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微怀孕才一个多月,她没有什么感觉,能吃能喝能睡,就是口味变了,嗜甜,不能吃鱼类。
她没有公布消息,打算等满了三个月再说。
最紧张的人是容靖,专门请教了几个太医,光是注意事项写了好几页。
每日食谱都是他亲自定的,每一道环节严格检查。
他时时粘在宁知微身边,照顾的无微不至,不假手于人。
宁知微看着忙前忙后的容靖,忍不住拉住他的手,柔声劝道,“阿靖,别这么紧张。”
他表面上好像没什么变化,但瞒不过她这个枕边人,他很紧张。
容靖也不想这样的,但就是控制不住,各种不好的想法总在脑海里打转。
这个皇宫是姜朝所建,历经了齐朝,才到他们手里,不知还藏着多少秘密,也不知有没有别人的眼线。
“我没紧张,就是想离你和孩子近一点。”
宁知微指了指他的眼睛,“你这里都黑了,这几天都没有睡好吧。”
“这才刚刚开个头,之后还有八个月呢,可怎么熬。”
容靖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我过几天就好了。”
宁知微是真的担心他的状态,过度焦虑了,这是什么情况?
“你这么紧张,会影响我和宝宝的心情。”
“知道了,我会想办法调节。”容靖决定找点事做。
嗯,就将宫廷再清理一遍,将不稳定的因素连根拔起,将危险彻底扼杀在摇篮里。
另一个紧张的人是芍药,她暂时放下手中的工作,守在宁知微身边,吃喝饮食都要过她这一关。
天气越来越炎热,闷热难耐,晚上热的睡不着。
宁知微索性搬去避暑山庄,将整套班子也带了过去。
避暑山庄位于一百公里外的清凉山,一湖碧水如玉带,满眼翠绿秀色,山风拂面,暑气全消。
重臣们都分到了一套院子住,还别说太舒服了,前朝皇帝就是会享受。
赏花宴,从芙蓉园变成了避暑山庄,参加的人都是五品以上官员的子女,还有年轻官员。
拿到请柬的人高兴坏了,这可是难得的荣耀,能在皇上面前好好表现,要是被皇上记住了,还怕没有好前途吗?
再说了,这是相亲宴,参加的都是家世最好的一拨人,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所以,一接到请柬就忙活开了,裁新衣买新首饰,忙的不可开交。
到了这一天,大家盛装出席,衣香鬓影,热闹非凡。
安排了不少娱乐节目,曲水流觞,射壶,射礼,斗茶,品茗。
宁知微坐在水阁里,清风拂面,说不出的舒爽。
她没有露面,而是慢悠悠的喝着茶,看着那些花枝招展的年轻男女社交。
“七哥,你怎么不去?”
坐在一边的宁七有些漫不经心,“没意思。”
他知道这场宴会是为自己办的,但,就是提不起兴趣。
容靖瞥了他一眼,“就没有一个能入你眼的?”
宁七轻轻叹气,“她们跟周氏和段氏差不多,要么一心为家族着想,要么,想要权势,我不想重蹈覆辙。”
他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容靖有些烦他,叹什么气,晦气。
“你希望她只图你这个人?那是不现实的,你是宁家人,是荣国公,是宗室,大家最先看到的是这些,你要是普通人,勋贵之女也看不上你呀。”
“你也不可能娶目不识丁的贫寒女子。”
“唉。”宁七又是一声叹气。
容靖忽然看向窗外,惊咦一声,“咦,那不是苕华乡君吗?身边怎么围着那么多男子?”
宁七猛的站起来,“皇上,我出去转转。”
他飞奔出去,别提有多快了。
容靖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忍不住笑了,“哈哈哈。”
宁知微嘴角抽了抽,“你故意的。”
容靖将水果盘送到她面前,“是啊,他好烦人,愁眉苦脸的叹气,会影响到你和宝宝的心情,太医说了,要保持心情愉悦。”
宁知微眼中全是笑意。
崔妍兮也收到了请柬,但没有盛装打扮,只穿了一袭蓝色的衣裙,沉稳又大气,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中间,并不显眼。
她就是走个过场。
啊,这小点心很不错,再来一口。
一道男声响起,“苕华乡君。”
崔妍兮抬起头看了一眼,是个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没见过。“你是?”
年轻男子行了一礼,“我是户部侍郎的嫡长子,我叫卢伯年。”
“常听父亲提起你,说你非常能干,做人做事都很低调。”
崔妍兮客客气气的还了一礼,“多谢卢大人夸奖。”
两人寒暄了几句,不一会儿,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年轻男子。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我,眼中全是志在必得。
崔妍兮虽然没有家族当靠山,但有爵位,性格低调,有点能力,是个不错的贤内助。
将来进入官场,她能在背后帮忙,帮着出主意,等于多了一个幕僚,而且永不会背叛,还能为家族筹谋。
崔妍兮像是没看出来,不冷不热的应酬着。
卢伯年没有想到她的行情这么好,微微蹙眉,忽然开口道,“我想问一下,乡君成亲后,会离开官场,安心回归家庭吗?”
崔妍兮不假思索的摇头,“不会。”
语气斩钉截铁,不容质疑。
众人愣了一下,“那有了孩子怎么办?孩子们离不开母亲的照顾呀。”
崔妍兮强忍着不耐烦,“少生或者不生,生了大家一起照顾。”
其实,她更想说,她不嫁人,但这话太惊世骇俗了,跟她低调的为人处事不符,没必要太惹眼。
这一番话出来,大家的脸色都变了,少生?不生?
“多子多福才是福气,你不生,那让妾室生,你能接受庶子挂在你名下吗?”
崔妍兮一脸的茫然,“妾室?哪来的妾室?”
卢伯年微微蹙眉,她装什么傻?“男子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女人要贤良淑德,要打理好后院,要替男人照顾好妾室和庶子庶女。”
“乡君,你说对吗?”
崔妍兮哪里不知道这是在试探她,她都懒的跟这些人多说废话。“尽管不理解,但尊重各位的选择吧。”
卢伯年抿了抿嘴,“什么意思?”
崔妍兮淡淡的道,“别人的家务事,哪轮得到我多嘴。”
她一句话撇的干干净净,你们是你们,是别人,我是我,别来沾边。
卢伯年眼神微闪,“乡君,我很欣赏你,有意求娶,唯一的条件就是希望你能善待我妾室和庶子。”
崔妍兮:……???
晚来一步的宁七:……啥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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