了,你是听不懂吗?”
“喻医生,你过来看一下。”护士对喻浅的提醒充耳不闻,还是一直叫她过去。
喻浅捂着心口:“到底为什么一直喊我?”
最后护士大概也是不太忍心,将声音压低了一些:“喻医生,你得罪了人。”
闻言,喻浅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在发抖。
她知道了。
是厉老爷子。
他没轻易消气,以这种近乎折磨的方式来磨她棱角。
喻浅面色如纸一样苍白,她捂着心口下床。
只不过这次还没走出门口,突然间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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