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次……以后不再害她。
程安宁已经很小心躲避,还是没能逃过,被他圈在怀里,腰背被男人的手臂勒着,她睁着眼,双手抵着他的肩膀,没过多久意识到挣扎是徒劳的,她放弃动弹,绝望闭上眼……
周靳声热切亲吻,很急切,碰上她的唇便有些绷不住了,平日引以为傲的理智顷刻间溃散,动作愈发激烈,随时随地都要暴走似得,大概是意识到是应该是最后一次,程安宁没有抗拒,缓慢回应着他,手抓着他腰腹的衬衫,小手攥成拳头,车椅被放平,她顺势平躺下去,他追过来,没有分开片刻。
一分一秒,都弥足珍贵。
车子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停放的位置在隐秘的角落,避开出入口位置,远离耳目。
车窗还是防窥的,能够保护车内隐私,不走到车头来是看不见里面的动静。
温度在节节攀升,暧昧让人心猿意马。
程安宁渐渐无力招架,生理眼泪挤出来,他的力道大得弄得她嘴唇很痛,可再怎么痛,也比不上心底的。
都是他带来的。
深刻入骨。
大概以后都不会像喜欢他一样喜欢别人了。
过了很久,周靳声才将人放开,却低了头,牙齿咬开她雪纺衫的纽扣,他吻了下来,温柔缱绻,百般不舍。
程安宁出声叫住:“小叔,够了。”
锁骨上的温度消失。
片刻后,周靳声已经恢复到往日的沉着理性,坐了回去点了根烟缓缓抽着,压下身体叫嚣的汹涌。
程安宁则隔着烟雾贪婪看着他的侧脸,就连眼角细纹都不放过,那是岁月赋予的醇厚魅力。
不怪年轻女孩喜欢年纪大的男人,那是同龄男孩所没有的。
以后再也不能用女人看男人的眼神看他。
他身边有其他名正言顺的女人。
属于周靳声的温度和气息残留在身上还没完全消散,浓烈得让人稍不留神便会土崩瓦解。
程安宁回过神捡起掉在车里的日记本和药膏,开门下车。
身后传来周靳声低哑的声线,“以后挑男人眼光高一点。”
“嗯。”
“找个喜欢你的。”
“好。”
“别那么快让男人得到。”
程安宁笑了笑,只回了一句,“再见,小叔。”
周靳声自始至终没看她一眼,浑身上下透着寒冷肃杀又决绝的气势,程安宁迈着腿朝着另一处的出口走,和驾驶座截然相反的方向。
周靳声坐在车里抽着烟,烟雾沿着敞开的车窗飘散出来,后视镜里的身影一步步远离,直至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一根烟燃烬,烟灰落了一地。
周靳声启动车子离开。
……
程安宁回了周家,见到早上撞了她的佣人提着行李离开,佣人忿忿不平瞪她,脚边是几个袋子,收拾仓促,被赶出来的。
“平姐。”
程安宁喊她名字,尊称了姐姐。
佣人原名叫季平,四十岁不到,离婚很多年,有个女儿,在上初中,在周家工作也有五年,刚来到时兢兢业业,没有投机耍滑,时间久了,摸清楚周家的家庭关系便知道对谁下菜碟。
“你干什么?”被喊了声姐还有点不习惯,平姐又一记白眼。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去跟奶奶和妈妈求求情,让她们同意你留下来。”
“少假惺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
平姐差点说漏嘴,心虚左右看一眼,深怕被人听见,她很少说主人家的事,刚受了气,对她当然没好脸色。
人前假模假样的乖乖女形象,实则呢,和名义上的长辈私下要多不堪有多不堪,不知道多糜乱!
因为打胎,孩子父亲至今不详被温家退婚,名声早就烂透了!
佣人们私底下悄悄议论过,都心照不宣明白到底是谁,只不过签了保密协议,万一消息泄露出来,查到她们头上,她们吃不了兜着走,大家只是为了份工作,不想惹什么麻烦,入职保密协议的违约金的数额可不低。
无论哪一种后果都承担不起。
“我和什么?平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被扫地出门不正是因为刚刚多嘴?”
“你到底要说什么?嘲笑我被赶出来?”
程安宁不急不忙道:“我知道你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学校那么卷,你家孩子学杂费生活费课外辅导费,哪儿都要钱,你现在丢了工作,很难找吧?”
平姐面露难色,她说的没错。
“我可以让你留下来,怎么样,你要不要听我的?”
“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常年不在周家,需要人帮我照顾我妈妈而已,你不用想太多,我没想对你怎么样,我们没有过不去的仇,没必要争锋相对。”
平姐渐渐被说动,王薇对她们佣人其实不差,程安宁也没大小姐脾气使唤她们,其实本来就没有什么过节“安宁小姐,你真的能让我留下继续工作?可是二少爷……”
“小叔要是问起,就说是我说的,我也会跟他说一声。”
“安宁小姐,刚刚对不住,我没想到……”
“过去就算了,我也没事,东西收进去吧,以后家里有什么事希望你能第一时间告诉我,可以吗?”程安宁态度友好询问。
平姐一口答应,“安宁小姐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
下午四点多,程安宁去找卓岸,酒吧白天客人少,卓岸刚送走检查的制服人员,领着程安宁出去喝糖水,一边喝一边聊天。
商业街对面是一家新开的刺青店,程安宁盯着刺青店若有所思。
从小母亲教育她,女孩子要淑女要端庄,抽烟喝酒纹身是万万不能做的,直至她工作应酬难免要喝酒,王薇才没管那么严。
卓岸试探性开口:“那个……你怎么想的?”
“你说周靳声结婚?”
“是啊。”
“断了。”
卓岸眼尖,瞥见她锁骨处的痕迹,明显用遮瑕盖过,多半是被衣服蹭掉了,心想还是算了,不说了,当没看见。
程安宁说:“要是棠棠问你我的情况,你说我没事,别打扰她办婚礼,好好的日子,别搞得不高兴,知道不?”
“那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没事吗?”
卓岸绝对不信她没事,她跟秦棠一样,一有事就藏,深怕说出来影响他们,“你别忽悠我,棠棠从北城回来那年,贺哥要走,她可是在机场哭成狗的。”
程安宁搅拌碗里的芋圆红豆糖水,高中的时候经常和秦棠、卓岸来吃,她还带周靳声来过,周靳声不爱吃甜的,他要多嫌弃有多嫌弃,她偏要求他尝一口,实在被缠得不没法了他勉为其难吃了一口。
用的还是一个勺子。
程安宁至今还记得他当时嫌弃的表情,没忍住笑了一声,可笑着笑着视线变得模糊,湿热的眼泪往下淌,怕被卓岸看见,她连忙别过脸去,手忙脚乱擦掉涌出的泪水。
卓岸看见了,也假装没看见,玩手机,跟没事人一样问她,“你的手怎么了?烫伤了?”
程安宁鼻音很重嗯了一声。
程安宁很快调整好情绪,“我想去纹身,陪我去吗?”
卓岸想都没想,“行啊,走吧。”
程安宁走老早之前就想纹身了,只是怕疼,不敢纹。
卓岸跟着来防着她一时冲动纹个关二爷,得知她要纹个蝴蝶,在后背,默默松了口气,刚好刺青店里有师傅在,不用预约,沟通好了事宜,程安宁又符合纹身条件,立刻帮忙安排上了。
纹的时候,卓岸在门口看着,一直到晚上十点多结束,纹了一只光明女神闪蝶在肩膀,刚纹上,皮肤很红,卓岸看着都疼,
程安宁怕疼的,不知道为什么不怕了。
师傅交代注意事项,不能碰水不能喝酒吃辛辣的,还要涂药。
走出刺青店,程安宁问卓岸好看吗。
卓岸深深叹了口气,“你是在刺激麻痹自己么?”
“不是,以前不敢做,现在才敢,再不做,什么都晚了。”程安宁的影子被街灯拉得很长,背影说不出的寂寥落寞,“也算是一个纪念。”
卓岸又一声叹息,“行吧,以后都不要想了,人要往前看,宝贝,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你别笑,话糙理不糙。”
程安宁是笑自己,“他婚礼那天,你多帮忙看看我,我要是失控了,你记得拽我一把。”
卓岸劝她:“要不你别去了。”
多虐啊。
他光是想想都受不了,别说她了。
“不行啊,推掉了伴娘,不能连婚礼都不去,未免太怂了。”
卓岸突然明白她是在跟自己较劲。
十一月,一轮降温到来,刚好降温那天,程安宁穿得少,下班回公寓路上吹了十分钟冷风,瑟瑟发抖,第二天一早便头疼发烧。
刚好周末,不上班,实在撑不住去药店买了药回来公寓房间躺下,醒了又睡,睡了又醒,迷迷糊糊被手机吵醒几次,一看不是工作电话就挂了,缩回被窝继续睡。
直到下午四点多,有人敲门,是公寓其他住户。
程安宁裹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开了门,“怎么了?”
她的嗓子很沙。
“门口有个男人找你,说是你的叔叔,敲了好久的门。”
全身仿佛过电一般,脑子瞬间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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