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了大户秦永刚之后,泗州的富户积极配合救灾,救灾工作变得顺畅起来。这些商户和地主之所以变得这么主动,是担心知府大人一声令下,把他们的家和财产抄没了。尤其是那位据说是京城大户人家的世子,更是杀伐果断,杀人不眨眼,连秦大户都被他给枭首了,可千万不能被他找到了问题,挑出了毛病!
做事的士子们受到赵辰不畏权势和杀伐果断的鼓舞,一个个热情高涨,激情澎湃。他们毕竟都还年轻,接受了儒家思想,心里面藏着国家和百姓,有着忧国忧民的情怀。看到赵辰对抗太子这种强权更是敬佩,只恨自己没有这种胆识亲自上阵!
官员们也是兴致高涨,这些小官吏平时也就靠俸禄养家,没有多少其它收入,近来米价等物资快速上涨,他们家里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赵辰建议用刚刚抄来的银子发了这个月的俸禄,有了这份及时发放的俸禄,至少可以解决当前的危机!
别看这是小事情,但在这些小官吏眼里却是大事情,如果这些小官吏家里不安定,还有谁会出来踏踏实实地做事!
夜色笼罩着府衙,大家其实都很累,但对今天取得的成果却是很兴奋,小吏、士子们一个个欢欣鼓舞。住在后院的好几位士子也被形势所鼓舞,纷纷主动加入了赈灾事务之中。
府衙大堂西厢的偏厅中,知府范仲满、同知、通判等官僚、进京赶考的士子、泗州城的秀才们点起一支蜡烛,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地谈论今天统筹粮食的事情。
知府范仲满道:“今日筹措赈灾粮食之事,虽然遇到了一些阻力,但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总算得到了圆满解决,可喜可贺!”
在场之人纷纷表示,为国效力、为民请命,是他们读书人本就应该做的事情!
知府范仲满笑着道:“有了这些粮食和银子,泗州城的局势暂时算是安稳了。这要感谢赵世子的大力相助,乱世需用重典,这件事情你们这些士子不必担心,本府自会禀报朝廷、有事一力承当!”
知府范仲满不赞同赵辰肆意杀人,但他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毙,杀了秦永刚确实能够杀一儆百,云开见日,效果立竿见影。范仲满熟读史书,深知历史上办大事之人无一不是手段强硬之人,这位赵世子就是这种人,他范仲满顾忌很多,还做不到如此杀伐果断!
泗州同知忧心忡忡地道:“范大人,我们杀了太子的人,虽然暂时对救灾有益,但就怕太子以后报复我们啊!”
泗州通判温和的笑一笑,道:“大人,我们州府的救灾工作怎么能控于一个商户之手,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不然这近十万灾民一旦出事,那就是惊天之事,到时候我们怎么向朝廷交代!”
赵辰淡淡地“各位放心,太子乃国之储君,清正贤达,怎会有这等贪婪无度的属下,我看是有人打着太子的名号到处骗人摆了。回京城候我去拜见一下太上皇和太子,把这里的情况说清楚,我想以太子的胸襟,当不会为了一个小人被杀而大动干戈,甚至还有可能感谢我们为国清除败类呢!”
赵辰这么一说,众士子都是大声附和,年轻人就是有血性!
范仲满心里明白,这里的人说归说,还没有一个人敢杀了这个秦永刚,这个大户京中有人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如果不是赵辰敢于一刀杀了这个秦大户,泗州城的大户们不可能这么听话的,泗州城的救灾局面也一时难以打开,夺人钱财者,犹如杀人父母,他们会拼命的!
有人抚掌道:“世子杀了秦大户,乃是做了一件好事,大灾之时囤积居奇,哄抬物价,扰乱救灾秩序,那是杀头的重罪。”
在场的士子对这些商户也是有怨气的,明明有粮食储备,不仅不肯周济灾民,还不断哄抬米价,赚了个盆满钵满,这是大发灾难财,不斩不足以平民愤!
这些人大部分以后也是要做官的,多多少少也会遇到赈灾这样的事情。今天全程参与了赵辰斩杀秦永刚、查办城中大户的过程,心里自是十分的畅快。
所有的官员和办事的士子兴冲冲地各自加班办事去了,今天白天忙于查办大户,调度粮食,白天还留下了很多事情!府衙的待客厅里面只剩下赵辰和范仲满两人,连续作战三四天了,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大雨初歇,两人来到院中,诸葛长风、谭武、何师爷等人跟在后面。赵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水还没有退去,救灾工作还刚刚开始,前路漫漫,后面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松懈不得。
诸葛长风看了看远方,这一看他脸色顿时大变,只见西方天空鱼鳞斑层层叠叠,泛着霞光。
诸葛长风脸色戚戚地道:“世子,范大人,看来我们要作最坏的打算了,你看那天空的鱼鳞斑云层层层叠叠,我估计今后几天还有大雨啊!”
范仲满一听,额头顿时又是一片黑线。今天傍晚刚刚停雨,让大家看到了停雨的希望。如果再下大雨,灾民只会越来越多,抄来的粮食估计也只能坚持二十天左右,现在泗州城已经有二十多万人了,仅灾民就有十多万。
这么多灾民,仅仅依靠从商户家里抄没的粮食也只能维持一时之需。如果粮食运不进来,后面的救灾局面就更困难了。
范仲满静静地看着远方色彩斑斓的天空,面无表情地道:“诸葛小弟,你有把握吗?”
“晚生这些年经常观看天象,应该还是有把握的!”诸葛长风道。
范仲满叹气道:“哎,赈灾钦差迟迟不来,朝廷的赈灾物资估计一时也是难以到达,我们只能尽到自己的责任,实在没有办法也尽人事听天命,只是可怜了这些灾民啊!”
赵辰道:“范大人不要气馁,不到最后不要轻言放弃,情况还没有到最糟糕的情况!”
范仲满看了看赵辰,沉声道:“赵世子,这次让你趟这场浑水,实属不该,你放心,事后我一定会向朝廷陈述你的赈灾功劳!”
赵辰笑道:“范大人,为国效力、为民解忧是我等世家和官宦义不容辞的大事。当今太子不是一个好相与说话的人,这件事情也不是范大人能够应付的,呢不要把责任往身上揽,这件事情还是由我来应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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