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竹机关。
刚得到天津情报的土肥圆此时的心情很不好,他很想暴跳如雷的烂砸一通,以此来发泄心里的愤怒,但理智告诉他这么做只是无济于事,对接下来的事情毫无帮助。
看着闷闷不乐的学生,坂西利八郎反倒心情要好很多,悠闲的坐在茶桌边摆弄着工夫茶。
“老师倒是看的开,兴致似乎没有丝毫影响?”
坂西利八郎微笑着说道:“既然事情已经泄露,你再生气也没用,要相信自己的计划,不会那么轻易被人破坏,我们远在新京,无法对天津的人进行实时干预,没了时效性,一线的情况千变万化,这个时候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我生气的不是这个,而是如此隐秘的计划,怎么会被泄露?我根本想不出来是哪里出现了问题,经过这几年的高压政策,整个满洲的敌特几乎没有生存的土壤,新京不能说完全杜绝,就算还残留一些,他们也不可能接触到我的虫计划,难不成是我们自己人出了问题?”
“我认为不是,应该是出关之后被人抓住了破绽。”坂西利八郎自信的回复了一句。
“您亲自培养的人,会这么不小心?”土肥圆不太相信会出现这种情况。
“不管是谁出了问题,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不是,只要事态发展没有超出我们预设的路线,出现一点小状况都在合理的范围之内,何况这不是你正想要的结果吗?”
土肥圆来到茶桌前跪坐而下,端起老师刚倒的一杯茶品了品,脸上的表情随之舒缓了不少:“茶道果然能够让人快速调整心态,老师说的对,泄密的事情可以慢慢查,现在最主要的是让事态按照预定的轨迹继续发展,虫计划一旦成功,华北就会大乱,就算长城一线的守军不动,也能为华北自治提供极大的帮助。”
坂西利八郎高深莫测的点点头:“弈棋者,不计较一子得失,只有把控好全局,才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要不要启用秦彦龙一?让其为虫计划保驾护航?”
“不用,他和其他几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我相信虫计划的实施者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老师说的是,虫计划只是前戏,真正的大头,还得看他们几个。”
“”
土肥圆很自信,他其实并不担心自己精心设计的虫计划会失败,只是对这么早就泄密感到烦闷和气愤,敌特就像是无孔不入的苍蝇,非常的恶心人。
不过泄密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这次泄密的速度比他预想的快而已,在制定计划的时候,他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所以虫计划的实施,十分的复杂,敌人或许能抓到一条线,但绝对不可能抓到所有线。
只要有一条线成功实施,虫计划都是成功的。
而虫计划的成功,只是他全盘计划的一个小小开头而已。
天津卫。
收到命令的川岛芳子已经下达了反攻的命令,将手下所有人撒进租界区,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将租界里的敌特全部歼灭,然后与华界继续保持僵持状态。
与川岛芳子的特务处一样,在暗处,还有好几个组织的人在干着同样的事情,租界区里但凡可疑的人,都会成为他们下手的对象。
宁杀错不放过的策略在这个时候表现的淋漓尽致,一时间整个租界区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闻到味道的人都躲在自家公馆和别墅公寓里,一些与日寇频繁接触的人这个时候更是潜踪匿影,生怕成为特务的暗杀目标。
即便这两天的形势不太好,比派夜总会的生意也没受到任何影响,不仅没有被冲击,反而人气大涨,许多规模的小的场子因为出现了人命案子,不得已被迫歇业,无处消遣的那些人,只能选择多掏点钱去背景强大的场子寻欢作乐。
作为英租界内的新兴商业区,小白楼这段时间因为比派夜总会的开业水涨船高,前来消费的不少人看中了这里的发展潜力,纷纷投资在周边筹备生意,一时间大有直追劝业场的势头。
收钱收到手软的秦天,这会儿正在夜总会大舞厅的四楼溜达,看着爆满的大厅,作为商人,秦天会乐的有些合不拢嘴。
可惜现在的他不仅仅只是商人,表面越是风光,内心越是焦虑。
夜总会大舞厅一共四层,一楼是大厅,卡座可以容纳上百人,二楼的半开放雅座可以看清一楼所有的角落,三楼则是贵宾包间,每个包间外都有一个突出的观景台,既可以在包间里享乐,也可以在观景台上欣赏舞台上的摩登女郎表演。
秦天此时靠在罗马柱造型的栏杆上,看着舞台上的表演,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还没清闲一会儿,佐佐木花子和长门一郎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秦天转过身,双腿微微交叉,将重心靠在栏杆上,弹了弹烟灰,好奇的看向二人。
“毛毛躁躁的,出什么事了?”两人刚靠近,秦天就提出了疑问。
佐佐木花子看了一眼长门一郎的左手,秦天顺着看过去,发现长门一郎的左手居然缠上了绷带。
“怎么搞的,这么严重?”秦天假惺惺的关心道。
“长官,毁了,全毁了,我们在外面好不容易建立的潜入站点被摧毁了八成,下面的人死伤惨重,我们的有生力量遭到了重创!”长门一郎脸上都是悲恸之情,可见其是真的很伤心。
“怎么回事,那可是你亲手打造的站点,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花子小姐,你是这件事的主官,我希望你能够解释一下。”
本来还吊儿郎当的秦天站直了身子,表情也变得十分严肃,吃惊的语气更能表明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佐佐木花子面色铁青,作为主官,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非常抱歉长官,暂时我们还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会造成十几个秘密站点被敌人同时袭击,我猜想一定是我们内部出现了叛徒,因为泄密,所以才会出现这种让人猝不及防的事情。”
“泄密?你的意思是在怀疑你自己,还是在怀疑长门君?”秦天眉头紧皱,眼神不善的开始审视起眼前的两人。
一听见泄密,长门一郎慌忙摆手:“长官,这可和我没关系啊,我都是听从命令负责执行,这些秘密潜伏点的人员流动和安排我是一点都不知道,每次都是科长”
说到这里,长门似乎感觉到说错话,立马闭嘴,低下头忐忑的玩着左手绷带上的线头。
秦天瞅了一眼长门一郎,随即侧过脸表情凝重的看向佐佐木花子,沉声道:“那就是你泄密了?”
脑瓜子嗡嗡的佐佐木花子咬着下嘴唇委屈的说不出话来,她不怪长门一郎提到她,她也不能怀疑道秦天的身上。
因为这些潜伏点的所有安排都出自她之手,秦天只是在建设据点之前提供了架构蓝图,她负责实施,后续的管理和各项工作的安排,都是她一手操办,秦天只问结果,从不看过程。
这也就意味着,秦天根本不清楚她对这些据点的详细流动安排。
那么问题来了。
长门不可能泄密,长官秦天更无法泄密。
难不成真的是她自己泄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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