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题在林知皇身后瞪了随边弘一眼,插话道:“就你关心主公吗?我也是很关心主公!”

    说着话,王题勾着脑袋转看向林知皇,  道:“您此次在这船上,至少要行路十余日,为了让您能乘船坐的舒服,题将这船建造的非常平稳,您走了这么长时间,是否都没有感觉到颠簸,如履平地?”

    林知皇见王题千方百计的在他面前邀功,好笑道:“是,本王走了这么些时候,都没有感觉到自己是在船上走,与在陆地上行走一般无二。”

    “听到没?”王题得了林知皇的夸赞,扬起下巴,用鼻孔对住随边弘。

    虽然随边弘也觉得王题此次造出的硬帆海船十分厉害,是极为佩服的,但看王题如此得意模样,瞬间又将对他的佩服,默默收了起来。

    随边弘认为,公职能力和为人,完全是可以分开看的。

    于是,随边弘一点都没有嘴下留情,抛开王题在“工”上面的能力,只从为人的角度上出发,将他里里外外给含沙射影的给“水”了一顿。

    被随边弘里里外外水了一顿的王题,辩又辩不过,打也打不赢,最后只得气的在林知皇身后跳脚。

    林知皇眼见着两名心腹要在她面前闹起来了,也没有心思继续参观这硬帆船了,当即言有些乏了,然后遁走。

    等林知皇走的连背影都不见了,王题才反应过来,自己又中了随边弘的计策,难得的一次展示机会,被破坏了,随边弘也变相达到了他此来的目的。

    “你!”

    随边弘见王题竟然反应过来了,眉尾微挑道:“不错,现在比以前长进不少,竟然能反应过来。看来身居要职掌管一部的这段时日,确实长进不少。”

    本来还有些生气的王题,在听到随边弘这句评价,怒气稍顿:“是吗?”

    随边弘慵懒一笑,上下打量了王题一眼,转身走了。

    等随边弘也走了,王题这才又反应过来,随边弘说那话根本就不是夸他,而是目的已经达到,懒得与他争吵浪费时间,这才说那话稳定他情绪的。

    “随边弘!”

    王题意识到自己又被随边弘给摆了一道,气的在甲板上不住跳脚。

    “我们的掌官怎么了?”

    “好像生了大怒,我们这个时候,还是不要上去触霉头了。”

    有两名工部的官吏上来见到王题正在跳脚,忙停了脚步,小声交头接耳起来。

    “那这维修银两提报的事”

    “不急这一日,我们明日再向王司空提报。”

    这两名工部的官吏小声谈着话,便想离开这处甲板。

    “回来!”王题转头,呵斥上来后又要走的手下官吏。

    “王王司空!”

    两名工部的官吏全身一僵,立马调头走回来向王题行礼。

    “何事?”

    两名工部的官吏立即将手中需要王题签名提报的文牍,奉给他过目。

    王题抬手接过文牍,边仔细过目,边沉声训斥这两名官吏刚才耍小聪明,耽误事的行为。

    被王题训斥这两名官吏,老实垂首听训。

    吴煦与花庆发在上一层甲板看到这一幕,眼中都不自觉的带出几分笑意来。

    “云林这一部长官做的还是像些样子的,手下的官吏对他多有敬畏。”

    若非敬畏,他手下的工部官吏,是不可能看到他心情不好,就不敢拿小事去烦他的。

    更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训斥后,心服口服的垂首听训的。

    王题能在手下官吏面前树起为上的官威,在为官之道上,已经算是小有所成了。

    花庆发是最早一批跟着林知皇的武将,是看过王题不着调的样子的,闻言抚着手下光滑船栏道:“是主公。”

    花庆发转头对吴煦这新来的同僚道:“主公对我们每一个从属,都很用心栽培,我们才有了如今模样。可以说是”

    “没有主公,就没有如今的我们。”

    吴煦道:“也是花将军与云林本身就有才干”

    花庆发摇头,打断吴煦后面的话:“不是。”

    花庆发看着吴煦的眼睛道:“我们身上虽然也有才干,但短板更明显,是主公慧眼识珠,更愿意花心思栽培,才有了如今的我们。”

    “就好比我虽然身手上佳,但以前不过就是一土匪,靠着在寨子掌管多人,自悟了不少未将的本领,但也不过是半吊子罢了,连马都不会骑。但主公却在那时便笃定的言,我可为将,更是派人专门教习我为将之道与马术,这才有了如今的我。”

    吴煦听后,心中动容,仔细地想了想王题当初在守山书院的模样,对花庆发这话更有感触了。

    “主公,确实是许多人的伯乐。于我而言,亦是重生之主。”

    花庆发知道吴煦是转投的,闻言抬手捶了吴煦肩膀两拳,此乃兄弟之意,一切尽在不言中。

    另一边,林知皇刚回休息的船舱,符骁便扶了上来。

    “泽奣可有不适?”符骁将林知皇扶到软榻上坐下。

    “临河也在?”林知皇一进来就发现喻轻若也在。

    喻轻若对符骁努了努嘴,用在场人都听得到的悄悄话对林知皇道:“王夫非要向臣学习接生的知识。”

    林知皇听后先是一愣,而后笑得肩膀都颤了起来。

    “泽奣。”

    “好,好,不笑了便是。”林知皇坐直身体,收了脸上的笑问一旁看戏的喻轻若:“那学的怎么样?”

    听林知皇问到这里,喻轻若有些气馁:“学的很快不过一个时辰,理论知识都掌握的差不多了。”

    竟是比她当时向他爹学医时,领悟力更高。

    教的她都有点想收符骁为徒了。

    聪明人,果然学什么都是快的,就看他愿不愿意,有没有时间学的问题了。

    原来这就是天赋异禀一旦用心起来学某物,简直就是打击人。

    好了,讨厌符骁的理由,又多了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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