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的应声倒地,护士和周围的人都慌了,急忙把我抬去了抢救室。
我能迷迷糊糊听到周围人的声音,但是只有医生护士和机器的声音。
但是我却始终都没有听到苏黎的脚步声。
我想就算是这样,她大概也不会有什么触动吧。
世界跟眼前的视线一样模糊,黑暗
很快我被推进了抢救室里,直到医生给我打了麻药。
我仿佛做了一个沉沉的梦,梦见了陈诺,养父。
他们朝我笑着,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可是他们终究是没有说出来,而是渐渐的远去。
看着他们运去的背影,我想去追赶,可是怎么都迈不动脚。
不管我如何用尽力气想移动双脚,但是始终无法动弹,只能看着他们消失。
世界最后的一点光亮都消失殆尽时,我发出痛苦的嘶吼声。
巨大的悲恸将我从梦中惊醒。
我醒来的时候,苏黎站在床边,被我惊醒后,抬头看向我。
“你醒了。”
原来她还是来看我了。
就在我以为她已经发现了我的病情的时候,江浔进来了。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收起了自己手上的单子。
“都说了不舒服,就不要到处乱跑了,现在好了!不仅大出血,还差点人都没有了。”
苏黎起身说道,“刚刚是我没注意力度,所以才推倒了他。”
“这才导致他撞到了那个玻璃壳门上,没想到那个门那么不经撞。”
我以为她是来道歉的,可是她却话锋一转。
“要不是你去推一个原本脚就受伤的人,我也不会这么心急。”
江浔扫了她一眼,冷声说道,“你们的事情我本不该说的,但是你也要多关心一下自己的老公。”
对于江浔的话,苏黎有些意外,甚至不服气。
“既然江医生都说了这是我们夫妻的事情,那我们自己会处理的。”
她的样子如释重负,似乎对我的病情也没有好那么紧张的。
江浔检查完就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我跟苏黎。
短暂的沉默后,苏黎的手机铃声率先打破了平静。
是顾江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
“苏总,陆先生好些了吗?”
苏黎看了我一眼,然后拿着手机出去了,她出门的语气好像是在哄他。
“你等会。”
我不禁觉得可笑,笑自己如愿得到的爱情和婚姻,竟然是这么的不堪。
既然对方的心不在这里,我还有什么好挽留和留恋的。
苏黎再次回来的时候,我直接让她坐下来聊聊。
“我们聊聊吧。”
她漫不经心的坐了下来,“有什么快说吧,我还得回去,公司那边还需要我。”
“你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自己输完液,自己回去。”
我沉声道,“是顾江等着你回去哄吧。”
见我被戳穿,苏黎索性也就不装了。
在顾江的问题上,她一向都是明目张胆的,因为她觉得越是这样,越能显得她根本就不在乎我。
“是,猜得没错。”
这种明目张胆的承认,就是对我的一种惩罚。
她一边补妆,一边催促我,“有什么事情你快说吧”
我捏了捏身侧的被褥,“我们离婚吧。”
“你说什么?”
苏黎停下了化妆的动作,诧异的看向我。
她大概是有些意外,尽管之前她做了那么多伤害我的事情,我也始终没有把离婚这句话说出来。
她知道自己在我的心中她占据了什么样的位置,也知道任凭她如何的羞辱我,我都不会主动提离婚。
所以,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先是一愣,随即却笑道。
“陆骁,几天不见,你在哪学的这种逼宫计谋?”
“网上的鸡汤和情感文案短视频少看,现实是现实,网络是网络。”
随后便继续画起了自己的妆,边化妆边说催促。
“你要是真没事,我就先走了,好好养你的病。”
“下个星期回公司恢复职务,还是跟之前一样,记得陪我好好演戏。”
让我在众人的跟前跟她假装恩爱,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
我跟别人口中的软饭男差不多,在公司我没有任何的地位和说话的份量。
之所以能进苏家的公司,也是因为苏黎的关系。
正是因为深爱着苏黎,所有,我一直都不去理会在意别人的目光和闲言碎语。
可是,如今,我累了。
我侧身严肃认真的看向苏黎,“我没开玩笑。”
“离婚,我成全你和顾江,再也不出现在你的跟前。”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我们就放过彼此,这次是认真的。”
苏黎的眉笔停在了半空中,平静的目光瞬间变得狠厉起来。
“我想要的?”
她哼笑了一声,“我想要的是什么你根本就不知道!”
她说过,她想要我的命。
但她也曾说过,只想跟我好好相爱。
可这些已经全部都不重要了。
我的命不久矣,而我的爱也渐渐被她消磨。
苏黎收起东西,起身什么说道。
“我说过,什么时候结束只能我说了算。”
她起身准备出了门。
我知道她是不会轻易放我走,想离婚没那么容易。
“我这次是认真的!你对我的惩罚已经够了!”
苏黎停在了门口,突然笑道。
“可我还觉得没够?就这么让你离开太便宜你了!”
“你别以为就流点血,就能算是对你的惩罚,你错了!”
她的话一如既往的冰冷,像一把冰锥插入的心脏。
“是不是真的我死了,你才能释怀!”
“对!”
我咬了咬牙看向门口的人,鼓起勇气告诉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应该恭喜你,因为你的愿意已经实现了!”
她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我,似乎在思考我的说的话。
可是随后她却笑道,“陆骁,别耍这些把戏了。”
“先是你养父生病,不过,你养父的事情确实是意外,因为是真的。”
“那现在呢,一会是胃病,一会是撞破头,现在你又想折腾什么出来?”
她嘲讽似的看向我,“现在还想编造什么,癌症?癌症晚期?无法医治?”
“哦对,这个借口确实不错,编造自己要死了,就能逃脱我了。”
她发出肆意的笑,然后头也回的出了门。
原来在她的眼里,我所有的都疼痛都是一场演戏。
我就像个小丑一般的在她跟前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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