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姜缈的提问,阿笛和阿阮沉默了几息。

    还是看起来温温柔柔的阿阮先开了口。

    少女目光有些落寞,夹杂着丝丝悲伤,轻声道:

    “姜缈,我能这样叫你吗?”

    姜缈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名字是用来让人叫和怀念的,比起让人怀念,我更喜欢让人叫,尖叫就更好了。”

    阿阮眼里浮起了些笑意,紧了紧握住姜缈的手。

    “这世上,除了阿野和阿羽,没人真正在乎我和阿笛的命,包括我们的爹娘。”

    “他们只在乎我们能不能被祖蛊挑中,一旦挑中,家里人在族里的地位就能提高许多,还能享受更多的特权。”

    “至于我们被祖蛊挑中后,只有十年、十一年的命可活,他们不关心也不在乎。”

    阿阮轻声细语地说着,面上带着笑,笑里带着悲。

    “你跟他们不一样,我们非亲非故,你却会为我们的命运悲伤难过,难道不值得我们回报吗?”

    多淳朴的姑娘啊,真好骗。

    姜缈抬起手,捏了把阿阮娇嫩的脸蛋,像个登徒子一样流里流气道:

    “别轻易相信陌生人,特别是长得好看的女人,不靠谱。”

    阿笛反驳道:“那长得不好看的就靠谱?”

    姜缈:“呃……既不好看又不靠谱。”

    阿笛:“……”

    阿阮:“……”

    姜缈接受她们为她拼命的理由,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

    “我明白了,你们恨你们的族人,决定借刀杀蛊,顺带灭个族!”

    说着,抚掌赞道:“好一个一石数鸟,同归于尽之计,高!”

    两个姑娘一脑门黑线。

    阿笛啐道:“瞎明白,祖蛊是杀不死的,我们也不恨族人。”

    杀不死?

    闻言,姜缈的小绿脸顿时绿光闪烁,“当真杀不死?你说好姐妹不骗好姐妹!”

    阿笛捂着小嘴笑道:“好姐妹不骗好姐妹,祖蛊真的杀不死,虽然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先祖就是这么说的。”

    阿阮点头补充,“是的,祖蛊是先祖炼成的,此后一直活到现在,它除了挑选合适的少女之时,其余时候都安静得像是不存在。”

    姜缈奇道:“那它生娃的时候也没动静?”

    阿阮“噗嗤”一笑,“你是说每个人养的母蛊吗?不是祖蛊生的,是每个人炼成母蛊后,都会将自己的精血送去祖蛊那里,祖蛊吸收精血后,母蛊就会变得比从前厉害许多。”

    好家伙,姜缈直呼好家伙。

    果然玄学的尽头是量子力学,这祖蛊跟母蛊不就是一对量子吗?

    这玩意儿实乃居家旅行,顶雷扛劈的好大锅呀!

    姜缈眼珠滴溜溜乱转,暗戳戳地打起了祖蛊的主意。

    决定没有机会也要制造机会一探祖蛊虚实。

    委婉地一票否决了好姐妹欲利用祖蛊帮她对付古樱树妖的计划。

    好姐妹还想劝说,姜缈抬手阻止她们发言,负手而立傲然道:

    “这件事不必再提,区区树妖本大仙还没放在眼里,谈笑间强树灰飞烟灭尔,我没动它们只是在等一个人,我有我的打算。”

    听到她有打算,阿笛和阿阮没再劝说,只道如果需要她们,她们一定万死不辞。

    姜缈:倒也不必非要这么死,成亲后,爽死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正在此时,寨子口突然传来隐隐约约的惊呼声。

    “蛇!好多蛇!”人们语气中充满了惊恐之意。

    霎时间,族人们全都朝寨子口奔去。

    姜缈好奇地问好姐妹,“不是,你们都养蛊了,还怕蛇?”

    阿阮皱了皱眉,“不怕,我们口中的多,至少是上万……”

    话音未落,好姐妹姜缈的人影已经变成了残影。

    阿笛羡慕地看着她的残影,“我要是能跑这么快就好了。”

    阿阮:???

    “你想跑这么快做什么?”

    阿笛抿了抿唇,“这样我就可以趁阿羽突然掉眼泪之前就跑远,看不到他哭我就不会心软。”

    阿阮笑得不行,拉着她往寨子口跑去,打趣道:“去看看吧,一会儿阿羽该吓哭了。”

    阿笛幽幽叹气,心说他会被蛇吓哭她也就认了,但那家伙就只会在她跟前哭……

    姜缈一边跟龙卷风一样卷过去,一边咋咋呼呼地大喊。

    “让让,都让让,我是印度人,我可以吹笛子让群蛇乱舞。”

    “……”

    祖宗,你是专门来捣乱的吧?

    姜缈跟个猴儿一样灵活地穿过人群,抢在了吃瓜群众第一线。

    当视线落在寨子外时,丸子头都炸开了,二话不说掉头就跑。

    妈耶……全天下的蛇都跑这来充色谱了吧?

    赤橙黄绿青蓝紫,外加黑白花,无数的蛇缠蛇在地面蠕动,数不清,根本数不清。

    比当初在猪牙山遇到的蛇还多n倍,n=∞。

    就问你瘆人不瘆人吧!

    阿笛和阿阮还没跑到寨子口,姜缈又一阵风从她们身边卷过。

    阿笛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一脸坏笑:“不是要吹笛子吗?”

    姜缈双手一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巧嘴难为无笛之吹。”

    阿笛真诚地提供援助,“我可以帮你现做一个,我手巧,很快的。”

    姜缈镇定自若,一本正经道:“就在刚刚,我正式确诊为放弃型人格,晚期。”

    阿笛将她抓得更牢了,故意看了看周围,“今天的风好大,跟你一样  ,真会吹。”

    印度人成功收获来自好姐妹的嘲笑。

    姜缈:你礼貌吗?

    二话不说,将衣裳下摆撕成了条状,当场唱了起来。

    “去吗,配吗,这褴褛的披风,战吗,站吧,我为你们歌颂,谁说站在蛇堆里才算英雄?”

    好姐妹:“……”

    劝你莫法批疯。

    阿阮拍开阿笛拉住姜缈的手,“别闹了,我们去看看怎么回事。”

    ……

    寨子百米外的山岗上,沈南踮着脚尖翘首以望,“没看到我好朋友出来,你确定她在里面?”

    美人笃定地点头。

    “肯定在,可能是我驱来的蛇太少了,还不足以引起她的兴趣。”

    沈南深以为然,眼睛一亮,“既然如此,那就扔个大的!  ”

    美人儿一秒兴奋,跃跃欲试,“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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