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先入为主地套错了公式,自己把这当做短期身体交易,殊不知就像一只羊主动跳进狼的嘴巴里,还跟他说:“你只能咬我三个月哦。”

    他顺水推舟,就把她玩得团团转。

    霜序有点懊恼,又恼不起来。

    好像中了圈套,但这圈套里面藏着的不是意图伤害她的刀剑尖刺,而是一个等待她开启的秘密花园。

    打开那扇门,是鸟语花香的桃源。

    大半夜谈心的结果就是,翌日两人起床时,已经快中午了。

    霜序打开房间门时,先伸头往左右看了看。

    贺庭洲在她身后也伸出头:“看什么呢。有人埋伏你?”

    “我怕我哥看见。”

    贺庭洲轻哼:“怎么还躲躲藏藏的,睡了一觉失忆了,忘了昨天在你哥面前怎么跟我告白的了?”

    “……”霜序已经懒得纠正他,“那也不能让我哥知道你昨晚睡在我房间。”

    刚被抓到就睡在一起,也太猖狂了。

    确认没人,霜序才从房间走出来,想起昨晚饭桌上的气氛,又转身叮嘱他:“你对我哥客气一点,不要故意跟他针锋相对。”

    她知道贺庭洲介意她喜欢过沈聿,不管怎么说,那是把她养大的哥哥。

    贺庭洲垂眸看她几秒。

    “行啊。”他把脸稍稍低下来,“那你亲我一下。”

    他配合得让人意外,霜序便凑过去,奖励地在他唇上碰了碰。

    亲完一转身,看见沈聿站在不远处。

    她怔了下,立马转头看向贺庭洲,他直起头,唇角勾着一个悠然自得的弧度,状似烦恼的口吻:“一大早就这么粘人呢。”

    “……”

    他故意的。

    幼稚鬼!

    被沈聿看见,霜序总有种早恋被家长发现的局促,大着脑袋叫了声“哥”。

    沈聿神色里的那抹幽暗转瞬即逝,静默片刻,温声开口:“过来吃饭吧。”

    其他人已经都在餐厅,看见她和姗姗来迟的贺庭洲,齐齐露出心照不宣的眼神。

    贺庭洲的确信守承诺,没和沈聿较劲。

    但两人之间那股隐隐的微妙依然没有消解。

    霜序一边吃东西,一边查看微信上堆积的消息。

    小廖在群里发了她在熊猫基地游玩的照片,舒扬问:【怎么只有你自己?我小学妹呢】

    小廖回:【她回去哄小老板娘了】

    陆漫漫给她发了一连串消息。

    【听说你跟我表哥昨天晚上幽会被你哥抓了个现形,被发现的时候我表哥连衣服都没穿???!】

    【我就一天没去,你俩就被逮着了?!】

    【还没睡醒吗?都几点了!快给我回电话!】

    哪里传出去的谣言,也太离谱了吧。

    霜序回复的字都没打完,陆漫漫的电话就打过来。

    “你终于醒了!”她重感冒,带着浓浓的鼻音,语气十分迫切,“昨晚战况如何?”

    霜序义正词严:“什么战况,你不要乱说话。”

    “我是说你哥跟我表哥。”陆漫漫兴奋地问,“他们打起来了吗?”

    霜序瞄了眼旁边气定神闲的贺庭洲,又瞄一眼对面神色并不明朗的沈聿。

    昨晚这两人之间的氛围实在说不上好,直到现在也没好多少。

    她小声说:“你好像很期待。”

    “谁不期待?你问问整个燕城谁不想看他们俩打一架?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多久了吗?”陆漫漫懊恼不已,“我好恨,我为什么不在现场第一线,早知道我昨天就是打着吊瓶也要去看热闹!”

    “你在家好好养病吧。”霜序说,“太八卦不利于身体健康。”

    “心灵健康比身体健康更重要。”陆漫漫说,“错过昨天的热闹,我这一生都会在后悔中度过。”

    霜序:“……”

    岳子封昨晚宿醉,今天一副身体快要被掏空的萎靡状:“下午去马场玩吧,好久没跑马了。”

    左钟说:“你昨天喝成那样还想骑马,酒驾容易出马祸。”

    “就我这年轻力壮的身体,早代谢完了。”岳子封来了些精神,“妹妹也好久没去看你的小马了吧?”

    山庄附近就是一个马场,霜序的马术是小时候沈聿手把手教的,沈聿给她养了一匹通体雪白的小马驹,几年不见,现在应该已经长大了。

    霜序兴致被勾起来:“我的马怎么样了?”

    “你哥给你养得好好的。”岳子封说,“小白马,贼漂亮。”

    沈聿道:“想它就带你去看看。”

    霜序刚一点头,旁边的贺庭洲切着牛排,漫不经心的调子说:“这么爱做饲养员,家里怎么没开个动物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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