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太太,这季新款都在这了,特给给您留着呢。”

    sa将店内新款包包取出来,一字排开,沙发上,贺文婧喝着茶,看着年轻漂亮的sa将每一款包包背起来,为她展示。

    贺文婧满意地道:“这只不错,我女儿喜欢这种干净的颜色。”

    sa笑着说:“这只微风蓝数量很少,我们店只到了两只,另一只被贺先生订走了。”

    贺文婧一听,问:“庭洲?”

    这满燕城里,姓贺的人不少,但能被称为贺先生的,就那父子俩。

    不管是父还是子,都不是会订包送女人的人。但比起人在军区的贺司令,显然是贺庭洲更像嫌疑人。

    “他订给谁的?”

    sa哪里会知道那么清楚,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道声音响起:“想来是送给宋小姐的。”

    沐妍姝走上前,客客气气地问候一声:“陆太太。”

    贺文婧对她有些印象,那些惦记她侄子、妄想攀上贺家高枝的女人,属这个野心最大。

    贺家就这一棵独苗,贺文婧做姑姑的,难免挑剔些,她看不上沐妍姝这类卖弄风情的女人,男人吃这套,她可不吃。

    俗话说得好,让男人想爱的叫风情,让男人想睡的,那叫风骚。

    但侄子的私生活,她也不方便多置喙。

    本来不想搭理,听见沐妍姝的话不由得问了句:“哪个宋小姐?”

    沐妍姝抚着裙摆蹲下身,膝盖跪在地上,恭敬地帮她添茶:“陆夫人还不知道吗?洲爷跟宋大小姐交往了。”

    “霜序?”贺文婧别提多意外,“他们俩怎么会扯到一起?”

    “陆太太您不知道吗?洲爷跟宋小姐已经交往一段时间了。他对宋小姐很上心的,要不是为了宋小姐,也不会跟郑小少爷起冲突,还冒着给贺家惹火上身的风险,帮沈长远脱罪。洲爷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没跟您提过吗?”

    贺文婧脸色几番变化。

    沐妍姝又道:“洲爷好福气,宋小姐那么漂亮,又有沈公子护着,很登对呢。陆小姐跟沈公子的婚事当初没成,现在洲爷跟宋小姐在一起,也是缘分。”

    这话简直是往贺文婧最忌讳的地方戳。

    最疼的宝贝女儿,千挑万选才定下的好婚事,她看中沈聿的为人,哪料到最后还是让自家女儿伤了好一通心。

    当初退婚是在沈家出事之际,沈聿提出退婚,对陆家而言是好事,免得受波及。亲家遇难,陆家没能帮上多少忙,贺文婧自己心里也有几分歉疚,退婚的事她不计较,但她最疼这个女儿,跟眼珠子似的,陆漫漫受过的委屈,她全记得呢。

    沈家为什么会出事,外面的人不知晓内情,陆家却是一清二楚——因为宋霜序!

    郑祖叶纠缠霜序,沈聿给了他一个教训,也因此得罪了郑家,惹得郑老爷子借机出手。

    郑祖叶有多混账,圈子里谁不知道?贺文婧看不上郑家人做派,也能理解沈聿的出发点,要是郑祖叶纠缠的是他们家漫漫,她也不会放过郑祖叶。

    但这事怎么又牵扯上庭洲了?

    这让贺文婧对霜序的印象更加不好了。

    一面跟自己的干哥哥勾勾搭搭,一面招惹郑祖叶,现在又要跟她侄子交往?

    看着乖巧懂事一小姑娘,怎么还是个小狐狸精?

    贺庭洲从小失去妈妈,这件事既是他的伤疤,也是贺家的伤疤。

    贺郕卫这么多年始终没有再找过第二个女人,他公务繁忙,没有太多时间能待在家里,当初也想把这个独生子带去部队,在身边亲自照看着。可贺庭洲不肯,父子俩的关系一度很僵。

    他几乎是自己一个人长大的,照看他的保姆再尽心,那也不是家人,身边最亲的就是那条狗。贺文婧这个姑姑,难免就多操几分心。

    贺庭洲今年过完生日,就二十九了,婚事一直没定,一方面是司令忙于公务,没时间为他操持,另一方面也是贺庭洲自己没兴趣。

    贺郕卫一贯纵容他,不强迫,贺文婧倒是帮他留意着,可惜哪家的姑娘她都觉得配不上。

    但她打死都没想到,贺庭洲会跟宋霜序搅和在一起。

    这让她怎么坐得住?

    早上霜序到公司的时候,舒扬已经在了。

    舒扬闲不住,一出院就回来公司上班,霜序提着包走进来,她马上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

    “南城空气好,挺养人哈。出个差给我们宋总出得容光焕发的。”

    老李也觉得霜序最近的状态不太一样:“宋总谈恋爱了吧?”

    舒扬像小廖上身似的,毫无大老板该有的严肃,起哄:“你们要有小老板娘咯。”

    霜序:“……”

    早八困得一脸呆相的员工们顿时都清醒了,纷纷将炯炯有神的视线投向霜序。

    “真的假的?”

    “男的女的?”

    “瞧你问那话,都说小老板娘了,肯定是女的啊!”

    “……”霜序面色镇定地转移话题:“我走之前要的报告写完了吗?”

    “啊啊啊。”八卦的众人顿时忙成一团。

    霜序进办公室,舒扬跟进来,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笑眯眯盯着她。

    霜序被她盯得发毛:“你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

    “有光彩。”舒扬问:“跟贺总进展挺顺利?”

    有什么光彩?霜序很想照镜子看一下,哪有那么夸张。

    “嗯。”她回答得很平静。

    舒扬的手从办公桌上面伸过来,用力揉搓她的脸,感慨道:“真好。”

    “别揉了,等下被人看见影响我的老板威严。”霜序把她的手拿下来,问她,“哪里好?”

    “我一直怕你吊死在你哥那棵树上。”舒扬摊手,“你知道的,你哥太好了,又帅又完美又疼你,能比得上他的男人真没几个。要想有个人超过他在你心里的位置太难了。”

    “除了贺总,我还真找不出第二个能盖过你哥风头的人了。”

    舒扬知道他俩的事没阻拦,也有这个原因在。

    这是什么以毒攻毒的理论。

    霜序问:“你就不怕我吊死在他这棵树上了?”

    “你的出息呢,没事到处上吊是吧。”舒扬站起来,往外走的时候,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说,“相信学姐,就贺总盯你那眼神,你俩不一定谁吊死谁呢。”

    霜序失笑:“大早上怪不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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