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南辰桡的意思,一个苏时之而已,他犯不着对付苏时之。

    也从来没有把苏时之放在心上。

    所以苏时之担心南辰桡从中作梗,不给他封官职一事。

    纯属苏时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那天苏时之领着一大群的寒门子弟,堵在南宅的门口鸣不平的时候。

    南辰桡就已经对苏时之起了杀心。

    但很快南辰桡就收到了南初筝的信,让南辰桡给苏时之封一个不上不下的官职。

    这个官职既能让那一群寒门子弟觉得高,又能让苏时之心生不满觉得低。

    南辰桡照着南初筝要求的做了。

    他用烤暖了的手,抱住了南辰桡的腰身,手掌覆在南辰桡的小腹上。

    俊美的眉眼之间都是暖色。

    南初筝笑着说,

    “大盛朝的官员哪里有那么多的闲事,刚刚给他封了官,又要给他赏银与府邸?”

    “且让他在周家住一段时间吧,尽量的晾着他。”

    苏时之受不住这个穷,他会想办法的。

    南辰桡没有任何的意见,也并不觉得南初筝干政,有什么所谓。

    对他来说,他的妻子现在正怀着身孕。

    那让他的妻子高兴,顺着妻子的心意做事,不是一个丈夫理所应当的吗?

    南宅里一片风平浪静,可是外面的帝都城引起了一股极大的风浪。

    于飞之带到周家门口去的那一个书生,被苏书静打断了腿。

    而那书生的家人,就住在帝都城里。

    知道了这事儿,那家人肯定不干。

    纠结了一帮子的亲戚冲到了周家的门口,要周家给他们的儿子治腿。

    “这件事没有一千两银子,不能了结!”

    书生的父亲大声的吼着。

    那书生的阿娘,盘腿坐在周家的门口嚎啕大哭。

    此时周家的门口围上了一大片的人。

    有人将这事告知给了医馆之中的于飞之。

    于飞之的头上还缠着纱布,脸上更是惨不忍睹。

    他整个人被医馆的大夫包的像个粽子一般。

    听到友人带过来的消息,于飞之脸上一片冷笑,

    “我们好心好意的到周家去做客,希望给苏书静一个体面,大家化干戈为玉帛。”

    “也是看苏先生的面子。”

    “可是他们苏家人是怎么待我们的?”

    于飞之的脾气也不好。

    很多权贵子弟都很恨于飞之的原因,就是于飞之不仅会读书有才华。

    脾气还跟一块狗骨头那么硬。

    怎么啃都啃不动。

    医馆之中的于飞之摆明了,让这件事情继续发酵扩大,他不插手。

    事实上于飞之是人受伤了,待在医馆之中不能动,他若是能走动的话,也想跑到周家去质问。

    苏家的人为何要这样待他们这些寒门学子?

    难道真是苏书静从小没有受过什么教养的原因吗?

    不一定。

    有可能是苏家人出了什么问题,才能会养出苏书静这样目无法纪的姑娘来。

    在寒门子弟中,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情,原本坚定的站在苏时之那边,对苏时之的人品没有任何怀疑的书生们。

    也在逐渐的动摇。

    真的人品没有问题吗?

    苏时之在去往流放地的那一路上,真的没有把自己的妻子,明码标价的卖过吗?

    如果他坚贞不渝品格高尚的话。

    又为什么会纵容苏书静,对于飞之等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怀疑就好似在滚雪球那般,越滚越大。

    而在此时的周家,苏时之气得狠狠地扇了苏书静一巴掌,

    “这才回帝都城多久,你就给我惹祸?”

    那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苏书静被打的踉跄了几步,最后摔倒在地上。

    她相当不服气的捂着红肿的脸,倔强的看着苏时之,

    “阿爹,我有什么错?”

    “不过一个穷鬼罢了,我欺负了就欺负了。”

    “我现在可是鸿胪寺少卿的女儿,凭什么要我跟他道歉?”

    她本就不愿意给于飞之道歉的,是苏时之逼着她道歉。

    再加上身边的那一些权贵公子们给她出主意,让她狠狠地给于飞之一个教训。

    就用这样的教训来警告于飞之这些穷鬼,休想让鸿胪寺少卿的女儿低头。

    苏书静是错打了于飞之没错,可于飞之难道就没有错吗?

    他仗着自己曾经联名上书,让苏家人从流放地回来的恩情,逼着苏书静给于飞之道歉。

    这就是于飞之最大的错!

    苏时之气的心口起伏,他上前拿脚狠狠的踹着苏书静,

    “你还不知错?我的脸面和名声就要被你败坏尽了!”

    对子女漠不关心的苏时之,什么时候打苏书静打得这样狠过?

    苏书静坐在地上,突然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嚎啕大哭。

    周老太太、周明珠、周夫人和周振昌等一大群人,匆匆的进了前厅。

    看到苏书静被打成这样,周老太太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天爷啊,这虎毒都还不食子呢,这是要干什么啊?是要了我老婆子的命吗?”

    罗梦溪捂着唇,在一旁笑着劝,

    “二姐夫,你就不要迁怒书静了,她还是个孩子。”

    周振昌也是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着书静这个孩子如何如何的话。

    一大群周家人,就这么把苏时之给劝了下来。

    苏时之气急了,“你们不要再劝,这个孽畜是要毁了我!”

    “惯子如害子,你们这些周家人若是在劝我的话,我就搬出周家去!”

    冯老太太闻言,脸色一黑,

    “你这是什么话?你要搬到哪里去?”

    其实苏家的人全都挤到周家来,周家人不是没有意见。

    本来周家的宅子就不大,还要挤下苏家这么多的人。

    这本来也没有什么。

    只是这些苏家人实在是太多了,不少苏家人去了流放地后,又生了很多的孩子。

    这些苏家的人,一个个的把自己当成主子那般,使唤着周家的下人。

    周家早就盼着苏家能够住出去了。

    可苏家要走,也不是这样的走法。

    自从苏时之回到帝都城,周家人又出人又出钱又出力的。为苏时之付出了多少?

    别的不说,上回苏时之办宴席,花的还是周家的银子。

    这笔银子说欠着,等他的赏银下来,自会还给周家。

    若是苏时之就这么走了,那笔银子怎么还?什么时候还?

    苏家人总得给周家一个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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