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我不会信的!”

    陆春草嘴很硬,慌乱的眼神却出卖了她内心的害怕。

    “爱信不信,反正你们一家都快死绝了,对了,你牙老子已经发了话,必须对你们一家加倍严格处理,知道这是啥意思不?就是你们一家都得……”

    阮七七在脖子间横着比划了下,嘴角露出冰冷诡异的笑。

    陆春草的脸瞬间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怎么还不走?”

    外面响起了陆得胜的吼声。

    “来了!”

    阮七七清脆地应了声,又冲瘫软在地上的陆春草,嘲讽地笑了下,拉着陆野走了。

    “咣”

    房间的铁门锁上了,落锁的声音很响,像鼓一样,敲击在陆春草的心里,她更害怕了。

    “爹啊,你不能不管我啊……”

    陆春草绝望地叫声传了出来。

    陆得胜已经走到了外面,他身形顿了顿,打开车门上了车。

    “尽快结案,潭州城的不正之风必须铲除,先从我陆得胜这铲!”

    陆得胜说话时,全身都散发着肃杀之气。

    “知道了!”

    局长点头,陆春草肯定得死,还要昭告全城,起到警示作用!

    “陆春草偷盗和受贿的钱财,总共是多少?”陆得胜又问。

    “总计一万八千九百四十八块,从她家搜出了一万五千块的存折,二百块的现金,还差三千七百四十八块!”局长回答。

    “这笔钱我来补!”

    陆得胜轻叹了口气,骄傲的他向来都是昂首挺胸意气风发的,如今却羞于抬头了,他愧对国家,愧对人民,没脸面对他们。

    “老领导,谁家的锅底都有灰,您别太自责了!”

    局长真心实意地安慰,看得出来,他非常敬重陆得胜。

    “你忙去吧,这段时间辛苦了!”

    陆得胜勉强笑了笑,他的气色很差,比起几日前老了不少。

    “为人民服务不辛苦。”

    局长咧嘴笑了笑,去忙了。

    陆野上了驾驶座,发动了车子,难得没说气人的话,安安静静地开车回军区。

    阮七七也没说话,车厢里很安静,气压很低。

    将陆得胜送到军区,陆野去停好车子,和阮七七一起回家属楼。

    “晚上咱们回你爹家,有戏看!”阮七七笑嘻嘻道。

    “好!”

    陆野没多问,反正有戏看就是好事,他可太喜欢看老头子的好戏了。

    “你爹要替陆春草补亏空,三千多块呢,林曼云要大出血了。”

    阮七七笑得像小狐狸,刚刚她都听到了,三千多块钱,陆得胜肯定要问林曼云要。

    “何止大出血,肉都要割几十斤!”

    陆野乐坏了,巴不得天快点黑,等老头子和林曼云吵起来,他还要再浇几勺油。

    这天的晚饭,他俩早早吃了,陆野去洗了碗,两人就积极地回家看大戏了。

    陆家此刻的气压低得吓人,饭还没做,林曼云坐着抹眼泪,看起来很委屈。

    陆得胜也坐着,脸黑得要杀人一样。

    他忙完公事回家,让林曼云拿出家里的存款,给陆春草补亏空,三千多块虽然不是小数目,但他每个月交给林曼云二百五十的工资,交了这么多年,存款肯定不止三千多。

    谁知道林曼云竟说家里只有三百块存款,还拿出存折给他看,确实只有三百块。

    他堂堂一个军区司令,竟只有三百块存款,他玛的要被人笑话死!

    他质问钱都花去哪了,林曼云说吃了喝了,他更生气了。

    家里又不是天天大鱼大肉,他在家吃饭的次数也有限,陆野也没吃几年,而且还经常饿肚子,怎么可能每个月都吃完二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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