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刀哥狼狈地爬起身,吐出一嘴的泥,气得脸色通红。
眼睛一扫,他立马便发现了不远处的陆凡,立马怒道:“草,就是你小子想要见义勇为是吧?兄弟们,给老子弄死他!”
在刀哥看来,陆凡不过只是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傻子。
几个混混闻言,没有犹豫,立马朝着陆凡包围上去。
作势就要群殴。
“小伙子,这件事情和你无关,你还是快跑吧。”
莫叔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连忙提醒了一句。
此时,从他的位置,只能够看到陆凡的背影。
经过了数年的修炼,陆凡的身形早已变得更加挺拔,和过去已然不同。
莫叔自然是无法认出他的身份。
“有我在,谁都不能动你!”
陆凡声音微微颤抖。
见面前的年轻人不为所动,铁了心要帮他拦下那些混混,莫叔有些着急。
他不愿意看到这年轻人因为自己出事。
“你快走,老头子烂命一条,不能拖累你。”
莫叔说着就要上前去抓陆凡的胳膊。
“莫叔,是我!”
这时,只见面前的年轻人突然转过身来。
目光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你是……小凡少爷?”
四目相对,莫叔终于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这年轻人,不正是那个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吗?
没想到,他还有机会见到陆凡,莫叔激动得老泪纵横!
“少爷……”
莫叔伸手颤抖着想要去摸一下陆凡的头发。
但下一刻。
他忽然想到自己此刻满手都是泥垢,伸出的手便立马又缩了回来。
“少爷你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
最终,他只是开心地笑了笑。
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上,挂满了欣慰的笑容。
陆凡将一切都看在眼里,鼻子有些泛酸。
尤其是看到对方将手缩回去的那一刻,他的内心更是狠狠颤了一下。
莫叔的性格……还真是一点也没变啊。
“我说谁这么不怕死呢?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啊?”
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刀哥带着手下已经将街道的两端围了起来。
“莫叔,你在这等一会,我先将这些家伙给收拾了。”
上前握住莫叔的手,陆凡轻声说道。
这时,一名混混手中抓着撬棍已经冲了上来,对着陆凡的脑袋就要砸过去。
“小心!”莫叔紧张的提醒了一句。
陆凡眼神一冷,瞬间转身,抬腿就是一脚踹了出去。
那名混混来不及躲闪,直接被踹飞出去几米远!
其他人见状,立马上来帮忙。
球棒,木棍,水管纷纷不要钱似的朝陆凡招呼过来。
陆凡脚下一动,瞬间躲闪过去。
几个混混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便感觉胸膛有巨力传来,纷纷倒飞而出。
“握草,这么厉害!”
红发青年刀哥眉头一跳,知道自己碰到了硬茬,转身就要跑路。
但陆凡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只见他脚步一动,便已经来到了刀哥面前,一把便掐住对方的脖子。
“哥……哥,我错了,饶了我……”刀哥连忙求饶。
“谁派你们来的?”陆凡语气有些冷。
“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刀哥脸色涨红,支支吾吾地道:“我们……就是看这老头有些眼熟……所以不小心将他错认成了欠我们钱的家伙。”
“这一切都是误会啊。”
“认错人了?你们大老远就直奔莫叔而来,追上了也压根没提钱的事情,根本就不像是来讨债的。”陆凡淡淡道。
“我……”
谎言被戳穿,刀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愿意说是吗?”
陆凡眼睛一眯,抓起刀哥的一条胳膊便是用力一扯。
“咔!”
刀哥的手臂应声而断。
“我说!我说!”
刀哥握着断臂,疼得满头大汗,连忙大叫道。
他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下手竟然这么狠。
一言不合就折断他一条手臂。
若是还敢心存侥幸,他真怕这家伙再做出一些更狠的事情来。
“派我们过来的人就在这条巷子后面。”
“他刚刚给了我们五千块钱,让我们从这老头身上抢夺一根金针,说事成之后会再给我们一万。”
“求您饶了我吧,我说的都是真的!”
刀哥一脸哀求。
陆凡偏头朝巷子后面望了过去,顿时皱眉。
此刻,那里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跑的倒是挺快。
“滚吧!”
陆凡没有怀疑刀哥的话,缓缓松手。
刀哥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忌惮地看了陆凡一眼,便带着一众小弟逃也似的离开了。
直到这时,陆凡才终于有空和莫叔好好叙叙旧。
“少爷,你先坐,我去烧水。”
很快,二人便来到了莫叔的住处,莫叔连忙招呼了一句。
陆凡点了点头,随意地打量起了这间屋子。
屋子很小,约莫只有十平米。
四周的墙壁已经发黑,正值雨季,明显可以看到渗水的痕迹。
角落处,勉强挤着一张破败老旧的床。
床上,是一张洗的已经发白的床单,被子破破烂烂的。
入眼处,除了荒凉,再无其他。
别说是电器了,就连一条电线都找不到。
一边观察着,陆凡的眼睛开始渐渐泛红,拳头也忍不住紧紧攥起。
原来……莫叔这些年来一直住在这样的地方吗?
一想到这,他就止不住地难过起来。
曾经,陆家还在的时候。
作为管家,莫叔的生活水平丝毫不会比那些大家族的子弟差分毫。
平日里吃的用的,也是和陆家一样的水平。
可如今的环境……
陆凡不知道他是如何忍受下来的。
“来,少爷,喝水。”莫叔端着瓷碗走了进来。
“莫叔,这些年,辛苦你了!”
陆凡的声音有些哽咽。
“不辛苦。”
莫叔闻言摇了摇头,笑道:
“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有机会再次见到少爷。”
“如此,纵使之前吃过再多的苦,现在想想,也都是有意义的。”
他看着陆凡,一张老脸上挂满了笑容。
就如他当年还在陆家时的那般慈祥和蔼。
“莫叔,我一直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会让陆家一夜之间彻底从洪城消失?”
终于,陆凡还是问出了那个积压在心中数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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