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偷听什么?”说完屎壳郎后,钟离海棠见他还不打算离开,上去揪住他的耳朵。
改不了偷听的臭毛病。
还全副武装。
钟离海棠瞅着他身上的被子,扯了一下:“大半夜的,你裹着被子准备来这里打地铺?”
“哎哎哎,师傅……你轻一点。”顾天期捂着发红的耳朵,脸上难以掩饰痛苦之色。
师傅还是一如既往的暴力。
不就是偷听吗,又不是偷看,好像也差不多……
“哼。”钟离海棠松开手,暂时放过他的耳朵。
接着,顾天期递过身上的被子:“我是来看你们要不要被子,半夜天冷,两人光着身子……”
话还没说完。
钟离海棠气得一巴掌过去:“想怎样,你这个逆徒再说一句话,宗门茅坑你全包了。”
“我闭嘴。”顾天期老老实实闭嘴。
他哪知自己好心送被子,会换一顿挨打。
出来够久了,苏凝挥了挥手:“你师徒俩慢慢恩爱吧,我得回宗门销毁罪魁祸首。”
轮椅一天不废,她就觉得师兄前途一片黑暗,若是日后有哪个宗门想取代青云宗。
他师门排名第二,也是一股隐藏的泥石流。
可以让她摆烂无后顾之忧。
如何废……貌似有宋少谦,人都可以废。
想到这里,苏凝顿时眼前一亮,打定主意明日天一亮,就去找宋少谦那个扫把星。
“我……”顾天期正想说什么,被自家师傅的眼色吓得憋回来,只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脸。
他裹着被子灰溜溜离开:“我也回去睡觉了。”
再不麻溜的滚蛋,师傅肯定会一脚将他踹进茅坑。
今晚睡觉的地方就有着落了。
他一走,没有顾虑的钟离海棠说出自己的想法:“我送你回去吧,半夜坏人较多。”
“坏人遇到我,也会变成好人。”苏凝打趣。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不过在钟离海棠的坚持下,还是让他送她回去,在路上,苏凝随口问了一件事情。
“当初在秘境,你是知道你二哈徒儿命不久矣?”
她这话感觉有点明知故问。
从当时钟离海棠的举止,包括都是同一个地方的,他知道书中各自的走向,无可厚非。
二哈徒弟这个称呼,把钟离海棠雷到了。
他反问:“你不也知道吗?否则也不会相救。”
或许也就从那时起对她有所改观。
自己都是一个弱鸡,还出手相救,难得啊。
说起这个事,有必要给她上一课,表情严肃:“下次不要因为救人,连自己性命都不要。”
虽说是好心。
但确实是蠢,蠢到所有人看了都不忍直视。
“不要误会。”见他都误解,苏凝笑着解释:“我接二连三作死,是想看看能不能穿回去。”
别人以为她无脑送人头。
只有她清楚知道自己的目的,她不想在这里待了,发情的龙,掉毛的鸡,偏心的师傅。
还有和被压榨的她。
“……那你死了这条心吧。”钟离海棠劝诫。
“为什么?万一……”
“没有万一。”他定定地看着她,眼中有一丝惆怅,才透露实情:“你以为我没尝试过?”
他又不是没试过,她那些都是他玩剩下的。
没有可能的……
“……?”苏凝这才意识到一个重要问题,小心翼翼问:“你什么时候穿来的啊?”
果然,他下一句话验证苏凝的猜想。
“二十年前,也就是我十二岁的时候。”
“你今年是三十二岁?”苏凝张了张嘴,仿佛要吞一只苍蝇,敢情他是名副其实的海棠。
比她大了十多岁啊。
这都可以当她爹啊,她还梨花压着海棠。
“二十二。”钟离海棠把她的神情尽收眼底。
他继续解释:“据我推算,这里二十年,是我们那里十年,你别忘了,这里是修真界。”
年龄几百岁,上千岁都不是极限。
“你二十二当宗主?”这比他的年龄更为震惊,不,已经不能用震惊表达自己的内心。
他确定不是谋权篡位的吗?
不知为何,钟离海棠对于如何成为宗主,不愿提及,只说六个字:“不入流的宗主。”
“这够了。”
想到了什么,苏凝一个劲傻笑,随后变态地搓着手:“传授一下秘诀,我也想当宗主。”
“你把杨承绑了,不就可以宗主一日当吗?”
“你这个馊主意真缺德。”
“过奖了。”
“……”
没一会儿,钟离海棠送到宗门不远处就离开了。
刚走到门口,苏凝发现一个人撅着屁股,正趴在门上,不知是不是喝了什么假酒。
她蹑手蹑脚过去,尽量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而手却不受控制,一巴掌拍在那人的屁股上:“嗨哥们,你是要偷东西,还是偷人呢?”
那人身子明显一顿,诧异地回头,是个小伙子,有十九的年龄,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的。
他脸蛋挂着惊恐,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
“你居然……居然打我的屁股?”
闻言,苏凝抱着胳膊,脸上没有一丝害羞:“行为举止偷偷摸摸的,还不让人打了?”
“你你你……”小伙子指着她,羞愤难当。
“怎么了?”
“我是宗门的弟子。”小伙子这才说出身份。
他是前天刚入门的。
那时苏凝还没有回来,自然就没有见过他,而且宗门弟子那么多,也不是都认识。
“哦,那我是你师姐。”苏凝热情介绍。
小伙上下打量她一番,不由产生了怀疑:“你修为那么低,怎么也可以进宗门?”
他进宗门时,什么考核,修为筛选个遍。
很难不怀疑她怎么进来的。
“哈哈。”苏凝双手叉腰,嘚瑟地讲述:“我不光进入宗门,还是宗主的亲传弟子。”
不得不承认,杨承太有眼光了。
“哦。” 小伙显然是听过她的大名,恍然大悟:“你就是那个炼气期几十年的废材师姐?”
宗门上下谁不知道。
他也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的,当时可震惊了。
“我今年才十七岁,哪来的几十年,你们诽谤我,能不能真实一点?”苏凝气急了。
“差不多。”
苏凝:“……”这差很多好吧。
良久,她挤出一抹微笑,尽可能让自己变成和善师姐:“对了,小师弟叫什么名字啊。”
反正都在宗门。
以后方便给他穿小鞋,让他叫她废材师姐。
小伙子也没有多想,自报姓名:“我姓祝,家人想让我一辈子自由,取名为祝兑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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