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县火车站。
何惜临近上火车的时候,何父一脸的不舍,紧紧拽着她的衣服下摆,何菲哭笑不得,明明她也是他的女儿,他怎么就怕她也不回来了。
何父故意板着脸,说:“别说当爹的讽刺你,你啊,算了。出门在外好好听你妹的话,你俩不许闹脾气。”
何惜再三保证自己就是去买房子的,顶多就是再玩几天,绝对回来,不能为了男人丢了事业和家。
何惜的手里现在有十万块左右了,临行前还出了一大笔货,王强的想法和何父一样,怎么都是害怕她不回来了,钱赚一笔少一笔,他吃得消,吞得下。
出门旅行也不能忘了赚钱,何惜把三十亩良田安排的满满的,终止间的仓库里满满地堆集着肉蛋,外面的空旷场地上都是水果,这一趟势必要赚的盆满钵满回来。
何父终究还是松开了何惜的衣服下摆,四人紧跑慢跑终于在列车员将要关上车门的时候上车了,由于路途较远,四人买的全是卧铺。
出行介绍信自然少不了,不过何惜现在面子大村长笑呵呵地把证明开了,还嘱咐何惜:“你啊,把心放宽点,他家大业大的要是真没成也别哭天抹泪,咱忍住,天涯何处无芳草。”
何惜连连点头表示,她的头脑很清醒,多来几棵歪脖树也吊不死她。
四人找到位置后,何惜像模像样地从背包里一样又一样的往外掏东西全是吃的,最新抢购的自热火锅和米饭,各种熟食点心和酒水,满满登登摆了一床铺。
看见何惜一样接一样地拿出他们的口粮时,走过路过的人简直难以置信、目瞪口呆。
如今都是计划粮食,她哪里买到的如此多的熟食还有水果,莫不是哪个高干家的“千金”。她也是真敢往外拿,这个风口浪尖上,不是给自家人找罪受吗?
“看看那是熟食。”
“还有水果,咱都没见过。”
“还有点心,说是自己做的。”
…………
何惜的富足遭来了所有人都羡慕,他们久久的话题都是何惜的那些吃的,还有四个人的背景,以及他们的目的地。
何惜给每个人分发了口粮,一个半大的孩子突然挤了过来。
那孩子站在何惜面前,指着一包软糖,瞬间红了眼:“糖,吃糖。”
紧接着后面又挤进来一位老人,应该是孩子的奶奶或者姥姥吧。老人的神色焦急生怕谁欺负或者拐跑了她家的小男孩,她是推开陆今安硬闯过来的。
“大宝,你瞎跑什么?万一让人拐跑了你让奶奶可怎么活?”老人上前检查她的宝贝孙子。
何惜盯着老人的表演,她不喜欢陌生人的闯入,何惜晕车,对,没错,她晕火车,所以特意买的软辅,相当于一个四张床的独立包间。
说实话购买卧铺的条件是严苛的,硬卧都需要是年纪大或者单位托关系找人购买,而软卧则必须是要达到一定级别才能允许购买。
何惜这趟出行居然惊动了市长,他找了自家亲戚给买的硬卧,她“行贿”添钱升级成软卧,小男孩显然是从硬卧与软卧的连接处偷偷溜进来的。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老人和孩子没有要走的意思,何惜实在是不想再忍了:“既然孩子你已经找到了,是不是可以离开了,我要休息了。”
这时,陆今安看着老人轻轻掐了一下小男孩,随即男孩开始哭诉:“我要吃糖,我要吃糖,啊……”此起彼伏的嚎叫声在包间里响起,扩散到整节车厢。
萧焰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和:“请你出去,你孙子要吃糖了,我们也要休息,如果你再不走我叫列车员了。”
小男孩一听不给吃的还要撵他们走,登时就不干了,坐在地上开始更大范围的嚎叫:“奶奶,要吃糖,吃糖,他们不给糖吃。”
何菲终于是忍无可忍也无需再忍,她呵斥道:“闭嘴。要吃糖找你奶奶去,别以为你们演的什么戏我看不出来,适可而止大家都好看,不然咱们找列车员说道说道,谁该你还是欠你的?”
奶奶就不乐意了,伸手推了何菲一下:“你怎么说话呢,有钱了不起,看不起谁?孩子就要一颗糖,你给就给不给就拉倒说什么难听的。”
才一会的功夫何惜晕车的反应就上来了,明明没敢吃什么东西,就是感觉饭菜堵在喉咙处,脑袋晕晕的,看什么都烦。
萧焰直接横在何菲和奶奶之间,将奶奶挤的后退几步,态度不再和善:“倚老卖老是吧,你孙子进来就要吃糖,这是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看着住软卧的谁有吃的,不管什么要点捞着点,还是一边跑一边喊,不是预谋是什么?”
奶奶的脸色不好看,心思全被人点出来了,他们这样干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儿子在火车上当值总能蹭免费的火车坐,有时候空卧铺也能睡。
何惜坐在床铺上靠在陆今安的肩膀上,脸色不好,整个人也开始打蔫,发现对方真的难缠:“请你马上离开,并且停止你的无理取闹。他要吃糖你就给买去,买不起别养,有人生没人教的。”
奶奶脸色大变:“你说什么?什么叫有人生没有教,你个丫头片子说话怎么那难听,大家伙评评理。”
何惜腾一下站起来,来到奶奶面前,她紧张地护着站在脚边的宝贝大孙子,何惜前进一步,她后退一步,直到她带着孙子退出软卧间,何惜“嘭”一声重重地关上门。
她站在里面对外面的祖孙俩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要是敢进来,我就让你知道看守所是什么滋味,进来了丢了什么还不是我说的算,想清楚还要不要进来。”
面对左右相邻卧铺间传来异样的声音,何惜嗤笑:“谁想帮就帮一把,别光看着装什么好人,我不善良你们倒是善良也行啊!嘴上说有什么用做出来啊,都是一样就t别叭叭。”
陆今安一直在照顾何惜,看见她这般,想来是他过于担心了,原本他还担心家里的亲戚欺负了她,他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现在想来是他瞎操心了。
午饭时间他们吃了两个小火锅,一份自热米饭,何惜什么都没吃还哇哇吐,小半天的时间,脸色就憔悴了不少,陆今安眼里全是心疼之色,开口道:“晕车药再换一种呢?路程还长,我担心你。”
何惜摆摆手:“暂时不行,吃的药都吐出来了,我调整一下心情能好点。”
一整夜没有休息,三人看着更加憔悴的何惜,也是吃不下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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