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的话刚落,沈潇潇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目光晦暗,甚至带了一抹狠戾。
但怕吓到孩子,很快又收敛了回去。
低头拿起沈繁星的手,在表盘上操作了下,直接将乔治雷伊斯的所有联系方式直接拉黑。
等回去上岸之后,她得重新给宝宝办个号码,这个号码就不用了。
“妈咪,为什么要删了爹地?”沈繁星看懂了沈潇潇的操作,窝在她怀里,低声开口问道,“是他做了什么让妈咪伤心的事儿了吗?”
沈潇潇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沈繁星的发顶,“你现在还小,不用理会那么多,但繁星,你只要记得,妈咪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不管妈咪和爸爸做什么,都是为你。”
沈繁星不懂,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眼睛眨巴了两下,“爸爸也很不喜欢爹地,所以在爸爸面前,我都不提爹地的。爹地虽然不是繁星的爸爸,对繁星也很好,但我知道他没有爸爸那么爱繁星的,他只是喜欢妈妈才爱繁星的。”
“乖,以后不要叫爹地了,叫叔叔。如果以后他再打电话来,不用和他多说什么,直接挂断电话,知道吗?”沈潇潇柔声开口,低头亲了亲沈繁星的额头。
沈繁星似懂非懂,却也顺从地点了点头,小短手将毯子往身上盖了盖,脸颊贴在沈潇潇的胸前,低声呢喃,“妈咪,繁星会听你的话。”
沈潇潇淡淡嗯了一声,将沈繁星抱在怀里,轻轻拍打她的背,“是不是很困了?妈咪陪你睡觉,好不好?等会儿爸爸做好饭,妈咪再叫你!”
“好。”
沈繁星回了一句,慢慢阖上了眼。
饶是因为玩了一天,也没有睡午觉,沈潇潇没有哄多久,沈繁星就已经熟睡了,她将宝宝放在床上,细心给她掩好被窝,从她手腕上拿下手表,在表背后拿出电话卡,直接扔在垃圾桶里,把表放在床头柜上。
她低头看沈繁星熟睡的容颜,第一次对皇甫爵也产生了恨意。
他怎么可以利用一个几岁的孩子!
怎么可以?!
沈潇潇俯身亲了亲沈繁星的额头,而后拿了手机往船舱外走去,看着外面蔚蓝的大海,日落的余晖洒在她的脸上,让她原本精致的五官变得越发朦胧起来。
她拨通了皇甫爵的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对方才接,她也没有客气,语气十分冷淡,甚至带了几分凛冽,“雷伊斯先生,请你以后不要骚扰我女儿,有什么事直接可以找我说,利用几岁的幼童,你怎么做到这么不要脸的?”
彼端的乔治雷伊斯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天边渐渐西落的阳光,嗓音很淡,“我只是给繁星打个电话,这样也不行?”
沈潇潇直接拒绝,“不行呢!我不喜欢我的女儿和心术不正的人在一起。还有,请你转告冷清秋,她就是死了,我也不会去看她一眼,哪怕她下葬!”
“我当年已经为我母亲送葬过了。”
“潇潇,你不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你就一点儿也不好奇?”皇甫爵淡淡出声。
沈潇潇沉默了几秒,而后抬头看向不远处灿烂的夕阳余晖,“不好奇,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不想任何人来破坏,她过得好也好,坏也罢,那与我无关。对我来说,她就是一个陌生人。”
“皇甫爵,我知道你其实并不是那么心眼坏的人,很多事都是冷清秋在背后推动,你就真的不想为自己活一回,就非要做她手中的棋子,为满足她的私欲去懵懂过一生?”
话音刚落,对方沉默了。
沈潇潇也不想和他多说什么,只是最后一次警告他,“别碰繁星,否则我不会顾及旧情,你知道的,她是我的底线,谁碰,我让谁死。”
不等对方回话,她直接挂断,手微微收紧,指骨微微有些泛白。
她不明白,为什么冷清秋一定要见她?
阴谋都已经摆在面上,大家都撕破脸,见与不见,有那么重要?
站了好一会儿,她深深吸了口气,准备转身回船舱,却看见厉行渊站在她背后,手里还拿着她的披肩,愣了愣,她跑过去,扑进男人怀里,手臂环过他的腰肢,“你来多久了?”
厉行渊并不答话,只是将披肩随意披在她的身上,将她抱在怀里,低头看她,“跟谁打电话?”
沈潇潇怔了怔,将头埋在他胸膛,似乎在思考。
这件事不能瞒着厉行渊,是应该要告诉他的。
毕竟关于宝宝的安全的问题。
于是她将事情经过跟厉行渊说了一遍,最后,才仰头看他,亲了亲他的下巴,“老公,有没有办法让他永远没有办法进入华国啊?他是美国籍,如果有他在海城的犯罪记录,是不是就可以将他遣返回国?”
厉行渊手臂环过她的腰,眯了眯眼,看了看远处的夕阳,脸上是隐忍的怒意,眉眼间全是戾气。
可他却未表露分毫,只是揽着沈潇潇进了船舱,抱着她坐在靠窗边的沙发上。
“这事你别管,我会处理的,交给我,嗯?”
沈潇潇点点头,“好。”
“在他被驱逐出海城这段时间,别让繁星离开浅水湾,你如果要出去,跟我说,我陪你,嗯?”厉行渊又道。
“好。”沈潇潇很乖巧地答应,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我饿了,你一会儿做什么吃的啊?要不要我帮忙?”
男人怔了怔,低低的笑声从喉间溢出,“你确定你不是越帮越忙?”
哪怕他们刚结婚那会儿,她也从来不做饭,基本都是家里佣人做,这会儿倒是乖巧得很,想要帮着他做饭了?
沈潇潇咬了咬唇,“你少瞧不起人了,我还是会做饭的。”
“确实,只会煮面,繁星说,你们在伦敦那几年,宋姨不在的时候,你就给她煮面条吃。”
沈潇潇,“……”
“那你亲我下,我就去给你做饭?”
沈潇潇看了看男人,抿着唇,很是傲娇的开口,“你不做就不做,反正你闺女饿了,我就不信你还能饿着她?等你做好了,我就随便吃点儿……”
说得极为可怜,语气也很委屈。
只是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就已经被男人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男人亲得凶狠。
不知道亲了多久,厉行渊放开她,抱着她坐在沙发上,她也窝在他怀里,侧头看海岸尽头,夕阳落下,只留下点点光辉,她忽然笑了。
“这样的人生,其实很好。”说着,她有仰头看男人,“老公,夏天的时候,我们也出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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