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母没给他面子,“你跟我承诺有什么用,又不是追我。”
“……”
霍清淮呼吸重了一瞬,什么话都懒得说了。
怕气死。
霍母却没打算停下,“清淮,破镜难圆,你就算是费尽心机,把破镜沾上了,但裂痕永远存在。”
“有些事情是不能弥补的。”
“人心伤透了,就是伤透了。”
霍清淮薄唇抿紧,“妈,之前你还说,除了果果当你的儿媳妇,其他的都不要。”
霍母是说过这话。
纪锦是她看着长大的。
她没机会生个女儿,把纪锦当自己女儿疼的。
当初看小姑娘对霍清淮有意,她高兴得不行。
这样,跟纪锦就永远是一家人了。
可偏偏。
儿子不争气。
“没人觉得你们之间年纪差的太多,也没人敢对你们这样的年龄差说三道四。”
“但你为什么,非要介意年龄这件事?”
霍清淮现在回想,也没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是我自以为是。”
“我觉得她接触的男性少,可能因为养在我们家,跟我的时间多一些,而我又因为爷爷的交代,对她多有照顾。”
“我就想着,小姑娘刚成年,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霍母反驳,“怎么不知道?”
“我当初跟你爸,也是十几岁,我看到他第一眼,就决定嫁给他的。”
“纪锦对你的在乎,和跟别人不一样。”
“不像别的小丫头,懵懵懂懂,错把感激或者照顾当做爱情。”
“她是实实在在的喜欢你,所以才被你伤透了心,对你彻底失望。”
霍清淮头疼。
可以说,浑身上下没有不疼的。
尤其是心口。
像是被戳穿似的,露个大洞,呼吸一下,风呼啸而过,疼得无以复加。
“但我不能放弃她,如果没有她,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霍母该说的都说完了。
她也知道霍清淮难劝。
他还未出生时,霍家的责任就已经压了下来。
这么多年,他身居高位,掌管霍家。
所做的决定,就没人能劝得动。
一如之前,他非要冷着纪锦三年。
就算纪锦是他心尖上的人,也没见他心软一瞬。
“儿子,放手吧。”
“你也许是执念,并非是爱意深沉。”
“我是。”
霍清淮嗓音肯定,“以前是我傻,一直压制着对她的喜欢,觉得自己这么大年纪了,居然对一个小姑娘……”
“现在,我非常清楚,我对她是什么感情。”
霍母嘴唇动了动,最后也没说什么。
“你好好休养,我跟你爸得去公司,总有些人趁机不稳当。”
霍清淮起身,“我没事,我去看看。”
霍母按住他,“别逞强了,你身体养不好,到时候能追的上人年轻小姑娘吗?”
“果果可是给明星拍照的,你吧,脸是还行,但那些小鲜肉也很帅的。”
“重点是,年轻,体力好,身体好。”
“……”
霍清淮赶紧让贪狼送自己亲妈离开。
再听她说下去,他的伤口都要裂开了。
纪锦落地景城,池一来接的。
本来她以为是江莱贴心,结果听到池一的告诫,才知道,这是池湛派来提前敲打她的。
“霍夫人,我们夫人现在怀孕了,因为不稳定,所以医生不让多操心,多思虑,所以有些事情还是别让我们夫人烦心了。”
“我们爷说了,只要你别跟我们夫人说你和霍先生的事情,他可以在你离婚的事情上,添一把火。”
“这把火,可大可小。”
纪锦懵了好几秒才有所反应。
她本来也没打算说跟霍清淮的事情。
都要起诉离婚了,没什么可说的。
她来,是因为言枫……
不过她还是回道:“请池总放心。”
是个明白人就行。
池一也不多说。
……
江莱已经在家门口等着了。
频频看表。
问池湛:“池一动作怎么这么慢?下次不让他接了。”
池湛剥了葡萄皮,一个一个喂给她吃。
闻言,柔声应下,“你来安排。”
话音刚落,电梯叮的一声。
江莱连忙跑过去。
池湛赶紧护着,“小心。”
电梯门打开,看到纪锦第一时间,江莱就抱住她。
“我好想你。”
“我也是。”纪锦回抱她。
江莱感觉到她的体温不对,“你发烧了?”
她说着,用额头去碰她的。
刚碰到,还没试出温度,就被一股力拽的后退了一步。
撞进男人宽广的怀抱里。
“她感冒了,离她远点。”
纪锦慌忙后退了一步,“我差点忘了,姐姐,你别靠近我。”
“哎呀,我今天就不该来,我先走了,等我好了,我再来找你。”
江莱把她拉回来,“瞎折腾什么,先治病。”
她对池湛说,“愣着做什么,找医生。”
“……”
池湛吩咐人去找医生来。
纪锦如坐针毡。
尤其是,池湛虽然没看她,却散发针对她的冷意。
让她根本坐不住。
仿佛坐在钉子上似的。
“姐姐,我会传染你的。”
她捂着口鼻,“你别离我这么近,你现在孕期,感冒会很难受的,不能吃药。”
江莱也不会拿孩子开玩笑,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嗔怪的问她,“怎么生病了还乱跑?”
纪锦差点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
“我最近没拍摄,就想着过来给你拍照片。”
江莱环抱双臂,审视的眼光看着她。
纪锦人都发毛。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愿意对江莱说谎。
就实话实说了。
江莱八卦脸,“你真对他,没一点喜欢?”
纪锦摇头。
她之前的那些年,满心满眼都是霍清淮。
被他冷落的那几年,甚至心里都给他留了一点特殊的位置。
可终究是没得到回应,她便放弃了。
后来也不想去喜欢别人了。
觉得一个霍清淮,已经消耗掉了,她爱人的能力。
言枫是好,她知道。
但无法发展成爱情。
“我只把他当亲人,我觉得他像我爷爷。”
“……”
江莱短暂的,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两秒后,才爆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笑倒在沙发上。
池湛看的事心惊肉跳的。
“你别那么激动,小心身体。”
池湛视线一直在江莱身上,眉心稍微拧着。
关切她,声线都在抖,可以听出慌乱。
虽然他还是没往纪锦这里落目光,甚至余光都没有,纪锦却能感觉到对她释放的冷意。
他在怪她,让江莱激动了。
“姐姐,我忽然想起来,我有事,就先走了。”
纪锦猛地起身,因为起的急,一阵眩晕又坐下去了。
“……”
明明在言枫家的时候,都退了些温度了。
怎么现在觉得头重脚轻的。
“你坐好别动。”
江莱拉过毯子给她盖上,催促池湛,“让医生快点。”
池湛只能起身去打电话。
刚拿上手机,门铃响了。
他开门,放医生进来。
医生问:“池总,夫人有什么不适?”
“不是她。”
池湛嗓音偏冷,“进去看看。”
医生走进去,看到了另外一个脸生的女生。
池夫人他认识。
想必就是这位了。
“您哪里不舒服?”
江莱抢答,“发烧了,你看看这脸都红着。”
医生拿出体温枪测了下。
又询问了一些情况。
然后说道,“淋雨导致的急性感冒,不严重,记住别再吹风,需要好好静养两天,您的身体本来就不好。”
纪锦谢过。
医生开了药,“我看您手背上有针眼,想必是挂过水了,您这手背也都青了我就不给您输液了,我开点药,吃完好好睡觉,很快就好了。”
纪锦的血管天生就细,很难找。
她又体弱多病。
爷爷没少操心她。
但随着她长大,爷爷已经抱不动她了。
霍清淮就接手过去。
想到他,纪锦闭了闭眼睛,谢过医生。
“不客气,分内的事。”
医生准备走,池湛忽地开口,“给我老婆做下检查,并且预防一下。”
江莱拒绝,“你不要这么惊弓之鸟,我刚检查完,整体都很好。”
“你这样瞎操心,会老的很快的。”
池湛不怕老,本来就是要发生的,也没必要去多想。
但这话从江莱嘴里说出来,可就不一样了。
毕竟她可是提及过他三十多岁这件事的。
“怎么,觉得我老了,伺候不了你了?”
纪锦还在,江莱不跟他开这种荤玩笑。
“去把我的宝贝拿出来,我要拍照了。”
池湛一直不想让江莱拍,那些古装繁琐,换来换去很麻烦,也费神。
可不让吧,她就开始哭,说他不爱她了。
他可真是冤枉。
但孕期激素水平起伏不定,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能不能商量?”
江莱摇头,“我必须都拍了。”
纪锦插了句嘴,“姐姐,反正我也不会跑,你过段时间再拍吧。”
“到时候我的肚子就大起来了,再穿这些古装就不好看了。”
纪锦道:“怎么不好看了?我之前认识的一个女生,她工作的工作室,是专门拍孕期照的。”
“到时候你肚子起来了,也可以拍,留念。”
“我也可以给你们拍,如果姐姐你想的话。”
江莱心动了,“那说好了,可别到时候又工作忙的脱不开身。”
“不会的。”
“行,那我们接着说言枫。”
“……”
这个话题刚才不是已经被新话题代替了吗?
怎么还要说?
纪锦如芒在背啊,小心的说:“没有了,我对言枫真的没有生出一点邪念。”
“那就是不喜欢。”
江莱摸摸她的头,“没事,咱今后还能碰不上个灵魂伴侣了?别担心。”
纪锦不担心这个,她现在担心一会儿拍摄,江莱来回换衣服,池湛肯定会用凌厉的冰冷视线将她切成碎片的。
“那这次,姐姐就穿一套衣服,我给你多拍几张,到时候肚子大起来,我们拍孕期照。”
江莱答应了,她也暗自松了口气。
“我先去换衣服。”
纪锦点点头,正要跟着她进去,被池湛拦住。
“我老婆,我来,不劳烦。”
“……”
都是女生,有啥不能看的。
还不是都长的一样?
估计他就是因为自己让江莱激动了,才故意这样。
纪锦心里吐槽完,面上不动声色,去调整仪器。
江莱换衣服前,给阮南枝打电话,说纪锦来了,让她过来听八卦。
阮南枝跟周放说了声,就一个人开车来找江莱。
江莱开门的时候,只看到她一个人,还挺稀奇。
“你的老公挂件没来?”
阮南枝笑笑。
随时随地都恨不得跟她在一块的人,今天没来,在江莱看来确实反常。
但给了甜头了,总归好说话些。
“知道来你这里拍摄,也派人保护我,他公司还有事,没那么闲的跟来。”
江莱哦了声,连连点头,像是信了这话。
却趁着阮南枝没注意,扯开她的衣领往里看。
“啧啧啧啧啧啧……!”
阮南枝拿开她的手,觉得好笑,“你母鸡上身啊?”
江莱摸着下巴,“我给你的衣服用上了?”
阮南枝点了下头,不愿多说这么羞赧的话题。
“我帮你换衣服,对了,你说的八卦是什么?”
江莱搂着她的肩膀,“哎呦,跟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衣服都是我给你的,我还能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
阮南枝嗔她一眼,“可以了,还有小姑娘在呢。”
“她应该多学习点,省得今后遇到了喜欢的人,无措。”
“得了吧,你再把她吓着,到时候排斥这些了。”
江莱看了眼在忙碌的纪锦,眼神促狭,“我们小锦这身材,这性格那么可爱,霍清淮居然能三年不搭理她?”
“我真是想不明白,你说,霍清淮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他难道是……”
阮南枝赶紧捂住了她的嘴。
一来,池湛的视线投了过来,明显是听到了江莱讨论别的男人那方面的事。
二来,她叹息一声,无奈道:“你注意一下胎教好么。”
江莱拉下阮南枝的手,大言不惭的,“谁规定胎教不能学这些?早晚不都是要知道的。”
“……”
行吧。
妈妈强悍,孩子应该也强悍。
但阮南枝注意到池湛幽深的眼神,还是转移话题。
不然再说下去,谁知道有着莲藕心的男人会做什么。
“我正好有件事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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