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脸色也是一沉:“说的什么胡话,你长姐与殿下才刚新婚,殿下待阿晚情深,怎还会有其她女子入府!”

    李双苗低下头,眼圈顿时就红了,手中的帕子紧紧搅着,总不能就一直她李双晚一个女人吧,她何德何能,凭什么得恒王殿下倾心相待。

    李双晚微微一笑:“大婚前,殿下确实和我说过,恒王府后院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李双苗诧异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李双晚:“可,可他不是皇子,是亲王吗?寻常男子都会三妻四妾,殿下难道要与大姐姐一生一世一双人?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萝曼气红了眼,正要开口,便听李双晚道:“二妹妹这话说的是呢,所以我想,殿下虽有心,可皇上和林嫔娘娘未必会允。”

    李双苗揪着的心就是一松,还会有其他女人进府就好,她就有机会。

    许氏嗔了她一眼,她能不知道自个女儿打的是什么主意。

    许氏抓着李双晚的手不放:“所以,阿晚,二婶刚才的话没有错,你得尽早有自己的孩子。有了自己的子女,腰杆子硬了,殿下也不敢随便什么女人都带进府。皇上和林嫔娘娘也会看在你为天家诞育子嗣的份上,不会多干涉恒王府后宅之事。”

    李双晚笑而不语。

    喝茶的时候,就看到李双苗刚才因为要搬回去而黯淡的双眼亮了许多。

    午膳时,李双苗坐在下首,她的对面便是凌恒。

    李双苗总时不时偷偷看凌恒。

    凌恒是何等观察入微的人,能不知道李双苗的心思。

    只是他看也不看她一眼,见李双晚碗里空了,甚至还亲自替她布菜,温声细语地在她耳边说着让她多吃点的话。

    如此温柔,长相俊美,又是皇子,李双苗看着看着,脸色由苍白渐渐转红,最后连耳朵根都红透了。

    饭后,李双晚与凌恒二人启程回府。

    李双苗看着他们二人走在前面,不甘和委屈齐齐涌上心头,手指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泪珠滚落下来。

    长姐她凭什么,凭什么她就可以嫁给恒王殿下这样风姿卓越的男人。

    她一个在西北荒野之地长大的女子,琴棋书画样样不通,粗鄙不堪,常与男人为武,还在战场上和男人一样厮杀,她何以与恒王殿下相配!

    送走李双晚和凌恒,忍了许久的许氏转身就给了李双苗一巴掌:“你少给我想这些有的没的!”

    李双苗红着眼,紧紧捂着被打肿的脸:“凭什么,凭什么长姐就可以。还有她,她也可以,凭什么我就不可以,我也是李家的嫡女!”

    许氏吓得冷喝:“你闭嘴!”

    看着眼前的女儿,只觉心痛无比,压低声音:“你难道不知道,李双晚嫁给恒王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吗!苗苗啊,不是爹娘狠心,可她因为你大哥,见不得光。当年,我和你爹不得不舍了她,如今她只有恒王了,你就别再打恒王的主意了。”

    李双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如今已十六岁,女子最好的年华也就那么几年。

    可她的眼里容不下其他男人了。

    今天再次看到这个风华绝代,温润儒雅的男人,她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已经入了魔。

    “你看看这满盛京城,谁家女儿长到十六岁还没有定下人家的?好些个十二三岁就定了人,及笄后嫁过去了,可你呢!”

    许氏深吸一口气,缓和了声音:“钟员外家的孙子钟晨阳年轻有为,长相也是个顶个的好,书读得也极好,是个良配。你们的八字也合了,庚帖也已交换,就等着定下日子了。”

    “这段时间你哪儿也不许去,就在府里老老实实地绣嫁衣,等着嫁人。”

    许氏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双苗一转身,就看到抄手游廊那边站着的自己的庶妹李双汐。

    “你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李双苗恨恨道,用帕子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

    李双汐走到李双苗面前:“二姐这是认命了,安心嫁给钟员外的孙子?”

    “你又知道什么?”

    “我只是替二姐不值,你也是镇国将军府嫡出小姐,凭什么长姐就能嫁给亲王,你却只配嫁给一个什么都不是的钟晨阳,他连个功名都没有。”

    “至于钟晨阳长得如何,二姐又不是没有见过,你觉得他能和恒王殿下比吗?”

    李双苗冷哼:“呵,就凭他?癞蛤蟆一个,也凭和恒王殿下相提并论。”

    “所以么,二姐,二叔和二婶为何要把你嫁给钟晨阳你难道不知道?在他们眼里,只有儿子才有用,至于女儿么,那都是给他们男人的仕途做垫脚石的。”

    “你就甘心?你不也是女儿?”李双苗冷冷问。

    李双汐轻笑一声:“我命不好,没有投胎在母亲的肚子里,我是个庶出,打我姨娘怀上我的那一刻,我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可二姐,你不一样,你是嫡出,不比长姐差。”

    李双苗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李双苗走后,李双汐的婢女霜儿问:“三姑娘,二姑娘她会不会?”

    “会。”李双汐理了理耳边的鬓发,“我天天在她耳边说恒王殿下如何如何,她的眼里哪还容得下其他男子。今天见恒王对长姐关怀倍至,她的心里只有恨和不甘。”

    ……

    李双晚和凌恒刚回到恒王府,凌恒便被吴管家叫走了。

    李双晚刚到乐潇院门口,一眼就看到陈平等在那儿。

    今天早上出门前,她吩咐陈平去办一件事。

    “事情办得如何了?”李双晚问。

    陈平行礼:“王妃,小的按您的吩咐花钱雇了两人于今天卯时去了,只是……”

    陈平说到此处,脸色有些难看,他不知道王妃与那青莲是不是结了什么仇怨,为何一定要他上雇两个人将青莲的尸体挖出来挫骨扬灰。

    李双晚平静地看过去:“出了何事?”

    陈平抿了抿干裂的唇,心有余悸地道:“只是等小的三人到的时候,青莲的尸身已被人挖了出来,剁,剁成了碎末,大部分已进了秃鹫腹中。小的便没,没……就带着那二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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