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玥兀自为自己辩解,“师父,我并不是喜欢杀人,我只杀该杀之人!”

    姜缈点了下头,“没毛病,为师就带你去杀该杀之人!”

    说着起身,牵起墨容玥的手往外走。

    太子急忙跟上,准备看看姜缈是怎么教徒弟的,往后好教徒弟。

    姜缈召出火红兽,对墨容玥说道:“你现在强得可怕,想必速度快点你也能承受的对吧?”

    也不管墨容玥的反应,直接把她拎到兽兽背上,施了个障眼术,一溜烟跑了。

    太子:???

    就……丢下他走啦?

    顿时感到一阵受伤。

    抬头望天,惆怅道:“我懂你的苦衷,也理解你的难处,更了解你的委屈,山高水远,我是你丢弃的第一件行李……”

    窦媛从他身边经过,翻了个白眼,“这位殿下,您戏真多,  不去唱戏可惜了。”

    太子淡淡瞅了她一眼,“你不懂,遗憾是成长的书签,夹在来了最痛的那一页。”

    窦媛回过头冲他露出一个假笑,“那胡同口算命的都没您话多。”

    太子叹息一声,“罢了罢了,终究是知音难觅……”

    窦媛实在受不了,倒转回来,“能自己扛的就别声张,矫情的样子不好看。”

    太子:“……”

    随后趾高气昂地走了,心中得意极了。

    这段时间没白跟殿下混,文化多得都装不下了,随时将文化撒播人间。

    ……

    在姜缈的操控下,火红兽已经不是人间能存在的速度了,快得墨容玥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好在仅仅片刻时间,火红兽便停了下来。

    墨容玥眼睛直转圈圈,趴在火红兽背上“哇哇”一顿吐。

    等她将胆汁都快吐干净时,师父递过来一个水袋,“漱漱口,你现在臭得可怕。”

    墨容玥委屈巴巴地漱完口,好奇地看着周围,“这是什么地方啊,好像有点眼熟的样子。”

    此刻,她们正站在一株柳树下,面前是潺潺溪流叮叮咚咚地流淌。

    溪流对面,是一望无际的稻田,无数农人戴着草帽正在劳作。

    他们或弯腰插秧,或挥锄除草,汗水在阳光下闪耀。

    “眼熟就对了,这是江南陈家的土地,这些人都是陈家的佃农。”

    墨容玥惊呆了。

    “就、就这么一会儿,我们就到江南啦?”

    姜缈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道:“你现在强得可怕,不要这么大惊小怪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墨容玥:“……”

    感觉被师父夸了,又感觉被师父奚落了。

    望着眼前的场景,墨容玥疑惑不已,“师父,你不是带我杀该杀的人吗,人呢?”

    姜缈在小溪边上随意坐下,“莫慌,一会儿就有了。”

    “哦。”墨容玥挨着她乖乖坐下,抬眸望向远处,骄傲道:“师父,我外祖母家的土地可大可大了,山那边也是我外祖家的。”

    “我没回京时,表舅经常带我们来收租,主要是带表哥来学习的,虽说这种小事不用亲力亲为,但也必须懂得具体如何运作。”

    说起陈家,墨容玥一脸自豪,“外祖母说陈家有如今的风光,都是因为管理得当,陈家的每一个人都是有用之人。”

    姜缈笑笑,没说话。

    须臾,远处田埂上走来一行人。

    一群家奴簇拥着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少年,快速朝东边一块稻田走近。

    正在劳作的农人们看到他们,都停下手上的活儿,远远朝他们行礼。

    很快,那群人便在那块稻田处停下了。

    一家奴指着其中一农人大声呼喝,墨容玥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却能察觉到他态度极其恶劣。

    不由得皱了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看看不就知道了?”姜缈懒洋洋地说道。

    那农人惶恐地弯着腰,对着陈家两个主子不住鞠躬,仿佛在哀求什么。

    两人不为所动,须臾,那中年男子缓缓抬起手动了动手指。

    身后家奴立刻踩近稻田,越过那农人抓住了一个少女,强行往田埂上推。

    那农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声,猛地跪在那两人面前不住磕头……

    但一切都是徒劳,这两位陈家的主子面色冷酷,男子转头对那少年说着什么,仿佛在告诉他遇到这种事情就该怎么处理。

    少年不住点头,表示明白了,对农人的哀求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墨容玥呆滞地看着这一幕,难以置信道:“他们在做什么?”

    姜缈起身,像提小鸡仔一样拎着她飞快朝那群人奔去。

    刚一站稳,墨容玥便急切地朝那两人喊道:“表舅,表哥,你们在做什么?”

    对方见到她,惊讶不已。

    “郡主殿下,您怎么在这里?”

    霎时间,陈家家奴便跪了一地,“见过郡主殿下。”

    墨容玥不理他们,小脸一沉,“我问你们在做什么?”

    那男子笑了笑,指着那个脸上沟壑纵横的老农说道:“这个佃户已经三个月没交租了,我带您表哥来处理此事。”

    墨容玥指向那个惶然无措的少女问道:“你们要带她去哪里?”

    那中年男子打了个哈哈,笑道:“玥儿,这些事您就不必知道了,您只需知道,没人能欠我们陈家的钱不还就是。”

    墨容玥冷笑一声,转头朝跪在地上的家奴厉声问道:“本郡主问你们要带她去哪里,敢隐瞒者,死!”

    家奴们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忙道:“回郡主殿下,这老头儿欠租不交,我们只得将她女儿抓去抵债。”

    墨容玥上前一步,逼问道:“怎么抵?”

    众人心中叫苦,这问题怎么回答?

    这些龌龊事怎能污了郡主殿下的耳朵?

    那中年男子摇了摇头,像是对待一个任性的孩子般,无奈道:“罢了,这些事您早迟也会明白的,自然是抓她去卖掉抵债。”

    那老农终于反应过来,眼前这小姑娘是个极贵的贵人,立刻对着墨容玥磕头,哀求道:

    “求贵人高抬贵手,小的不是故意欠租不交,实在是家中老父老母同时生了大病,求贵人宽限小的几日,小的一定想办法交一些……”

    闻言,墨容玥愤怒不已,冲着陈家表舅质问道:“就这点小事,你们就要卖人家女儿?你们还是人吗?”

    陈家表舅一阵无语,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陈家的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

    若是这个欠着不交,那个欠着不交,  陈家哪来的钱供您挥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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