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书上画的,似乎一切都明了了,只不过其中的一些细节我还是没能想明白。
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恶欲为什么一直追着江恒不放?
真的就是因为,所谓的爱吗?
我总觉得另有隐情。
“小哥,你怎么看。”
说起来现在的情况还真是有点离谱,这本书不是这一世的江恒写的,也不是给这一世的我看的。却兜兜圈圈到了我们手里。
这算是缘分?
“嘶——你说咱俩是不是被月老锁死了,怎么你连我上辈子也祸害了?”
江恒笑着捏我的脸:
“你说是不是,阿丞?”
我被他调戏习惯了,伸手捏他的腰:“谁祸害谁啊。”
“我祸害你,我祸害你。”
“不是,小哥,咱能有点骨气吗?”
苏乐在一旁撇了撇嘴,比了个打住的手势:“两位,要腻歪回家腻歪去,咱在这儿生死一线呢。怎么着,这种环境下更刺激是吧?”
“你他妈……”
我恨死苏乐这张嘴了,你他妈真是啥话都往外说啊。
苏乐忍无可忍刚准备开口,突然脸色一变:“外面打雷了,你们听见没有?”
“打什么雷?你幻听了?”
我满不在乎的说,只隐隐听见点雷声,刚来的时候天就已经阴下来了,现在要下雨打雷不是很正常?
弄的我还挺紧张。
“小哥,你听见没。”
他往外看了一眼,我一脸懵,打雷就打雷呗,搞的跟雷公下凡似的。
谁知道江恒也是一反常态的正经:“听见了,什么东西?”
我去?这俩人在这儿跟我玩无间道呢?
说啥呢这是?
“不清楚,反正挺牛逼。”
妈的,欺负老子听不懂行业术语?
脚下突然震了两下,很微小的颤动,但很明显。
“你们到底说什么?什么雷?”
我拉住江恒要他给我讲,他抬手把书放回书柜:“这雷声跟平常不同,你听不出来也正常。不过是妖渡劫才用的,而且就刚才,已经有四道雷劈下来,继续时间长,很可能是千年大妖在我们周围渡劫。”
渡劫想必大家都清楚,就是指精怪或者妖在修炼到一定程度时,向上突破的瓶颈。
这有点像游戏里一路升级打怪,到了boss关卡,打得过就更上一层,打不过就ga over。
不过渡劫更惨,抗不过雷劫轻微损伤修为,重则直接魂飞魄散。
雷电之威对妖灵,污秽之物伤害极大,从某种意义来说,也是自然界控制秩序的一种方法。
等级越高,雷劫越强,杀戮太重的就更别说了。
听说杀戮太重的妖,雷劫会比正常情况加重很多,这也是老天为了惩罚。人间讲究天网恢恢,妖界也讲究雷网恢恢。
“妈的这什么风水宝地?跑到这儿来渡劫?”
“别紧张,这里连人都见不着,又挨着树林,挺正常的。”
江恒剥开颗糖塞进我嘴里。
我凑近了去看墙上那把剑,剑身较长,剑柄上刻着两个字:无熹。
我心里一阵钝痛,被迫弯下腰眼睛却移不开,剑上镀了层红光,偶尔有东西附着在上面,我似乎能听到上面刺耳的尖叫声,像是无数冤魂附在剑身上,几世轮回只剩下一缕残念久久徘徊不肯离去。
这把剑杀戮很重。
这是第一个念头,第二个念头是: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心里像是蒙了层阴霾,我下意识想伸手触摸,剑没有用东西保护起来,却也是一尘不染,看得出来恶欲是精心呵护的。
在我的手将要接触到的时候,上面附着的东西四散而逃,遁入剑身。
是怕我?
我摸到剑柄,不等我把它拿下来仔细看看,冰凉的触感冻得我一个哆嗦,接着就听苏乐“我靠”了声。
那声音毫无掩饰的大声,吓得我回头去看:“你他妈能不能……”
就见他愣愣的挡在我前面,刚才没说完的话全堵在了喉咙里。
刚才的书柜此时自动向左移开,露出里面隐藏的一扇门。
“我去,这他妈也太科幻了吧?”
我上前触碰到门,发现不费力就可以推开。
“咱真要进去啊,这里面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苏乐凑到我身边问,我一把把他推到门前,哥们这速度快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门已经被推开了。
“这下不用担心了吧,苏少掌门?”
“说的好像哥们刚才担心了似的,那都是计谋,计谋你们懂吗?”
我没心情听他的“计谋”跟着进门,这里面的空间比外面还大。
这里也是个房间,不过年头肯定比外面的房间要大了,里面的陈设不多,都是古代会用的。
我没心情四处打量,只觉得这里面似乎永远有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似乎几千年前血就已经融进了这房间的边边角角,就算若干年过去,也难以洗干净。
房间正中间放着一个冰棺。
这倒是没有吓到我,毕竟哥们在行里混了两年,什么事没见过?
但是当我站在冰棺前面,却没办法保持镇定了。
像是心底里埋藏最深的薄冰被撞的支离破碎,丝丝冷意透过经脉,冻得我一阵发寒险些站不住。
江恒站在我身边,余光能瞥见他嘴唇发白,不是冷的,是吓的。
冰棺里躺着的人,正是江恒。
江恒都傻了,愣愣站在我身边,没说一句话。
冰棺里的人穿着一身黑色短打,面容清秀,发丝撒落在腰间,无故增添了些病态的柔弱。
眼底的乌青,嘴唇发紫,虽然被存放在冰棺里,肉身不腐,但终究会有些变化。
发梢枯干,胸口一片污迹,衣着似乎没有换过,还是生前的打扮。
袖口和衣角都有破损,身上有大片干涸的血迹,虎口处有伤痕。
江恒脸色很不好看,不过他已经够冷静了,任谁看见自己躺在棺材里不得吓死?
“我靠……”
苏乐骂出了我的心里话:
“这他妈还真是科幻片?”
我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刚想打趣两句,突然就笑不出来,最后的一点理智迫使我把江恒推开,随即一团黑气擦着我俩就过去了。
“你们是真不怕死。”
恶欲站在门口,身上暴戾的气息重到难以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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