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库房改造成的食堂,简单吃了点东西后。姚文康就迫不及待的跟着陈鹤轩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里。
此处只有他和陈鹤轩还有李佳慧三人。
“陈书记,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是一头雾水呢!”刚坐下,姚文康就迫不及待的说道。
陈鹤轩伸手将桌上的茶壶拿了起来,又翻开两个茶杯。一边倒水一边说道。
“文康,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不是疑惑我们怎么都活的好好的。并且没有像受过刑的样子,对不对。”
姚文康没有接话,而是看着陈鹤轩。明显就是认同的意思。
将茶杯推到姚文康的面前。陈鹤轩小声道。“其实我们一开始也和你现在的情况一样。都是被宪兵队给抓过来的。”
伸手制止姚文康想说的话,接着道。“你先别说话,听我说。”
“一开始我们的确很疑惑,刚被抓那会,还以为会受到严酷的刑讯,不瞒你说,我都做好牺牲的准备了。
可是宪兵并没有对我们审讯,甚至还使用空包弹对我们射击,造成假伤口。还让很多宪兵陪着一起演戏。这都是我所无法理解的。
但之后我见到了哈尔滨宪兵队队长。我心里的疑惑才算是有了答案。”
“什么答案?”
陈鹤轩没有说话,用手指在茶水里沾了沾。然后在桌上写下两个字。等姚文康看清之后,又快速抹去。
姚文康瞳孔缩了一下,紧张问道。“真的吗?他真的是。。。”
话没有出来,又被陈鹤轩打断。“文康,有些话不要说出口。你心里明白就行。
我们这次损失太大了,以后做事不能不小心了,你可能想不到。韩守成,特委副书记,竟然也想叛变。
你说,我们能不小心吗?有些同志意志太不坚定了,我们也不能保证这里所有人,都能坚持住。”
姚文康听后,沉默了。是啊,叛徒的危害实在太大了。
自己市委不就是被叛徒给祸害了吗。
“文康,我在这里想了很久。
我发现,我们组织结构很有问题,这是我们工作经验不足引起的,但心存侥幸心理也是很大原因。
我已经向上级说明了我的想法,以后咱们要将潜伏工作做到深处,不能再流于表面了。”
“什么!陈书记?你还能联系到上级?这怎么可能!”姚文康不可置信的问道。
“呵呵!想不到吧。你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呢,以后我会和你慢慢说的。
毕竟我们的时间有很多,宪兵队不会在短时间里处理我们的。”陈鹤轩说处理两字的时候,语气变了变。还冲姚文康眨了眨眼。
姚文康眼神一动,很快就明白了陈鹤轩的意思。要是那位真的是那个的话,那自己等人出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文康,你们市委要是有什么要联系上级的。可以和佳慧说。她有办法,这次你收到上级那样的命令,就是佳慧联系的上级。”
“啊!真的可以联系吗?那太好了!我有很多工作要汇报,还有冯子安那个叛徒,一定要上级早做处理,我现在一想到那么多被捕,还有牺牲的同志,就恨不得杀死他。
您不知道,乱葬岗那边,每天都有我们的同志被丢在那,我们之前还想着去将同志们的尸体抢回来安葬。
可警察厅那帮畜生,竟然在乱葬岗暗中埋伏,使得我们好几个同志当场被捕。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同志们的尸体被野狗啃食。”
姚文康说着说着,泣不成声。
“哎。。我们特委还好,提前得知了消息,转移走不少。
虽然也有不少同志牺牲了,我们也被限制在了这里不能出去。
不过总体上,我们我们特委算是保住了根基。但你们市委,这次可真的是伤筋动骨了啊。”
姚文康心里一动。连忙擦了把眼泪,急声问道。
“能不能请那位帮帮我们,我被抓之前。就有很多同志被警察逮捕,虽然有些背叛了组织。但还是有同志在坚持的。”
陈鹤轩脸色一板。“文康!你怎么能提这样的要求?你只想着你们市委的同志,又没有考虑过那位的处境。
虽然我不知道他凭什么保住我们这么多人性命。但肯定不是简单的事情。
就我知道的,他救我们特委的时候。可是直接和警察厅还有特高课,保安团发生火力冲突的。
这么大的事情,你以为对他就没影响吗?
你现在提这样的要求,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警察厅那是什么地方?你想让他怎么去救,在发动一场战斗吗?你这是在害人家。”
姚文康听陈鹤轩严厉的话。脑海里浮现了丸野一郎拿枪指着自己的身影。还有那被警察打死的七个宪兵。
想到这些,他原本还带着期望的心情,变得失落。
可就在这时候,耳边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
。。。。。
距离警察厅两公里处
福原的汽车缓缓停下来,随后他开门下了车,慢慢走到一人身边,和他并排站着,望着远处警察厅方向的天空。
“秋山课长,来都来了。怎么还不过去?那边情况听起来可不太妙啊!”福原眯缝着小眼睛,看着警察厅方向腾起的灰色烟尘,耳朵里则是时不时传来炮声和爆炸声。
“福原局长,你听见没有?那好像是帝国九二式步兵炮的声音。你说,宪兵队都动用大炮了,警察厅到底干了什么?”秋山武阴沉着脸,脸色变换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谁知道呢。这段时间警察厅还真是多灾多难啊!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能招惹上宪兵队。”福原说着,摘下眼镜,从怀里掏出手帕细致的擦起上面的灰尘。
动作不疾不徐。丝毫没有想马上去警察厅那边的意思。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你说,抛开事情来说。宪兵队和警察厅。你更愿意站谁一边。”秋山武淡淡问道,眼睛则依旧一动不动看着远处的天空。
“我站帝国这边。”福原说完,深深吸口气,将眼镜靠近嘴边,哈出热气,在眼镜上留下水雾。再用手帕仔细擦拭。动作十分娴熟,惬意的样子。
秋山武转过头,脸上露出嘲讽。“咱们认识也有几年了,我就从没在你嘴里听到过真话。”
福原面对秋山武的嘲讽之语,轻笑一声。“呵呵,秋山课长,彼此彼此。”
两人身后,三十多特高课的人,和福原带来的二十多保安局的人,就这么看着两位老大在那边说着没边际的话。而远处,炮声似乎更激烈了几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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