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安禾:“若真与晚晚极其相似,那也是缘份。若是个好姑娘,我和你爹就收她做个义女,给她定门好亲事,再给她一份嫁妆就是了。”

    再说,她不觉得这世上会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也许有几分相似罢了,这世上有的是人为了荣华富贵不择手段。

    而且老英身为镇国大将军,尤其要慎重,轻易不能让外人入府,免得此人是哪个国的暗桩探子。

    李淮英:“夫人说得对。”

    李元乔没忍住:“爹,您能有自己的想法吗?”

    李淮英虎眼一瞪,胡子一翘:“你娘的话说错了吗?”

    李元乔想了想,摇头:“好像没错。”

    李淮英:“那不就得了,男人在自己夫人面前要什么自己的想法!”

    李元乔:“……”他竟无言以对,“那若是周采瑶不是个好的,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呢?”

    朱安禾:“那就仍送还莲花班。”

    反正晚晚信中说的那件事,用不了多久,她正好带着晚晚,一家四口整整齐齐地待在西北,这盛京城谁爱待谁待。

    李淮英:“也要看这姑娘到底是怎么样不好法,她若是敢欺负到晚晚头上,我是不会轻饶她的。”

    朱安禾:“是这么个理。”

    李淮英嘿嘿一笑:“夫人谬赞。”

    朱安禾:“老英,你现在就给晚晚写信,乔儿你也写一封,告诉她我们全力支持。我也得写一封,让那头鹰辛苦先把信带去给晚晚,让她放开了干。不要写太多,我怕它会累死在半路。”

    李元乔:“娘,娘,那不是鹰,那是空中之王海东青。”

    朱安禾:“海东青就不是鹰了?”

    李淮英:“夫人说得对。”

    朱安禾一双凤眸朝李淮英看了过来,李淮英脖子一缩,立马磨墨:“半个时辰,我这就写信。夫人,墨磨好了,你先请。”

    李元乔:“娘,多写点也没事,还有外祖父的烈焰也可以分担一部分,虽然会慢上一天,但也不急。”

    朱安禾:“说什么胡话,那是你外祖父的宝贝,咋舍得累着它?”

    李元乔:“……”

    早膳后,李双晚见了各处管事,并王府的日常事吩咐下去后,便带着两个婢女和吴管家出门了。

    凌恒的二十余间铺子和五处庄子分散在各处,那些田倒是和庄子连在一起,租赁给各个佃户。

    佃户每年向王府交三成的租金。

    铺子卖的也只是一些极为普通的东西,无外乎布匹,首饰,酒楼,或是茶室等。

    李双晚在各个铺子间走了一圈,见了他们的管事,翻看了店里的账册,倒是什么也没多说。

    每个铺子最多也就待半个时辰,粗粗看过后便往下一家走去。

    吴管家一开始还仔细地盯着,看她就是个外行的,也不知那些晦涩的账本能不能看懂。

    但他牢记凌恒交代他的事,一双眼一直没有放松过。

    李双晚自然不是简单地看他们账册或是认认人,看了处铺子后,她就发现了端倪。

    几乎每家铺子的边上,或是对面,或是相隔不远的附近,总会有相同铺面,或是一家,或是数家,它们无一不装潢精致,里面的东西样式多,生意极好。

    而反观凌恒的那几家铺子,生意虽然也不错,但与那几家相比还是差了些。

    可他们给她看的账面却很好看。

    李双晚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若不是因为前世她知道这其中的玄机,清楚林嫔母家所谓的家道中落是假的,还真有可能被糊弄过去。

    做账的人水平很高,一般人确实看不出来。

    一天下来,看了有十处铺子。

    最后一处铺子看完,天色已近黄昏。

    李双晚的心里也大致有了数,光盛京城,林嫔交到凌恒手上,暗中的铺子就不下百余家。

    而林嫔娘家的生意是做遍整个北晋各大城池的。

    再加上还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买卖。

    李双晚决定这两天先把盛京城里的铺子账目看透,然后再去走另外几家,最后才去那几处庄子上看看。

    快要过年了,她需得把这些都了解透了,才好一步步蚕食凌恒这些暗底里的铺子。

    重来一世,凌恒,你就倾家荡产好了。

    凌恒还没有回来,李双晚亦没有多问。

    李双晚点头:“今天累了,这两天我先看账本,有什么不明白的,再来请教吴管家。”

    “王妃天资聪慧,老奴不敢当。”

    “那另外的几处铺子呢?”

    “三天后再看。”

    吴管家低头应是,心里却很是不屑,不过就是走了一天,瞧把她给累的。

    李双晚掀了眼皮看了吴管家一眼,道:“等我把铺子上的事理顺了,再去庄子上,吴管家若是有事,自己去忙便是。”

    “是。”

    这一夜,凌恒依旧没有回来,让吴管家带了信过来,说是先祖帝的法事在即,礼部接手了白马寺,若是忙得太晚,他便住在那,不回来了。

    李双晚当然知道这是借口,只怕那个女人这几天不大好,他要日日守着。

    又对影没有百分百放心,所以才寻了这个借口。

    从乐潇院出来后,吴管家匆匆去了别院。

    “如何,李双晚可有发现什么?”

    吴管家摇头:“应该没有,老奴瞧着她确实不大懂生意场上的那些道道。”

    “不懂?”凌恒冷笑一声,“不懂,朱氏给她的嫁妆里会有那么多铺子?我们的事,一旦捅出去,那就是杀头的大罪,一丁点儿的侥幸心理也不能有。”

    吴管家忙请罪:“是,老奴谨记。余下没看的那几间铺子,老奴立即亲自去走一趟。这几天王妃说要看帐,老奴也会让院子里的人看着些。”

    “嗯,别打草惊蛇。”凌恒拇指与食指搭在一起慢慢摩挲,总觉得那两个婢女死得蹊跷。

    吴管家又道:“那,王爷,过几天王妃若提出要去庄子上走走,怎么办?庄子不比铺子,有些事不好胡弄。”

    凌恒背手而立,望着天边的残阳,半晌:“司珀。”

    “王爷。”司珀进得前来。

    “你这样……别让李双晚靠近庄子……”

    “是。”司珀领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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