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微没心情看他们狗咬狗,急着追问,“下的什么毒?”

    汪盈盈不想回答的,但实在太疼了,“七日醉。”

    果然是七日醉,跟芍药猜测的一模一样。

    宁知微心中升起一丝戾气,“这是第几日?”

    “应该是第七日,今日就是死期,解药在世子手里,我没有。”

    “把解药交出来。”宁知微语气冰冷的可怕。

    齐彦均死活不肯认,“不是毒,她是生病,别听汪盈盈乱说,她是嫉妒我们夫妻恩爱……”

    宁知微勃然大怒,一把掐住他的下巴,将一颗药丸强塞进他嘴里。“既然是恩爱夫妻,那就一起下地府吧。”

    齐彦均来不及反抗,药丸已经进了肚子里,惊恐如潮水般涌上来。

    “宁知微,你这疯子。”

    “皇上,求您救救彦均。”镇西侯夫人伤心欲绝的哭了,刀不砍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

    宁知微冷冷的嘲讽道,“皇上,人家母子没有一句实话,从头到尾玩您呢。”

    字字淬了毒,一戳一个准,足以致命。

    皇上猜忌心重,早就心怀不满了。

    “静宁县主说的有道理,一起下地府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齐彦均气怒攻心,眼前一阵发黑,喉咙痒痒的,一口血喷出来。

    “啊,黑血。”镇西侯夫人的尖叫声响彻全场。

    齐彦均伸手一抹,满手的黑血,骇的他脸色惨白。

    还来不及开口,一股剧痛袭卷而来,他不由自主的蜷缩身体,狂抖不止,整个人快炸开了。

    宁知微冷眼旁观,“毒性发作了,齐彦均你放心的去吧,镇西侯府会有更好的继承人,会带着家族走向更好的未来,他会风光无限,记入祖谱,被后世子孙所敬仰。”

    “啊,你一个没有子嗣的人,祭祀时有没有三炷清香,还得看人家的心情,毕竟不是自家老祖宗。”

    她是懂杀人诛心的,怎么扎心怎么来。

    皇上莫名的被安慰到了,她对别人更狠,对他还是留了面子的。

    镇西侯夫人被刺激疯了,“宁文茵,你这个杀千刀的,不下蛋的母鸡,断我儿的子嗣,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李太医轻轻叹了一口气,“世子夫人被下了绝子嗣的虎狼之药,身体毁了。”

    长公主脸色大变,“不能再生了?”

    “是。”

    长公主素来平静的心湖有了一丝波动,“能查出是多久之前的事?”

    “三年左右。”

    就是说,刚嫁进镇南侯府时,就被下了药。

    宁六气的浑身发抖,心脏如炸开般疼痛,她的大姐姐过的是什么悲惨日子?

    “这是什么龙潭虎穴,不让人生孩子,还要人家性命,比强盗土匪还可怕。”

    镇西侯夫人抱着毒发的儿子心痛欲死,“彦均,彦均,你别吓娘,太医,快给我儿子解毒,他要是不好,你们都死定了。”

    皇上不发话,太医们谁敢擅作主张?

    宁知微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拿在手里晃来晃去,“这就是解药,想要吗?”

    “给我,快给我。”镇西侯夫人赤红着眼睛去抢,可还没有碰到,就被一脚踹开。

    “一物换一物。”宁知微要的也是解药。

    齐彦均被疼痛折磨的死去活来,整个人像是被水里捞起来的浑身湿透了,头发没有一丝是干的。

    养尊处优的他再也撑不住,“解药在临水阁我寝房的床下暗格里。”

    一名少年飞奔出去。

    齐彦均满心满眼都是那一个玉瓶,“先把解药给我。”

    宁知微冷冷的看着他,“等着吧,半个时辰内你不会死。”

    但,会生不如死。

    两人痛的满地打滚,苦苦哀求,狼狈不堪,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光鲜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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