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施原本肯定是有些失落的,只是以她的性格,她会一直闷在自己心里,今日冷华年即将重返阴间,何时回来?还能不能回来?都是个未知数,毕竟阴间的变数还是很大。

    希施担心冷华年,不知不觉抬起殷殷目光,这下终于跟冷华年的目光碰触到一起,冷华年因为身边的女人太多,确实把希施给忽略了,但在两人目光相触的那一刻,冷华年瞬间就醒悟了。

    这是奇特一吻,其实冷华年也很少当着大家的面跟某人亲昵的,但是今日的场景已经不足以用尴尬来形容,大家都已经获得十二重神兽血脉,而冷华年居然把希施遗忘到了一边。

    冷华年更多想到的是希施的心思,她会觉得自己不够美,不够吸引人,可这些都不存在,希施是冷华年心目中最美的几个女人之一。

    良久,唇分。

    冷华年在众目睽睽之下亲了希施。

    希施俏脸飞满红霞,心中羞涩,但远远比不上这份幸福和满足。

    “夫君,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希施趁机在冷华年的耳畔轻声道。

    “我当然喜欢你,是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乖乖等着我,等我回来,我们便洞房花烛。”

    “嗯!”

    希施点了点头,不舍的从冷华年的怀里分开。

    冷华年再度环顾四周,目光从一个一个美人的俏脸上扫过,最后才道:

    “娘子们,我要走了,等我!”

    “夫君,我们等你回来!”

    在众女的殷殷目光中,冷华年划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阴阳轮回镜的镜面上,冷华年眼前的空间突然一阵扭曲,他终于又穿越到阴间去了。

    冷华年不知道自己会穿越到阴间哪个地方,他想去酆都城接酆都公主,或者去大地狱口魔神地狱接东方若樱。

    不过这世上哪能事事如意,冷华年穿越过来的地方显然不是这两处。

    冷华年落脚的地方,居然是个很别致的院子,一圈青石围墙,两扇朱漆红门,很是气派,只是跟这院子的风格有点格格不入,门头上方三个描金大字:孟婆庄。

    “孟婆庄!”

    冷华年喃喃自语,心中一个激灵,自己怎么穿越到这个地方来了?

    心里不由想起张沁那日说的那句诗,自己嘴里也不由哼了出来:

    “阴司有座孟婆庄,绝色女子卖茶汤。”

    冷华年话音刚落,正准备离开孟婆庄,不过一个红裙翠袖的绝美女子站在了他的身前。

    “孟婆!”

    “冷华年,你不是去阳间了吗?怎么还在阴间,还来了我孟婆庄?”

    “哦!我来接张沁、张敏她们去阳间生活,对了,你还记得我名字啊?”

    “当然。”

    “匆匆一面别,佳人挂心间。”

    冷华年的笑容如春风。

    “去,哪有你这么说话的,显得轻佻。”

    孟婆给了冷华年一个白眼。

    “唐突佳人心怀怜,却把青睐当白眼。”

    “你还来,是不是找打?你是不是跟那些过桥的登徒子一个德行,总是想来占点老娘的便宜?”

    “哪里!哪里!小小玩笑而已。”

    冷华年笑着准备离开,却不见孟婆已经粉拳紧握,骨隙间甚至发出了阵阵脆响,冷华年要是注意到孟婆的脸色,定会吓一跳。

    “孟婆,告辞了,我要去接张沁她们了。”

    冷华年走了两步回头刚想跟孟婆挥手,却见孟婆傻愣愣的看着他,她刹那间的表情令冷华年终生难忘,说不上是快乐还是忧伤,但冷华年发现她的灵魂好似突然离体了。

    冷华年回到孟婆身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孟婆这才慢慢缓过神来。

    “孟婆,你怎么了?”

    冷华年有点不解道。

    摸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没什么,见你像是见到了一位故人,你走吧。”

    冷华年没挥手,孟婆却朝他挥了挥手。

    “孟婆,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孟婆走到朱漆大门前,一双玉掌将门慢慢推开。

    “不对呀!你不是在奈何桥头卖孟婆汤的吗?”

    “怎么,我喘口气都不行啊,驴子拉磨都要歇歇脚的。”

    “不是,你走了,这过奈何桥的人怎么办?”

    “放心,我的接班人小翠已经完全能够胜任这份活了。”

    “接班人?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要走了,她来接我的班。”

    “你要走了?去哪儿?”

    “冷华年,你准备一直站在门口吗?进来喝杯水吧。”

    孟婆一只脚踏进大门,回头看了一眼冷华年,冷华年没有一丝犹豫的跟了进去。

    院子里整洁清幽,更像是个小花园,角落一方小池塘水波不惊,池塘一角立着一块丈余高的太湖石。

    水中有几条彩色鱼儿贴着水面游的欢快,时而还跳出水面,似看到人来想要讨吃食,有点人来疯。

    孟婆随手抓了一把鱼食撒到水里,全池塘的鱼一股脑儿的围了上来,大快朵颐。

    院子后面是厢房,孟婆带着冷华年进了她住的那间,玉手示意冷华年在檀木矮几边先坐下。

    冷华年以为她要去烧水泡茶,没曾想孟婆只是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

    冷华年端起骨瓷碗仔细端详起来。

    “怎么,不敢喝?”

    “我看看是不是孟婆汤?”

    “有这么清澈透明的孟婆汤吗?冷华年,你不是胆子很大吗?敢强渡忘川的男人,连喝口水都不敢了?”

    孟婆在冷华年的对面坐下,从冷华年的手里一把夺过骨瓷碗,连喝了几大口,很快碗底见干,她一把将碗扣在冷华年眼前的檀木矮几上。

    望着孟婆清冷的眼神,冷华年无奈摇了摇头道: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喝了一碗白酒呢。”

    “白酒跟我这水有区别吗?”

    “当然,要不要尝尝白酒。”

    “我可没准备白酒。”

    “这还不简单。”

    冷华年变戏法般的,手中突然多了一瓶一杯无,他直接打开瓶盖,翻过骨瓷碗,直接倒了一碗酒。

    “尝尝!我自己酿的酒。”

    冷华年将碗递到孟婆的手中,孟婆接过酒碗,咕咚咕咚几口,又是喝了个干净。

    “干嘛,你这是要寻醉啊?”

    “醉了有何不好?”

    “没什么不好,只是你一个女人,这是为何呀?”

    “知道为何我有接班人了吗?”

    “为何?”

    冷华年从未这么好奇过。

    “冷华年,再给我倒一杯。”

    一杯酒刚倒下,孟婆又是一饮而尽,随即长叹一声道:

    “我要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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