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阿依云子的身份作保,宋瑴又男扮女装,加上两人撕扯打架弄的狼狈不堪,门口的人也不好进入房间,更何况房间里全是碎渣根本没地方落脚,任务紧,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领头之人只好带人去隔壁进行检查。
过去了足足一个小时,检查这栋公寓的宪兵和便衣才撤走,脸上全是抓痕的宋瑴站在窗帘后面目送这些人离开,又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与阿依云子告辞。
临走的时候,宋瑴很认真的说道:“云子,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遭遇了什么不测,我们的计划你依旧要进行,秦彦龙一这个人的立场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不仅仅在黑河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对整个战争都有巨大的作用。”
“宋老师,他们应该不是冲着你来的,您不要说这种话,我不希望您出事。”阿依云子很明显有些担心,他知道宋瑴不会轻易说出这种话。
“我们的事业才刚刚开始,对于战争哪怕只能起到微不足道的阻止作用,我们的牺牲和付出都是值得的,那将会解救千千万万的无辜百姓,请记住我的话,如果我有不测,会有人主动联系你的,秦彦龙一那里,你一定要将其拿下,逐渐将其变成我们的人。”
宋瑴不再多言,换上自己的男装装束,趁着下午楼下人多的时候快速隐入人群。
回到索菲亚11号的秦天此时的心情很落寞,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这些天的欢声笑语犹在耳畔。
眼前虽然还有之前的画面,只可惜一个人影都看不见,抽了好几根闷烟,最后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打算在梦里和夫人们再次相会。
刚睡没多大一会儿,柜子上的电话忽然叮铃铃的响了起来,迷迷糊糊的秦天被迫惊醒,起身想要去接的时候,铃声忽然嘎然而止。
坐在沙发上已经抬起屁股的秦天重新坐了回去,喝了半杯水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随后又点了一支烟,静静等待着第二次铃声响起。
一分钟后,电话铃声如约而至,如果超过七声,秦天就会走过去接,如果在第七声停止,他就得披着衣服出去溜达了。
果然,电话铃响了七声之后再次消失,这是毛毛虫给他的秘密信号,而且是紧急信号,说明对方有非常着急的事情要和他见面。
搓了搓脸,秦天准备了一下,披上奢豪的貂皮大衣很快下了楼,开着车来到了那家福寿楼涮锅店,同样是要了一个包间定好晚上的食谱,丢下双倍的钱在柜台上,说去溜达一圈买点东西再来。
随后在隔壁街面上找了个电话亭给阿依云子去了一个电话,说晚上有些无聊,邀请她来尝尝鲜美的羊肉涮锅。
接到电话的阿依云子有些意外,不过心里倒是挺开心,说不上自己已经入了秦天的法眼,至少好感度不低,即便是真的因为无聊才叫她去,也是非常不错的事情,男女感情层层递进才会让人深刻,这种慢慢接触的过程也才让人更容易动情。
挂掉电话,秦天才绕进街道后面的巷子里,随后进入到咖啡馆的顶层阁楼。
毛毛虫卡尔琼斯已经等候在这里,从他的表情可以看的出来,他现在很焦虑,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怎么了,这么着急叫我过来?”秦天脱下帽子抖了抖上面的积雪,很随意的坐到了毛毛虫的对面。
“烈焰叛逃了。”毛毛虫的语气很沉重,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什么?烈焰叛逃了?你们怎么搞的,远东可是你们的地盘,那么多军队守着,能让一个大活人人间蒸发?”秦天相当的吃惊。
“是这样的。”毛毛虫点了一支雪茄,又给秦天递过去了一支帮其点燃,坐稳后才继续开口:“经过你提供的情报,约瑟夫的两个手下被我们证实了叛变的事实,春节前已经被枪毙处决,这是我亲自执行的,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烈焰的消息我传回到将军那里,电讯处里出了内鬼,消息给泄露了,烈焰在将军发布命令之前就已经逃走,也不知道走的是什么渠道,将军只差掘地三尺,都没找到烈焰的一根毫毛。”
“将军亲自出马,烈焰都逃走了?想达到这种水平,看来应该早就提前做好了万无一失的逃走路线,唉,我早就说过,远东局不可能是铁板一块,烈焰既然是高层,手下肯定有能用的人,密电被泄露也正常,这个烈焰到底是谁,将军告诉你了吗?”
毛毛虫忧愁的吐了几口青烟,眼角的褶子微微抖了两下:“已经密电告知我了,烈焰是远东局政治主任契科夫,真是难以想象,他应该是意志最为坚定的人,没想到也会出现这种叛逃的事情。”
“契科夫?能当上政治主任的人没少挣功劳吧。”
“是的,他是远东情报局资历很老的一批人之一,这批人都算的是远东局的元老,曾经他还就任过远东共和国政府高级官员,按照将军的话来讲,契科夫之所以会做出叛逃之事,并不是临时起意,整肃之风从莫斯科吹到了远东,他负责远东局内部的整肃工作,之前都还好,应付应付交差就行,可最近半年这阵风月刮越大,他的老底好像被人举报到了莫斯科,这件事也被他发现,因为他资历老,又做出过许多贡献,建立过许多功勋,莫斯科方面就没有对他进行什么处罚,但随着一个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和将军被莫名其妙的扳倒,契科夫应该是闻到了危险的味道,所以早就做好了逃离的后路,将军亲自盯着这件事都让其逃的无影无踪,这件事将军也很无奈,怪只怪电讯室里潜伏的人员隐藏的太深,连将军都没发现。”
听完来龙去脉,秦天反问道:“那你这么着急找我做什么?我这刚过完年,很累的,我需要很长时间的休息才能恢复过来。”
毛毛虫颇为无奈的摊了下手:“我也不想麻烦你,可将军的密电里有一个消息,契科夫可能会经过海兰泡进入到黑河,这个消息将军暂时还不能百分百的确定,但他自己的渠道拿到的消息应该不会有假,所以让你留意黑河的情况,如果契科夫真的来黑河,务必将其击杀处决,他知道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一旦他将秘密抖搂出来,整个远东局都会遭遇不可估量的破坏,甚至被混灭都不一定。”
秦天一听想都没想,跟个弹簧人一样直接起身要走:“拜啦个拜,这活儿我接不了,麻烦你回将军,我不是神仙,这种完成不了的任务,还是另找其人吧。”
说完,秦天还真的转身就走,只留下毛毛虫在阁楼里无奈且孤独的吐着青烟。
卡尔琼斯清楚,秦天虽然出自格别乌特训学校,但并不在编制之中,他无法命令秦天做任何事。
秦天真要拒绝,将军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这位最年轻的格别乌政治指导员,在格别乌体系里一直都是个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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