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些事情,我想只局限与包厢内的人知道。”
“离开之后,请大家都先暂时忘掉,来之前如何,回去之后还是如何……”
安江放下酒杯后,环视场内众人,沉声道。
“是!”
众人闻声,当即不假思索点头称是,眼底更是不由得露出惊色和兴奋之色。
能做到这个位置的,都不是傻子,谁都听得出来,安江是想要借助这个信息差,狠狠的摆梁路一道,顺带着整肃郑开泽离开天元县之后的郑系人马,将那些三心二意之人从队伍中剔除出去。
毕竟,这些年郑开泽在天元县一家独大,队伍中的人难免有些良莠不齐。
邹明义也并无意见,这样的整肃,在这种人事调动时期,对他而言绝对是一件好事,空出来的位置,可以由他信任的人补上,组建出他的班底。
晚上九点,宴席便宣告结束,权力交接尘埃落定。
酒没喝多少,只有区区两瓶而已,但从包厢内走出去的人,脸上都带着醺醺然的表情,俨然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任长杰的出现,邹明义和赵栋梁的联袂到来,这所有一切,都实在是太惊喜了。
尤其是任长杰对安江的亲厚态度,更是道明了安江与雷万春之间的不同寻常。
这一切种种,让他们心中除了大石落地,更多了几分期待。
这一次调动的是郑开泽、邹明义和赵栋梁,那么,下一次是否会轮到他们?!
未来如何他们不知道,但他们知道的是,想要让未来变成现实,只有一个办法——
向安江靠拢!
……
农家乐这边是其乐融融,但县委县政府大院,以及开发区管委会,却是人心浮动。
“安江,这次你拿什么跟我斗?!”
管委会酒店内,梁路目送一名开发区国土资源规划部门的中层领导点头哈腰带上房门离开后,瞥了眼桌子上的果篮,随手掀开,看着里面那个厚厚的信封,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笑容。
这已经是今天第六个来酒店拜访他的管委会干部了。
昔日的门可罗雀,而今俨然已是门庭若市。
可见开发区已是人心思动,想要向他这里靠拢。
唯一让他有些不爽的是,李国平就算了,毕竟是安江一手提拔起来的嫡系中的嫡系,可是,宗明和杨宁这俩家伙,竟然迟迟不给他纳投名状。
“还准备观望?呵呵,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现在的我你们爱答不理,那就别怪以后你们高攀不起!”
梁路冷哼一声,拿起信封,拆开封口后,看到里面装着的钞票竟然不是红色,而是绿黑色的美钞,厚厚一摞叠在一起,起码得有两万多块后,摩挲着钞票的质感,洋洋自得道:“上道啊!”
领导的滋味,他终于品尝到了。
……
开发区小酒馆包厢内。
宗明和杨宁相对而坐,面前虽然摆着瓶香浓醇厚的五粮液,却酒兴寥寥。
“老宗,你不会害我吧?”
杨宁愣了半晌后,看着宗明犹疑道。
今晚是宗明把他约出来的,到了包厢后,只跟他说了一件事,那就是让他这颗墙头草不要着急向梁路靠拢,再等等,再看看,继续服务好安江。
这一切,在杨宁看来,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决定。
毕竟,宗明是邹明义的人,而按照他们收到的风,邹明义担任县委书记的提名,是由祁伟光举荐的。
这样的话,宗明和梁路可说是天然站在了同一战壕里。
所以,他都有些怀疑,宗明是不是在故意套路他,然后拿他做个投名状,交给梁路。
“咱们俩共事了那么多年,我会害你?我这是在帮你!少在这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宗明笑着摇摇头,打趣一句后,给杨宁满了杯酒后,神情陡然变得肃穆起来,沉声道:“邹书记的指示,让我这段时间在开发区要沉得住气,不要心浮气躁,要多听多看多做,帮助安主任做好开发区的招商引资工作。”
“这不可能吧?!”杨宁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
这段时间,杜楠已经把安江打了祁伟光儿子的消息,在开发区传得是人尽皆知了。
现如今,祁伟光举荐了邹明义,安江打了祁伟光的儿子,架空了祁伟光的秘书,现在邹明义居然要宗明辅佐好安江?这个邹明义,是脑袋后面长反骨了吗?
祁伟光要是知道这事,不得气得跳脚骂娘。
“玄妙吧?我听到的时候都觉得不可思议!咱们这位安主任,当真是神通广大啊!”宗明自顾自的喝了一杯,然后拍拍杨宁的肩膀,看着他,正色道:“可是,你想想,从他来开发区到现在,人来人走,那么多次纷争,谁斗赢过他?”
杨宁面色变幻不定,诚然,开发区接连几次斗争,安江都是最大的赢家。
“老杨,一步错,步步错,路不能走窄了啊!”
宗明意味深长的缓缓道。
“艹了!赌了!奶奶的,我也不信那个姓梁的小子能斗过安主任!要我说,指不定是挖了什么坑等着他往里面钻!”杨宁目光变幻少许后,猛地一拍桌子,抓起酒杯一饮而尽,做出决定。
人生难得几回搏,这次,他要搏一把。
……
吴冕驱车,送安江回了秦家别墅。
安江推门进去时,便看到高玉兰、秦晓月和秦晓星正坐在客厅里,三个人都脸色难看,整栋别墅都笼罩在一股愁云惨淡的氛围中。
“这是开什么家庭会议呢?怎么气氛这么凝重?”
安江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调侃道。
“你还笑得出来……”高玉兰瞪了安江一眼,然后苦着张脸道:“郑书记走了,你顶头的靠山没了,新来的又是以前跟他不对付的邹明义,以后可怎么办是好啊?”
消息传得够快的,居然都到秦家了!
安江眉梢微微一扬,正想要说些什么,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是秦盼儿的号码,便接通放到了耳边,道:“喂,盼儿,有什么事吗?”
“安江,开发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秦盼儿紧张的抓着手机,向安江道:“刚刚台长给我打电话,说我去培训班的事情不符合流程规定,让我尽快收拾东西离开培训班,明天早上必须回台里上班,如果不回来就算我旷工,要开除我……”
安江闻声,目光一冷,嘴角浮起嘲弄笑容。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些浮萍们,真以为些许涟漪便是惊涛骇浪,要将他这艘船拍入海底,趁势便想凑过来踩一脚卖梁路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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