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闪……”
很快,李青萍的照片发来,安江看着屏幕里那个坐在湖畔,单手捧腮的身影,一时间,拿着手机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只觉得轻巧的手机重逾千钧。
他能感觉到,从雷闪闪的身上,散发出了一种浓浓的忧郁感。
这一切,是他过去从雷闪闪身上所从不曾看到的东西。
而这,是他带给雷闪闪的。
“再看看……再看看……”
安江沉默良久后,狠下心来,将手机塞回了口袋。
雷闪闪在纠结。
他也在纠结。
但美人情丝长,他割舍不了。
他担心,一旦去见了雷闪闪,到时候,带给雷闪闪的,会是更多的痛苦。
……
县委大院内,表面虽然祥和,每个人安安静静,各司其职,可实际上,已是乱成了一锅粥,只要用心听的话,就能听到每个人心里在打小算盘的声音。
李保彬被双规的事情,让人无法不关心。
毕竟,这可是季系的一员大将,而且,尤为特殊的是,李保彬和季方正之间的纠葛极深。
谁也不知道,李保彬会不会扛不住压力,将季方正给供述出来。
不仅如此,李保彬的贪污金额之巨大,更是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他们知道李保彬能贪,但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达到了小目标的量级,而且还是双胞胎。
甚至,一些心存还存着正气的干部,都有些庆幸安江对李保彬的查处。
若非这一拦,真让李保彬去当了副区长,到时候,那方百姓真的是要倒血霉了,所有的政策红利,都将变成这家伙给自己开的方便之门,这家伙脑满肠肥,老百姓吃糠咽菜!
所有人都明白,这应该是一场决胜局,决定了以后在琅琊县,到底是安江说了算,还是季道全依旧能安居在太上皇的位置上,对这边的事务进行遥控指挥。
时间一晃,便到了下班时间。
安江回到了别墅。
高玉兰迎过来,帮他脱下行政夹克挂在衣帽架上后,一边挽着他的胳膊往餐厅走,一边嘀咕道:“我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老感觉有人在跟着我,可我回头看,又看不见人。”
“这些家伙果然开始行动了!”安江闻言,点根烟抽了口后,嘲弄的冷笑道。
他就知道,季道全那些人肯定要给予还击。
而且,必然会从高玉兰的身上下手。
至于名头嘛,自然很简单,所谓的金屋藏娇。
“那怎么办?要不我买今天晚上的票,赶紧回江城。”高玉兰一听这话,脸都有些白了,忐忑不安的看着安江。
她很担心,她的存在会影响到安江的进步。
“不用。”安江摆摆手,淡淡道:“这一天早晚会来的,早来比晚来好,而且,不会有事。”
高玉兰疑惑的向安江看去。
“你忘了你是我的什么人了?”安江伸出手捏住高玉兰的下巴扬起来,笑眯眯道。
高玉兰有些羞涩的低下头:“生活小保姆。”
“乱说,你是我的前岳母啊!”安江扬眉轻笑,手指沿着下巴轻轻下滑,掠过颀长的脖颈,一路向下,轻笑道:“我虽然离婚了,可是,前岳母一直待我很好,照顾我的身心,我的前妻和前小姨姐们工作繁忙,无暇照顾老人,我就把她接到身边照顾,为昔日的夫妻缘分,尽一份孝心,这有错吗?”
“坏蛋小祖宗哟。”高玉兰眼神都迷离了,水汪汪的,拉丝了。
这孝顺,顶透了。
安江皱皱眉,沉声道:“说啥呢,赶紧改口,该叫我啥?”
“女婿,我的好女婿。”高玉兰脸颊臊得通红,期期艾艾的小声道。
“怎么个好法?哪儿好了?是从内而外,还是从外而内?”
“哪儿哪儿都好,长处格外的长,能力格外过硬!”
“多突出啊?多过硬啊!”
“小祖宗啊,别逗我了。”
“刚刚可不是叫小祖宗,怎么又开始乱叫了?赶紧改口!”
“……”
就这么嘴上笑吟吟的逗着撩着,交流也变得深入起来,至于饭,那是一口没动,这时候,吃饭有啥意思,饭啥时候不能吃啊。
这俩人,一个年轻力壮,英俊潇洒,花样百出;一个成熟感性,配合默契。
那叫一个疯狂无极限。
“好女婿……小祖宗……坏蛋……老公……”
高玉兰那是从内而外的舒服透了,一身都瘫掉了,幸福的眼泪都淌了出来,乱七八糟的全都出来了,啥害臊不害臊的,不重要了,享受生活,享受当下。
高蛋白、高营养、纯天然、无污染的纯牛奶,作为餐前甜点,更是暖暖的,甜到心窝窝。
这一开心,高玉兰还提出个小要求,要求与党保持紧密连接,一边接受熏陶,一边吃饭。
这么古道热肠的好同志,安江怎么能拒绝这小小的提议呢?
二话不说,安江便美人在怀。
这连接,别提了,紧密且深入,百分百的入心入脑。
一顿饭吃完,高玉兰都震惊了。
这小祖宗,真的是降服不住啊!
这巨无霸萝卜刀的质量真的是太过硬了,千磨万砺,依旧金身不败。
熏陶的她啊,觉得就像有涓涓细流流淌。
这还说啥呢,全方位无死角的熏陶一下吧!
熏陶结束,她展现出了温柔女性的人文主义关怀,细致周到的安抚了口吐白沫的老师。
洗漱之后,安江便要出门开展雷打不动的锻炼。
高玉兰惊叹了。
这时候,还能去运动,真是精力无限好啊!
不一会儿的功夫,安江便跑到了祥云酒店前的湖畔绿道,他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他今晚这么放纵,也有着排遣心中烦恼,什么都不去想的缘故。
可是当跑到这里时,他发现,烦恼真就像李太白写的那样【抽刀断水水更流】,像李后主写的那样【剪不断,理还乱】,像李易安写的那样【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想到这里,安江停下脚步,站在绿道畔,点了根烟,静静的抽了起来,拿起手机看了眼雷闪闪那张忧郁的照片后,轻叹口气,抬头望向天穹上的明月。
他知道,雷闪闪此刻就在酒店望着他。
这一幕,让他不由得想起了《断章》里的那句——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闪闪吶,你我之间,到底是如梦一场,还是梦照进现实?
与此同时,安江身后的酒店,套房内,灯光关闭,雷闪闪赤脚静静站在落地窗前,怔怔望着窗外远处那道身影,月华清幽,如水般静静流淌在她形单影只的孤寂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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