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动作太激烈,她心脏砰砰砰地猛跳,跳得脑仁子更混沌了,像被面包机高速搅拌的面团,理智的思维还未来得及成形就被打散了。
“你为什么抱我?”
她恶人先告状,贺庭洲道:“要不我们回去调一调酒吧门口的监控, 看看是谁又哭又闹非要我抱抱的。”
霜序现在整个脑子都是液态的,根本分辨不出来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一听就摇头:“不是我。”
“不是你,还有谁?”
霜序看见前面副驾有人:“是徐助理。”
徐桢:?
跟我有什么关系?
贺庭洲都没想到她喝多了还会甩锅:“你看他敢吗。”
“我也不敢。”
“为什么不敢。”
“你太坏了。”霜序老实地说。
车外的流光一闪而过,映亮贺庭洲微挑起的眉:“我哪坏了?”
太多了,罄竹难书。
霜序坐在他身上哪里都不自在,想起来,手不自觉地在他胸口撑了一把。
贺庭洲嗓音很低:“你摸哪呢。”
她马上缩回手,说着“对不起”,把手按住他肩侧的椅背,刚起来一半,天灵盖撞到车顶,她“唔”一声,捂着头又坐下。
贺庭洲:“别乱动。”
后座传来奇怪的声音和窸窸窣窣的动静,前排司机双手攥紧了方向盘,也不敢往后看,眼珠子往副驾斜过去,只见徐桢面不改色镇定自若仿若无事发生。
心想,不愧是总助,心理素质如此稳定。
霜序的裙摆有点碍事,磕磕绊绊地越过中央扶手,爬到另一侧的空座椅上。
幸好车里很黑,看不到她红透的脸颊。
怕自己意识不清又对贺庭洲做什么,霜序努力抵抗着困意保持清醒。
车停到酒店门口,她自己解开安全带下车,脚下像踩棉花,头重脚轻的。
贺庭洲从另一边走过来,低头问她:“要抱吗?”
霜序马上定一定心神,试图让自己大脑里的液体凝固起来:“我可以自己走。”
贺庭洲只是挑了下眉,没说什么。
她自己朝酒店走,大概是因为离大脑太远的缘故,她几乎感知不到自己的脚,每一步都很用力地迈出去,一步一步,走得特别踏实。
还好,没有醉得很厉害,她觉得自己的直线走得稳稳的。
贺庭洲走在她后面,看着她双腿虚飘,脚迈出去的时候却坚定如踢正步。
霜序上台阶时很小心,但腿似乎有自己的想法,不怎么听话。她身体摇晃了一下,贺庭洲就伸手来扶她。
她推开,不要他帮忙。
贺庭洲收回手,揣进兜里,一路把她护送到房间门口。
霜序低头想从包里找房卡。
咦?她的包呢?
她在自己身上摸索半天,扭过头用清澈的眼睛望着贺庭洲:“我的包包丢了。”
贺庭洲状似好心:“你的包包丢哪了?”
“不知道呀。”霜序表情懵懵的。
他学她语气,拖长尾音的调子:“不知道我怎么帮你找呀。”
霜序就沿着走廊往回走,一边走一边睁大眼睛在地毯上寻找。一直找进电梯,又坐电梯下楼,到大堂。
工作人员看她醉醺醺的,秉承着五星级的服务品质迎上来:“女士,您在找什么?我来帮您找。”
“找我的包包。”
工作人员看看跟在她身后的男人,目光下移,看看男人手里的白色女士包。
“女士,您的包包是什么颜色的?”
霜序头很晕,但看起来仿佛很清醒,头脑清晰地作答:“白色。”
额……
工作人员再度望向那位容貌瞩目的、居住在顶楼总统套房的、此时正悠闲拎着包陪人找包的男士,委婉地、谨慎地询问:“贺先生,需要我们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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