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手机铃声响起,掏出电话发现竟是个陌生号码。
姜舒妤迟疑片刻还是接通了,“喂?”
“姜舒妤!谁给你的胆子,连你父亲的电话都能够拉黑?”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姜明松气势汹汹的质问声。
“姜先生,需要我提醒你吗?我们现在已经不是父女关系了。”既然要断,那就断个彻底。
“你真是翅膀硬了,口头上说是断了关系,难道你能把你身上的那一滴血都还给我吗?”
“要我提醒你吗?我是我妈生的,从头到尾你都没有对我负责过,所以这身血就算还也要还给我妈,轮不到你在这里大放厥词。”
她对姜明松这个所谓的父亲就是彻头彻尾的绝望。
他既是一个失败的丈夫,又是一个失败的父亲,母亲活着的时候,他仰仗着妻子,如今,母亲去世,他要压榨亲生女儿所有的价值。
“好好好,你有脾气是吧?你可别忘了,姜舒妤,你母亲剩下的那点东西都在我这儿,把我惹恼了,我全给你烧了!”
“姜明松,你怎么能如此厚颜无耻!”
姜舒妤愤怒的声音都有些拔高,周围的人目光瞬间聚焦到她的身上。
“是啊,我就是厚颜无耻,你妈当初也是这么骂我的,没关系,我挨的骂够多了,我一点儿也不在乎。”
“明天上午十点,你要是乖乖来了那什么都好说,你要是不来,我就把你妈的那些破铜烂铁全部都烧掉,然后拍个视频发给你。”
“你!”姜舒妤的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已经有恃无恐地挂断了电话。
姜舒妤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她很想劝告自己,不要在意这些东西,母亲已经去世了,自己就是母亲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重要的证明。
可她最终还是无法说服自己。
再次来到姜家别墅的大门外,姜舒妤只觉得分外恶心,用脚指头想都能够猜出来,姜明松想要逼她和陆廷远复合。
可是当佣人把他请进姜家大厅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低估了姜明松这个人的无耻程度。
因为陆廷远就坐在沙发上,坐在姜明松的对面,两人谈笑风生,仿佛二人仍是翁婿的关系。
“舒妤,你回来了?”陆廷远抬头,走到她身边,十分自然地去接她手上的挎包。
姜舒妤拉住了挎包的袋子,冷眼瞧他,“别假惺惺了,要我提醒你们,我们两个现在是分居的状态,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你一直不同意离婚,过一阵子我就要起诉你了。”
陆廷远无奈地摇头,看她的样子仿佛在看一个正在耍脾气的调皮的小朋友。
姜明松板着一张脸,摆出一副大家长的姿态,“舒妤!你怎么能这么跟廷远说话!”
又赔着笑脸对陆廷远说道,“廷远,瞧瞧都是我这个当爸的不好,从小就把她惯坏了,不知道天高地厚跟你还耍上性子了!”
“你放心,这次把她叫回家,我一定会好好地教育她,让她跟你回家相夫教子!”
陆廷远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向姜舒妤的目光,甚至颇带着几分得意洋洋,
“爸,您千万别说这种话,其实也是我这个做老公的不好,伤了她的心,否则她又怎么会非要跟我离婚?”
“不过你放心,只要她愿意跟我回家,以后咱们两家还跟从前一样,爸爸有什么难处只管跟我说,正所谓一个女婿半个儿,不管什么问题,我都会倾力为你解决的。”
这两个人可真可笑啊,当着姜舒妤的面就开始议论起来,仿佛姜舒妤的意见全然不重要,仿佛她只是个物件,可以被人随意地推来推去。
“听到没有?就在那傻站着,你瞧瞧,你一天天地也不知道打扮有没有一点女人样子!自己留不住男人也就算了,蛋也下不出来一个,跟你那死鬼妈一模一样!”
姜明松对于母亲没能给他生出儿子,这件事情一直都耿耿于怀,到现在竟把这股子怨恨转嫁到了她身上。
“舒妤,别在那里傻站着了,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才团聚,这样吧,今天我请客做东,咱们一起出去吃个饭怎么样?”
他的手碰上了姜舒妤的肩膀,姜舒妤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早上吃的早餐都要吐出来了。
她冷眼望向陆廷远。
“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今天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在这里唱的什么双簧。但如果你还没阿尔茨海默病的话,你应该记得我今天到这里来是为了取走我母亲的遗物。”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姜明松的面前,“你让我来,我来了,我母亲的遗物呢!”
“你这个人怎么就油盐不进呢!”姜明松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妈都死了,我管不了死人的事儿,我现在就一个要求,你立刻马上给我回到陆廷远身边去。”
“回到他身边当牛做马,伺候他和小三生的孩子?姜明松,你怎么不把姜叮当送出去做别人的保姆呢?”
“你!”姜明松瞪圆了眼睛,手也抬起来,眼看着巴掌就落在姜舒妤脸上。
“打你尽管打好了,今天你敢打我,明天我就敢把你送到警察局。姜明松,你不是我爸爸了,难道你不止耳朵聋眼睛瞎,现在的脑子也不好用了!”
“姜舒妤!”两人正对峙着的时候,楼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头看去却原来是一直躲在楼上房间里的姜叮当。
“你怎么能这么跟爸爸说话,你到底有没有教养啊!”
她恶狠狠地盯着姜舒妤,直到现在还在为姜舒妤,羞辱她和妈妈的事情耿耿于怀。
姜叮当的余光扫站在一旁的陆廷远身上,思忖着,绝对不能让他们两人复合。
姜舒妤一直以来都压着她和妈妈一头,要是让两个人复合了,那还得了?
心里又想这女人可真蠢,男人嘛有钱长得帅愿意给她花钱不就完了,还追求什么情啊爱啊的。
蠢得要死!
姜舒妤没有理她,对她而言这个所谓的妹妹没有任何意义。
“我现在让你把母亲的遗物全部都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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