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咋咋呼呼一大群人,顿时没了一点声音,这谁能想到,平日骄纵惯了,在大央横着走的龙兄虎弟,在自己老窝被人瞬间秒杀。

    原本十几个门客里也不乏高手,可一下就被冷华年的气势给震住了,没必要为了几顿饭,上去送人头不是,王灵境在毫无反应的情况下被人秒杀,他们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

    “贼子!我杀了你!”

    正主终于来了,甄怀仁只来晚了一步,两个儿子就已经被冷华年两剑取了性命。

    “等等!”

    手握宝剑冲向冷华年的甄怀仁顿时停下步子。

    “你不问问我是谁,为何要杀上相府?”

    “你是谁?为何要跟我宰相府结仇?为何要杀我儿子?”

    甄怀仁被痛苦和怒火蒙蔽了双眼,这才顺着冷华年的意思问了起来。

    “一杯无酒馆,是我开的,你叫俞三去关照我的酒馆,骚扰我的女人,你说我该不该杀上你宰相府?”

    “放屁,你让俞三当面来说清楚,老夫有没有让他上门闹事?”

    “可惜,俞三已经死了。”

    “口说无凭,除非当面对质。”

    “我信他不信你。”

    冷华年将鳞影剑举了起来,甄怀仁还是有点东西,圣灵境三层,他不得不认真面对。

    “你待如何?我是大央肱骨,你要是动我,陛下不会放过你,我甄家老祖不会放过你。”

    “双隐!”

    冷华年懒得废话,一声暴喝,消失在了原地。

    “鳞影剑法!鳞影剑!小子你跟陛下到底……”

    “唰!”

    一声清脆的声音格外的清晰,甄怀仁感觉这声音就在自己耳畔,他的感觉没错,鳞影剑如微风轻拂,划过了他的脖子,很真切,却没有丝毫痛楚。

    甄怀仁好大的一颗头颅跌落地面,双目睁着,并未圆瞪,他没有死不瞑目,只是有点不服气,凭什么堂堂圣灵境高手,堂堂一国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这小子面前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老祖!”

    离体的头颅竟然蹦出两个字。

    天空变得灰暗,眼睛慢慢合上,不服气又如何,这就是修真的世界,很残酷,也很现实。

    “轰!”

    再次地动山摇,一栋房子突然炸开,一个白须老头破房而出。

    一股强势威压,连帝灵境的冷华年都感到了压力。

    “终于来了吗?”

    冷华年自言自语道,眼前这老头显然是甄家破关而出的老祖,没想到甄怀仁临死召唤出这么个老怪物。

    同为帝灵境,冷华年感觉白须老头的小境界更高自己一筹,但这些,他丝毫没放在眼里。

    白须老头似乎已经了然一切,连一句话都没说,手中突现一柄金色长剑,长剑慢慢笼罩一圈光晕,光晕越来越黄,越来越亮,慢慢向外扩散。

    整个院子,整个宰相府突然安静下来,树叶静止,连周围所有人的呼吸都仿佛停止了。

    冷华年握紧了鳞影剑剑把,真的要用那从未使过的一剑了吗?

    此刻也容不得他多想,双隐和虚无都是一种冒险,双隐对付这个帝灵境的老怪物,可能不够用,虚无,冷华年还从来没使出来过。

    冷华年决定还是搞个大的。

    虚无!

    鳞影剑将他全身的灵力瞬间吸收一空,而后灵力从剑尖迸发出来。

    剑气所过之处,无任何迟滞,瞬间便与金剑形成的那圈黄色光晕相交,摧枯拉朽,毁灭,毁灭!

    虚无,一剑万象,天地灭寂,终成虚无。

    这剑法没有骗人,鳞影剑得遇明主,白须老头连带金剑和金剑形成的光晕,在虚无一剑之下瞬间瓦解,他感觉到这一剑的大杀意之后,原本是准备跑的,可惜他周围的整个空间都被这一剑的威势锁定,那个人,那柄金剑,那圈光晕,在肉眼可见的被摧毁瓦解。

    只片刻功夫,那个范围之内皆成虚无,仿佛,这里从来没有过人,也从来没有过剑。

    冷华年低头看了一眼鳞影剑,微微点了下头,自言自语道:好剑!

    也不知是在赞鳞影剑,还是在赞自己发出的那一剑虚无。

    “冷华年!”

    一声娇叱打断了冷华年的幻想。

    他抬头发现独孤女帝已经不知何时停在相府上空。

    一袭黑色镶金龙袍的独孤女帝,慢慢降落在冷华年的跟前,冷华年面无表情,并没有久别重逢的兴奋。

    “你要干嘛?你是要将我大央的天给拆了吗?”

    独孤女帝已经在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原本她感受到冷华年踏剑而归,心里还一喜,可这才多大功夫,这家伙已经杀了这么多人,最得力的绣衣使指挥使俞三,当朝宰相,大央肱骨,甄怀仁都已死在他的剑下。

    才片刻功夫,这家伙就把大央的天捅了个大窟窿。

    “锦瑟,你知道他们干了什么吗?”

    冷华年的语气平淡,但他内心对独孤女帝也有怨气。

    “朕不知道,不管如何你也不能把朕的家拆了,把大央的肱骨杀光,你想让朕当光杆之君吗?”

    “我再问你一遍,甄怀仁、俞三,甚至六合陈家,派人去酒馆找茬闹事,甚至要侮辱南宫姑侄二人,你知不知情?”

    冷华年的语气已经冷了三分,这是他第一次对独孤女帝这么不敬。

    “冷华年,你的翅膀是不是硬了,敢这么跟朕说话,别以为你到了帝灵境朕就治不了你。”

    两人彻底杠上了,独孤女帝也在气头上,此生她还没被人这样指着鼻子质问。

    “我在外面为你拼命,为大央寻找出路,直面冷月女帝的威严,你倒好,在家连我的女人也不关照一下,今日我若回晚一步,她们姑侄二人都将香消玉损,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就这么回报我吗?”

    冷华年低垂的手慢慢将鳞影剑举了起来。

    独孤女帝心头骇然,脸若冰霜,带着绝望嘶吼道:

    “好!很好!冷华年,你的翅膀真的是硬了,敢跟我动手了。”

    “独孤锦瑟,我对你很失望,你再不是我心中的那个女人,就当我们从未相遇,从此我们恩断义绝。”

    冷华年将鳞影剑朝着独孤女帝用力甩了过去,独孤女帝没有动,更没躲闪,鳞影剑深深没入她身边的白玉廊柱,只留一截剑柄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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