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疯子,装的还挺一回事。

    “听闻关系重大,涉及到道德教化,于情于理都该走一趟。”

    他端着架子,姿态很高,宁知微不以为忤,人来了就好。

    “您德高望重,有您坐镇,必能镇住那些魑魅魍魉。”

    容靖神色淡淡的的走到宁知微面前,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几眼,“还好吗?”

    宁知微微微颌首,气定神闲,“还好,多谢容大人专程跑一趟。”

    见她没有吃什么亏,容靖暗暗松了一口气,面上却冷冷淡淡的,“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还是这句话,宁知微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可比世间任何话都动听。

    几人热情寒暄,可把镇西侯府夫人急坏了。

    “两位大人,求你们救救我家彦均,他快被人害死了。”

    她还不忘狠狠瞪了宁知微一眼。

    段老大人全看在眼里,“容大人是大理寺卿,这事归他管。”

    千年的老狐狸,精的不得了。

    容靖这才看到躺在地上的齐彦均,盯着看了一会儿,“没事,他还有力气装昏。”

    装昏?镇西侯夫人愣住了,随即尖叫一声,“不可能……”

    容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长针,一针扎下去,齐彦均的身体一颤,但就是不醒。

    宁知微见状,眼珠一转,“容大人,你这样戳不醒装晕的人,看我的。”

    她指了指手下的剑,扬声叫道,“把剑给我,捅哪里呢?哦,下身吧,反正是不下蛋的公鸡。”

    镇西侯府众人:……这是要阉了???

    宁知微举起长剑,毫不犹豫的一剑挥下去。

    她说动手就动手,镇西侯府夫人吓的失声尖叫,“不要。”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苦心培养了二十多年,如珠如宝的捧在手掌心……

    关键是,他还没有子嗣。

    宁知微听而不闻,长剑挥势不止。

    还没有碰到齐彦均,就见他猛的睁眼,用力一滚,拼命滚向镇西侯那边,“父亲,救我。”

    得,在场的人都看明白了,他就是装晕。

    宁知微举着剑喊打喊杀,吓的齐彦均魂飞魄散,鬼哭狼嚎,全然没有半点侯门继承人的体面。

    镇西侯想去救人,但,少年营的反应极快,将他挡住。

    镇西侯夫人也想去救人,但双脚软的像面条,走不了路。

    现场一片混乱,容靖不动声色的将段老大人拉到一边,“县主只是吓唬一下,没有动杀念。”

    段老大人旁观者清,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容大人似乎很关心县主。”

    他在试探,容靖仿若不知,“我在西北时看到一座宁家碑,记录着两百年来宁家人前赴后继,抛家舍业镇守西北的事迹,宁家没有一个寿终正寝的,他们每一个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最小的才十八岁。”

    “他们坦然面对已知的命运,依旧无怨无悔,没有一个当逃兵。”

    “宁家将的精神值得每一个齐国人学习。”

    这话让段老大人怎么接?政治太正确了。

    “你说的对。”

    一股尿骚味传来,众人定睛一看,齐彦均居然尿裤子了。

    镇西侯又气又恼,让他引以为傲的嫡长子像丧家犬般被人追赶。

    “县主,请手下留情。”

    宁知微本来就没打算杀人,顺势收手,“这次就看在镇西侯的面子上,暂且记下这一笔账。”

    “多谢县主。”

    宁知微将剑递给手下,揉了揉手腕,疲惫不堪的模样,“镇西侯,你英雄一世却生了一个狗熊儿子,真是遗憾啊。”

    镇西侯沉默了,还能说什么呢?

    齐彦均气的浑身发抖,看宁知微的眼神像是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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