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骁闻言颔首:“等蛮族骑兵坠入冰河后,我们再带兵冲攻下去。”

    寒冬腊月里,只要有大批士兵行过某地,便很难掩藏行迹。

    因此尽管符骁带五千精锐兵马早便到了这里,有足够的时间在林中也埋伏布置人伏击,但未免打草惊蛇,仍是选择了在林边高土坡上藏兵。

    等蛮族骑兵骑马过冰河,冰裂坠河后,他们再从这处雪坡上冲兵下去攻打也不迟。

    吴踅带兵冲到了河岸边,并没有着急忙慌的骑马过河,而是先让斥候观察了周围,确认周围没有士兵踏足的痕迹后,这才亲自去确认冰面的厚度。

    在河岸边,吴踅亲自用长剑确定了冰面的厚度,足以支撑骑兵踏马过河后,吴踅让手下骑兵在河岸边呈线排开,准备一起踏冰过河。

    胡三永远看到,河岸边的蛮族骑兵呈线条状排开,小声兴奋道:“您果然没有料错!吴踅想踏碎所有冰面过河,以防我方再能追攻上来!”

    如此,吴踅与其手下这般精锐骑兵,便必会中他们事先布下的陷阱!

    符骁却很冷静,在一切事没有真正落地前,他都不会提前欣喜。

    任何事情都可能会有变,不能掉以轻心。

    符骁凝声问:“追在吴踅身后的我方兵马,还有多久能追到这?”

    负责联络两军的胡三立即回道:“大概还有两刻钟便能追到此处!”

    符骁颔首:“很好,如此这五千余蛮族骑兵一个都跑不了!”

    寒冬腊月,朔风凛冽。

    雪坡前一百丈处,一条宽阔的冰河横亘当中。

    后面追兵就快到了,吴踅谨慎的确认过河面冰层厚度可支撑他们踏马而过,也不敢再耽搁时间,迅速命骑兵队以五为一列,在河岸前成长列排好后,便准备下令渡河。

    此时,早已冻结成冰的河面,宛如一条巨大的白色玉带,在阳光下闪烁着渗人的寒光。

    骑兵们身着铠甲,骑着高头大马,在吴煦的指挥下列在河岸前,眼神中透露出一往无前的决心。

    吴踅看着这些死忠于他,完全信任他的骑兵,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言的情绪。

    这些都是将命交在他手中的兄弟然后他这个为主的,却在寒冬中带着他们亡命奔逃!

    不该是这样的!

    被人追兵至此,是他这为主的无能啊

    最后一次!

    这是他第一次带着他们这样仓皇而逃,也是最后一次!

    此次顺利渡河,摆脱后方追兵,回郡城解决了内乱后,他定要新帝为她此次的赶尽杀绝付出代价!

    “渡河!”吴踅挥动马鞭,下令让行在第一排的骑兵,先行渡河。

    “诺!”

    处于首位的骑兵齐声应诺,纵马踏上冰面,马蹄踏在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如同人发出的痛苦呻吟。

    第一批骑兵踏上冰面后,特意在冰面上站了一会儿,见冰面承受了他们的重量,并无动静,骑兵校尉立即对还在河岸上的吴踅道:“主公!冰面厚实,我等上冰无撼动之相,必可容我们同时踏冰而过!但是想将这冰面踏裂,恐怕有些难!”

    此次渡河,吴踅不仅要确定这河面的冰层厚度,能让他们的骑兵踏马而过,还算计着如何在过河的同时,踏碎这片河面上的厚冰,让后面的追兵无法再渡河来追。

    追兵离他们并不远,他们渡河后根本就没有那么多时间,用人力来将这河上的厚冰层震碎,所以他才将骑兵一致在河岸边排开,想在渡河的同时就将冰面给踏出裂纹。

    冰面一旦出现裂纹,吴踅准备再放弃几匹马上冰面奔腾,这片冰河上面的冰面必将碎裂,能成功拦道后方追兵。

    吴踅闻言又看了眼近有十余丈远的河对岸,扬声下令道:“众兵听令!”

    “在!”

    “在!”

    “一起纵马过河!重踏冰面!”

    随着这声令下,吴踅一马当先纵马上了冰面,故意让马蹄重重地踏踩冰面。

    “诺!”

    “诺!”

    河岸上的骑兵们齐声应诺,皆仿吴踅而行。

    起初,冰面极为坚固,完全承受住了骑兵和战马的重量。

    随着冰面上的骑兵增多,骑兵们奔马的速度加快,试图尽快渡过冰河时,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

    只听一声沉闷的巨响,冰河中间的冰面如同脆弱的瓷器一般,瞬间破裂开来。

    还不等这些骑马行在冰面上的骑兵反应过来,裂缝迅速蔓延,冰面如同被刀砍一般,从河心位置裂开,将河面上的厚冰无情分为两段。

    “不好,中了埋伏!”骑兵校尉惊呼。

    这裂纹太过笔直,一看就不是自然的裂纹,这必定乃人为!

    此时此刻骑在马上的骑兵,虽然已经反应过来,但他们身下的马儿却并没有,在又一次重重踏下后,已经被劈为两半的冰面,如同狰狞的蜘蛛网,将冰面分割成无数块。

    战马惊恐地嘶鸣着,前蹄陷入冰缝之中,身体失去平衡,纷纷摔倒在冰面上。

    骑兵们试图稳住身体,离河对岸近的准备一鼓作冲刺河对岸,才踏上冰河面的骑兵也准备重新退回河岸避险,但为时已晚,一瞬间,大半踏上河面的骑兵与战马都落入了冰河中。

    被冰冷的河水淹没的骑兵们,呼吸瞬间困难,身体仿佛被无数根针扎着一般疼痛。

    战马在水中挣扎着,试图重新站起来,但沉重的战甲以及踩不到底的深度让它们瞬间失控,前蹄与后蹄在水中挣扎时,踢伤了同样落水的骑兵。

    一时间,冰河上惨叫声、马嘶声和冰裂声交织在一起,惨烈至极。

    尚还未落入水中的吴踅目睹这一切,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之色,但这丝慌乱,很快又被坚毅所取代。

    “不要慌!抓住马缰绳!”

    吴踅冷静的声音在冰河上回荡,试图穿透寒冷的空气与嘲杂的声响,传入每一个骑兵的耳中。

    吴踅大声呼喊着,想以此让骑兵们保持冷静,立即进行自救。

    然而,冰面开始进一步破裂,吴踅也没能顺利冲至河对岸,与他的战马一起掉进了冰冷刺骨的河水之中。

    “主公!”

    护卫在吴踅身边的亲兵见状,想也不想的直接也跳下了冰河,去营救吴踅。

    河水冰冷刺骨,吴踅在水中拼命地游动,试图抓住一些东西来稳住自己,但周围只有破碎的冰块和寒冷的河水。

    吴踅在水中也没有放弃,他一边自己努力挣扎着保持浮力,一边继续呼喊着指挥在河水中挣扎的骑兵道:“相互扶持!往岸边游!”

    吴踅的声音因为寒冷和焦急而变得沙哑,但依然坚定有力。

    然而他话声刚落,便听远处的雪坡上传来由远及近的喊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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