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交好我。是为了拉您老下水?”李当歌叹道
李承嗣轻笑道“不然你以为你有什么特殊之处么?”
“哎~”李当歌无奈道“我还以为是因为我李某人义薄云天,为人仗义呢”
李承嗣失笑摇头“他们是想借你之手,让为父跟项烈反目,或者有隔阂”
“就算此事不成,对他们也没有损失不是么?”
李当歌心下有些复杂,对于八宗才俊,要说没好感那是胡说,但是一想到他们的居心,李当歌就有些失落。
他不是没想过其中会不会有诈,原以为自己不过是个被推出来挡枪之人
但是现实却是有人借自己之手想染指天下
“孙道长和天澜大师,还有如尘他们也一样么?”
李承嗣连连摇头“那不一样,佛门诸寺,道门诸观,虽然目的一样,但有的人不一样。”
“慈心寺可是超然世外之寺,佛门诸寺限制不了他们,不过若佛门有难,他们师徒也不会坐视。”
“至于道门,道门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啊,不过孙老道是可以相交之人,更别说为父昔年也曾得过他恩惠”
知道了这些密辛后,李当歌长叹“他们不是不知道有个世外大敌在虎视眈眈啊,为什么这般了还不肯放下隔阂通力合作呢?”
李承嗣笑道“对他们双方而言,这个大敌,都是可以合作的朋友”
“可惜了,人家要的不是他们的合作,而是他们身处的世界。”
“对他们而言,这放天地所有人死绝才好。”
“嗯?不对,这等密辛你是如何得知的?!”李承嗣悚然道“有天外之人接触你了?”
李当歌摇摇头,带着无双的大手一伸,凝出一团月白色的能量
“我拜了个师父,我师父说的”
“练气了?!”李承嗣惊愕道“你怎么入道的?!”
“当初为父找了上百幅观想图放你书房,都不见你有感应,你这时怎么入道?!”
闻言,李当歌眼角跳了跳,原身小时候一直有失眠之症,总是半夜惊醒,哪个名医都治不好,没成想根子在这
老父亲的慈爱,差点把人送走啊这是
怪不得记忆里晚上脑子总是闹哄哄的,只有搬离国公府之后才好转了
那特码观想图都在脑子里打起来,能睡个鸡毛啊。
李当歌摇摇头,不像解释那么多,“怎么入道您就别管了,现在我可是已经进了归一境”
“嘶~?!”李承嗣倒吸一口冷气
不敢置信的又问道“什么境?!”
“归一境”
闻言,李承嗣脸色难看的起身踱步,良久,黑着脸问道“你师父难道没告诉你,进入归一境之后,通天路开启,就会直接被送进去么?”
李当歌一怔,疑惑道“没有啊,他都没说通天路的事”
李承嗣恍然,旋即脸色有些无奈
“你小子可真给为父出了个大难题啊”
“这通天路是我十地之一的起始之地,通往九天的入口”
“只有通玄七重之上者才能参与考验。”
“同样,对应的也是炼气士的归一境”
“九天十地未大变之前,互相之间可以来往,但是人妖大战之后,天地翻覆。九天十地就成了各自封闭之地,唯一能联通九天十地的地方,就是你我所在的起始之地。”
“所以这里有人势在必得,一旦踏入通天路,危险重重,就是为父都不敢说十拿九稳”
“你小子但是贪功冒进,别的天才恨不得把自己境界压制到极致,你倒好,直接突飞猛进”
李当歌闻言自信一笑“怕什么?我可虚度了十六年,大不了重开就是”
李承嗣不知道重开什么意思,但是李当歌受的委屈,他却一清二楚。
神情无奈道“还在生为父的气?”
李当歌摇摇头“那倒没有,毕竟老爹也是人,也需要有自己的生活,何况我的日子过得并不差”
李承嗣轻叹“并不差,所以还是怨我的”
“来,跟为父来,看看就知道了”
话落,李当歌跟着眼前的中年人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平西关外的一处大峡谷
李承嗣惊异的看了李当歌一眼,赞赏道“好步法”
李当歌却眼神凝重的看着眼前的大峡谷
说是大峡谷,却极为诡异,峡谷正中不是深坑谷底,而是一片天空?
甚至还能看到白云悠悠流动?
“你以为为父经年待在平西关是为了防御西戎么?不过是顺带罢了”李承嗣怅然道“这条裂缝才是重点”
“这条裂缝,名为天痕,是九天之一的苍天撕开的裂痕。”
“为的就是将这方天地的本源泄尽,然后他们可以自由驾临此地,然后去十地征伐。”
“只不过被为父挡住了”
“当歌,为父知道你心有怨气”
“你娘知道为父苦心,所以从无怨言,只是为父疏忽,让你娘撒手人寰”
“你尚在襁褓之际,为父都不曾将你待在身边,便是为了防备有些人袭杀,后来为了让你在京中有个照应,为父才与项烈的姐姐项若云成婚”
“为父知道亏欠你良多,为父也知道自己有私心,所以故意做出一副不悲不喜的做派。”
“为的也是防止有人不顾脸皮对你跟当阳肆意出手。”
“所有的一起,为父都记着,原本打算等为父从通天路回来再一一清算”
“结果没想到你小子也要去通天路”
“别的天骄去的都是天骄路你却要跟一帮躲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家伙一起去通天路你也是心大啊”
李当歌苦笑出声“老爹,有没有可能我不知道这些当时我吞了一颗月灵果,身体直接成了近似于尸体之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师父说归一境可以解决此事,那我又机会自然高歌猛进啊”
李承嗣看着懂事的李当歌,眼底闪过一丝懗然,这小子只当没听到自己的解释,反而说起来了自己的异状,其意自明,这小子真不在意自己这个当爹的续弦,也没觉得过去的冷落算什么
“不过没事, 不说这些了。”李承嗣笑道“看你体内本源尽复,生机勃勃,想来是没了身体之虞”
“准备什么时候跟项凝完婚?不然等通天路一开,你来再见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李当歌无奈摇头“现在不行,肾经还不通,孙神医说似乎也因为月灵果的缘故使得肾经闭锁增源,肾属水,月灵果属阴,二者相遇之后似乎在肾经孕育某种成果,在未孕育出来之前,肾经没办法通”
李承嗣遗憾的咂咂嘴,“那算了,说不定通天路之前肾经修复,那就万事大吉了”
“现在有事没?”
李当歌一怔,摇摇头“没事啊,这不是没地方去了,特意找您来了么?”
李承嗣颔首“没事跟为父走一趟吧”
“靖安军可对你不怎么熟悉,既然来了就认识认识。顺便,带他们出去走走~”
唰!
整整十万大军猛然列阵
随后高声道“见过公子!”
李当歌看到这一幕手脚都在颤抖,强撑着没有出洋相,随后赶忙朗声道“诸位将士免礼!”
“谢公子!”
惊天的齐吼再次让李当歌小手颤了颤。
李承嗣见状轻笑“习惯就好,为父在这也算有些声望,你是为父亲子,自然爱屋及乌。”
“有没有兴趣带着他们出去走走?”
李当歌好奇道“去哪?”
“天下何处去不得?”李承嗣自信道
李当歌会意,便宜老爹这是想让自己带着这些大军去出气啊!
有气么?
李当歌无疑是有的
既气项皇的不告而围,也气八宗天才的暗地使的绊子
既然如此
“我能行么?”
李承嗣听着李当歌将信将疑的语气,轻笑道“我李承嗣的儿子,自然可以”
“放心,有副将跟着呢,只要把你目的分寸说一下,其他交给靖安军即可。”
“要是心中不满难以抒怀,平掉一宗又能如何?”
李当歌眼神动了动,随后问到“那我的通缉令怎么办?”
“项烈他就问你要点钱,他通缉你什么了?”李承嗣不解道
“?!”李当歌茫然了“贴便天下的通缉令,不是为了抓我,是为了问我要钱?”
李承嗣无语“你没看通缉令么?是你小子带头,把京城打没了四分之一”
“他不找你要找谁要?”
李当歌麻了
玛德,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我莫某人欠债不还,还跑路了是吧?
莫一兮这个名不能用了!
臭掉了!
“我哪来的钱”李当歌无奈道“而且我又不像李当阳一月生活费都十万两”
李承嗣气笑了,没好气的踢他一脚,指了指眼前的十万大军
“为父让你带他们出去溜溜是为了逗你开心么?”
“出关!要钱去!”
“天下九宗!挨个给我上门!”
“给少了直接把他宗门平了!”
李当歌闻言,眼睛亮了
“那要多少合适?”
“项烈要多少?”李承嗣
“据说是5万万两”
“就这个标准,加三倍”李承嗣淡淡道“赔京城一份,给为父一份,剩下一份你自己处理”
“怎么样?”
“您真是我亲爹!”李当歌双眼铮亮道
李承嗣嗤笑,没好气摆摆手“赶紧收拾东西出关,为父麾下的儿郎可是等不及了”
“那这事凌寒宗只是看着,我也去”
“为什么不去?看?看也有罪!”李承嗣冷笑“15万万两,九大宗门,正好”
三日后
十万靖安军浩浩荡荡出了平西关
一时间天下皆惊
上次靖安军开赴大楚,还是因为镇国公的爱妻被人刺杀身故,整整五万靖安军,直接从平西关飞奔至京城
随后直接带着人将凌寒宗围了
凌寒宗宗门驻地震荡了月余
等镇国公带着五万靖安军撤退之际,凌寒宗宗门只剩了山门。
如今这可是出动了整整十万
所以这次,是谁又惹了这位爷?
十万大军的动向天下皆知,一时间人人自危。
慈心寺
孙道然和天澜大师相对而坐,一旁的如尘笑得眉不见眼。
“别笑了”天澜大师无奈道“你小子别把佛心笑没了!”
孙道然也笑道“是老道老道也开心,这些心怀叵测,想要拉当歌下水的倒霉蛋,这次有一算一,全得大出血。”
“甚至这次项烈,也得被这小子落一把面子”
如尘嘿声冷笑道“活该!这老皇帝也不老实!您二位也是沉得住气,那是一点消息都不给透露”
“那些天骄都有老东西接走了,就剩当歌一个就看着当歌被人哄骗呢”
孙道然瞥了他一眼,嗤笑道“黄口小儿,老夫不得看看这小子到底是准备站在哪一方?”
“那你看出来了么”如尘撇撇嘴道
一僧一道齐齐沉默,旋即无奈喝茶
“净多虑”如尘嗤笑道“你没看出来,我看出来了”
“他谁都不站,只站对的一方”
“当然,是他认为对的一方”
闻言,孙道然和天澜对视一眼,旋即同时点头
孙道然叹道“你这徒弟了不得”
天澜无所谓的摆摆手“过奖了”
只是眼中的得意,怎么也压不住
“不过这小子认为谁是对的呢?”天澜倏然问到
“他觉得谁都不对”如尘笑道“只是现在他管不了那么多,不然,他非得把在座的棋盘都砸了”
“您二老等他有实力的”
另一边,天下九宗,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剑宗
当听闻十万天兵南下而至,直奔剑宗所在的天山
剑宗当代宗主楚无忧强撑病体,出面迎接
看着这个面前一脸歉意的病弱老者,李当歌却并未客气
“楚宗主,你当知我来意,京城一事,不是想借莫一兮之手将靖安军拉下水么?今日我李某人来了”
“楚宗主,你有何话说?”
楚无忧长叹“老夫无话可说,不过各为其主罢了。不过老夫希望你不要迁怒何归云流二人,他们二人不知此事,一切不过是我八宗宿老自己的决定。”
“公子的要求尽管提,我剑宗一力满足!”
李当歌满意一笑,丢过去一个清单,朗声道“把东西配齐,没有可以作价赔偿,此事便揭过”
楚无忧接过清单,看了一眼失笑摇头,虚弱道“有够贪心的,不过罢了罢了这钱,我剑宗出了”
李当歌见状,颔首不语
随后看着眼前一阵风都能带走的老者,轻声道“等京城群贤茶社开业,在下希望何归也能赏脸一去”
楚无忧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感激,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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