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公子与九公子的身影还是有差别的,这万一被恒王发现了,后果是什么,亦竹不敢想,只盼望着这件事能早点结束。

    但王妃说了,她有安排,时机还未到。

    凌恒握住李双晚的手:“阿晚,你要相信我对你的真心。我说过,你是我恒王府唯一的女人,那你永远都是。李双苗就算进了府,也只是一件会喘气的摆件。我知道自己如今说什么都是假的,你且看我的表现,可好?”

    李双晚抽回自己的手:“妾自是信殿下的。”

    要是换作前世,她会相信凌恒说的是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但这一世不会了。

    既然他都做到这一步了,李双晚总也要表现表现,显得越嫉恨越好。

    于是等骆管家来问她:“王妃,今天侧妃进门,按规矩王府该大摆宴席的,可如今……你看是否要将王府布置得喜庆一些?”

    李双晚看了一眼自顾着喝粥的凌恒,手一挥,冷笑道:“没听见殿下刚才的话吗?她不过一个会喘气的摆件罢了,摆件进门要什么喜庆。就按殿下吩咐的,给浮光院里安排一个婆子一个婢女就成了,其余的什么也无需做。”

    凌恒拿着筷子的手微顿,却一句也没说。

    骆管家似乎很为难,看看凌恒,又看看李双晚:“既然王爷没空,那王府总该派个人去迎亲才是,毕竟是李府嫡出的二姑娘。”

    李双晚夹了一块糕点,放到凌恒面前的碗里,冷哼:“既然她这么想嫁进恒王府,那就让她自个儿进府,接什么接,不接。”

    凌恒好心情地笑笑,甚至大方地将李双晚夹给他的糕点吃了。

    亦竹站在李双晚身后,只觉得恒王真真是恶心至极。

    明明这天下没有比他更渣,更恶毒的男人了,却偏偏要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

    镇国将军府里,李双苗一身桃红色衣裙,满心欢喜地做得新嫁娘的美梦,满心以为凌恒定会来亲自迎她入恒王府。

    甚至在脑海中过了数遍与凌恒二人举案齐眉,将李双晚踩在脚底下摩擦的日子,脸上的笑容是压也压不住。

    哪知,快要过了吉时,也没能等到恒王府的半个人影,就连管家或者下人也没能来一个。

    李双苗脸上的笑慢慢地发僵,然后脸色发青,最后嚎啕大哭,妆哭花了数次:“母亲,殿下怎么还不来,他是不是忘了?今天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他怎么能忘啊?”

    许氏今天被特许放出来半天送李双苗入轿,被关的那段日子,她的面前只有心腹嬷嬷一人,短短几天,已是憔悴得几乎一下子老了十岁不止。

    她的管家大权被童姨娘那个贱人抢走了,若非今天是苗苗出阁的日子,她连院子都出不出来。

    如今,府里还住进来一个什么狗屁朱氏的小女儿,谁知道李双晚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找来的。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事的时候,眼看着吉时就要到了,她也焦急万分,只能哄骗:“没忘呢,我派人去问过,恒王殿下太忙了抽不开身。苗苗啊,喜轿已经准备好了,你还是快些上轿吧,误了吉时可不好啊。”

    李双苗气得一把将妆台上的东西挥落在地:“什么太忙抽不开身,我看就是大姐不愿意我嫁进恒王府,抓着恒王殿下不让他来接亲才是真。”

    等她进了恒王府,李双晚,有你好看的。

    许氏哎呦哎呦心甘宝贝地叫着,一边忙让喜婆给她重新上妆,一边道:“这些事自个儿心里知道就行了,等进了恒王府,要懂得如何抓住殿下的心。明白吗?”

    李双苗咬了咬牙:“母亲放心,我一定会赶在她之前生下殿下的长子。”

    许氏脸色一变,将屋里的人遣了出去,这才压低声音:“苗苗听母亲一句劝,千万不能在李双晚前面怀上孩子,记住了,绝对不能!”

    “为什么?母亲为什么要这么说?”

    许氏嗫嚅了半晌,才吞吞吐吐道:“别问为什么。总之,你大姐是王妃,嫡长子出生之前你就不能怀上孩子,否则会被别人戳脊梁骨的。”

    李双苗一把甩开许氏:“你不说我也知道,不就是为了李双芝吗?原来母亲的心这么偏,这两年她能陪在殿下身边也就算了,就连李双晚你也要让她压我一头吗?母亲,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苗苗,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得好,总之母亲一切是为了你好。”

    李双苗冷哼一声,抓起桌上的盖头,昂起头,径直出了门。

    若是为了她好,当初就不该怂恿李双晚自奔嫁给恒王,而应该风风光光地将她嫁于他为正妃。

    李双苗轻轻抚上自己的肚子,自从三日回门再次见到那个令她魂牵梦绕的男人后,她更加坚定了要嫁给他的念头。

    她苦苦哀求自己的爹娘兄长,却被一记耳光打得趴在地上,告诉她已经给她定了一门亲事。

    她像条狗一样跪在李双晚面前求她,反被王府的侍卫扔了出去,丢尽了脸面。

    在被爹娘关进祠堂跪在祖宗牌位前的那段日子,如噩梦,却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世上谁也不可信,她所能依靠的唯有自己。

    于是,她表面上认错,让母亲将她从祠堂里放了出来,在爹娘面前当起了孝女。

    取得他们的信任后,她扮作妇人去了趟医馆,大夫告诉她葵水干净后的半个月左右同房最易受孕。

    她的月事一向很准,问大夫要了一份方子,将自己那个月的癸水提前了几天。

    月事干净后,她又连续吃了不少的助孕药。

    她就不信,那一次不能怀上殿下的孩子!

    门外,一顶小轿等在那里。

    就连父亲和哥哥也未能来送她一送,她也不屑,从此以后,她成了凌氏皇族中的人。

    与李家二房,再无关系!

    李双苗一步一步拾阶而下,上轿前转过身,抬头看着大门上方“镇国将军府”这几个烫金大字,捏了捏手中的帕子,然后头也不回地钻进了轿子里。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56_156477/427705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