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大树好乘凉,看来又沾贺庭洲的光了。

    签完合同之后,霜序带着大神回酒店。

    路上,她问:“晚上我想请庭洲哥吃饭,感谢他帮忙,你要一起来吗?”

    大神坚定拒绝:“我还是在酒店叫外卖吧。”

    霜序表示理解。

    大神神色犹疑地说:“我感觉,贺总好像不太喜欢我。”

    霜序唇角弯了下,安慰他:“相信我,不是你的问题。他无差别蔑视所有人。”

    她先给徐桢发了信息,询问贺庭洲晚上是否有行程。

    到酒店下车时,徐桢回复过来:【贺总今晚无安排,现在人在酒店,宋小姐可以亲自问他。】

    霜序正思忖是直接上去敲门,还是先给贺庭洲打一通电话比较合适。

    犹豫的当口,听见一道细柔婉转的嗓音:“我来找贺先生。”

    这声音两分耳熟,隐约在哪里听过,霜序下意识抬头,看到前台立着一道娉娉婷婷的身影,身穿旗袍,媚骨天成。

    前台正向顶楼套房拨打电话,神色恭敬。

    霜序愣了几秒,旗袍美人回过头来,注意到她,柔柔一笑:“宋小姐,好巧。”

    “你好。”

    霜序回应一句,目不斜视地越过她走进电梯,把手机上正在编辑的字一个个删掉。

    电梯到七楼的时候,她问大神:“你要叫哪家的外卖,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吗?”

    “你不请贺总吃饭了吗?”

    霜序摇头:“他今天晚上应该没空了。”

    就这么几天,都要专程把美人从燕城带过来陪他,她还是别去打扰他的雅兴了。

    只是莫名想起昨晚,继而回忆起上次被拒绝的窘迫。

    贺庭洲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一个四处留情的风流公子哥,主动想要献身的女人前仆后继。

    可能正如他所说,他不玩朋友的妹妹,或者单纯地对她没兴趣吧。

    在霖城逗留四天后,解决了液氢供应商的问题,霜序订了翌日的机票回燕城。

    在机场办理值机的时候,她接到贺庭洲的电话。

    贺庭洲问:“去哪了?我两个小时后回燕城,顺路带你。”

    “不用了。”霜序道,“你的私人飞机应该坐不下那么多人。”

    他带着一个爱妃随行,自己去做电灯泡多尴尬,况且大神也很社恐。

    男人嗓音照旧慵懒:“我的是飞机,不是摩托车,怎么坐不下。你买了个足球队?”

    “……机票我自己买过了,已经到机场了。”

    “那不如把机票钱转我。”贺庭洲说,“肥水为什么要流外人田。  ”

    “那我不就花两份钱了。”她又不傻。“要过安检了,我先挂了。”

    飞机落地燕城,霜序从机场出来时,沈聿的车已经停在机场外面了。

    “哥?”她意外道,“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不好吗?”沈聿道。

    “子封哥说你要去一趟德国,我以为你已经走了。”她现在很少主动跟沈聿联络,这些消息都是从岳子封那里听说。

    “晚上走。”沈聿沈聿将她的行李箱接过去,司机把箱子放到车上。

    沈聿看了眼手表:“还有时间带你去吃饭。”

    霜序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已经吃过飞机餐了。”

    她以前总觉得飞机餐不好吃,宁肯饿着都不乐意尝一口,等着下了飞机沈聿带她去吃好吃的。

    出国在外,难吃的饭更多,没得挑剔,嘴刁的毛病已经改了。

    沈聿目光有些深,不知在想什么,过会抬手轻揉一下她头发,浅笑道:“我们小九吃苦了。”

    谈不上吃苦,只是曾经被他当公主一样宠爱过,后来有了落差而已。

    站在一旁等候的司机忽然低声提醒:“贺爷出来了。”

    霜序回头,刚好看见贺庭洲从机场玻璃门走出来。

    他手揣在口袋里,西服外套挂在胳膊上,不知道是不是阳光太刺眼,他神情显得分外寡淡。

    徐桢跟随其后,推着行李箱,礼貌地向沈聿和霜序颔首。

    来接他的车就停在沈聿的车后面,贺庭洲经过他们的时候,眼神从霜序身上一带就过,跟沈聿开玩笑的语气并不走心。

    “来接我啊。怎么也没提前说一声。”

    “是啊,专程来接你。”沈聿笑道,“你不介意的话一起挤挤。”

    “介意。”贺庭洲说,“前两天被一个醉鬼缠上,拿我当坐垫坐了半小时,腿还酸着呢。”

    他懒散的声线把霜序最敏感的那根神经拨得倏然紧张起来。

    沈聿当他又有什么艳遇,一笑置之:“你什么时候这么有耐心,没把人掀下去,还让她坐了半小时。”

    贺庭洲也是一笑:“她抱得紧,没辙。”

    口气听上去不见多无奈,反倒能细品出一丝不可言说的深意。

    霜序整条脊椎骨僵得比竹子都直,好像也变脆了,但凡贺庭洲再多说出点什么,她就要当场断成两截。

    察觉她惊弓之鸟的模样,贺庭洲瞥她一眼,闲聊似的:“小公主喜欢喝酒吗?”

    沈聿说:“她酒量一般,不怎么爱喝酒。”

    贺庭洲道:“以前不爱喝,现在说不定喜欢了。”

    这话让沈聿沉默下来。

    霜序不在他身边的这五年,的确发生许多改变,是他所不知晓的。

    “现在也不喜欢。”霜序声带都是紧张的,偷偷瞪贺庭洲一眼,希望他大发慈悲住嘴。

    “那挺好。”贺庭洲唇角勾起一点含义不明的角度,长兄般的关心口吻,“酒量不好就少沾酒,喝多了怕你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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