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娘娘跟前岂容你们这般造次。”清宁喝斥一声,襄绿和襄蓝便不敢多言,只跪在苏妘跟前,整个身子都在发颤。
苏妘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你们先起身回去。”
襄绿和襄蓝哪儿还敢造次,只好跪安。
“太子妃,您不必在意,太子殿下眼里除了您,不会多看别的女子一眼。”清宁安慰的道。
苏妘笑笑,看着院子里要谢不谢的鸡冠花、芍药花、忽然想起那么一句诗词来: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便是现在夫君身边只有她一人,可是以后呢?
“真的,太子殿下还是淮南王的时候,奴婢就到他身边伺候了,殿下从未正眼瞧过奴婢。”清宁继续说着,说起当初,便想起香茗。
若不是她一心想爬太子殿下的床,或许她们姐妹二人还在太子妃身边伺候。
那样多好啊。
现在,也不知道香茗在农庄里过得怎么样。
顿了顿,清宁继续说道:“奴婢看得真切,太子殿下的眼里只有太子妃您一人。”
苏妘还是笑笑,“先不说太子,有件事要你帮个忙。”
“啊?”清宁有些惊讶。
她还能帮太子妃什么忙呀?
“请太子妃吩咐。”
主仆二人闲步走着,苏妘悠悠说道:“等会儿本宫找机会把景文支走,到时候你去会一会他。”
清宁有些不解,“奴婢找他做什么?”
“你问一问他,容大人的病,到底有没有别的法子可以医治。”
“啊……太子妃,您不是一直在给容大人医治吗?您都治不了,那还有谁能治啊?”
在清宁心目中,太子妃可是比太医院的那些人还要厉害,毕竟,当初治好太子殿下的人是太子妃,而不是太医院或者其他的什么民间神医。
苏妘看着她,十分认真的说,“常言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容大人的病情,我似乎只能缓解,而没有真正的法子。”
甚至她觉得这缓解都有些莫名其妙。
清宁有些不敢相信。
在她心目中,太子妃就是神医,她的医术比太医院的太医们都厉害。
如果太子妃都没有办法,那容大人……
“太子妃,您都没有办法,您怎么会觉得容大人,或者景文他知道别的医治方法?”
“直觉。”
直觉……
清宁也没再多问什么了,当奴婢的,主子说什么照做就是。
没多会,主仆二人进了梨落院,容洵正在院子里晒太阳,还有一些下人在院子中翻晒草药。
“参见太子妃。”
下人们集体行礼,苏妘一挥手,他们该干嘛干嘛去了。
景文站在屋檐下躲阴凉,过来行了礼,清宁说道:“景文大哥,等等我。”
景文:“???”
他和清宁有这么熟悉吗?
二人一起走向屋檐,苏妘则坐在了一旁,早就为她准备好的另外一张躺椅上。
“怎么样,好些了吗?”苏妘开门见山的问。
容洵微微一笑,“每次见到你之前都挺煎熬的,但是见到你之后,就好了许多。”
“啊……”这话如果让有心人听去了保不齐会误会。
容洵解释:“和之前一样,经过你的治疗,我能安然度过一晚,直到第二天又陷入寒冷之中,不过,正午之前,你总会前来,所以,见到你之后又好了。”
说句不该说的。
她都觉得容洵要离不开自己了。
每天都要针灸,才能缓解他的病症。
“你这个情况应该持续很久了,之前我没有为你针灸的时候,你就这样熬着,然后不会加重病情吗?”
容洵想了想,“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加重吧。”
他现在已经没有了窥探天机的能力,也就不会去窥探,被反噬。
这极寒让他痛苦不已,原以为这辈子将会在这样极寒的痛苦中度过。
可,妘儿还是没有让他失望,她还是那么善良,愿意给自己治疗。
如今,他每天也就只有两三个时辰比较难熬。
“先把脉吧。”
“好。”
两人如老友长谈一样,很是惬意的样子。
苏妘的余光看到,清宁不知道是跟景文说了什么,二人已经踱步过来,然后朝他们行了个礼,就出了院子。
她抬眸看向男人,只见他的视线一直看着离开的景文和清宁,直到二人身影不见,他才回头。
这一回头,两人是视线对接上。
苏妘淡淡一笑,“脉象和之前都差不多,挺好的。”她收回了手。
容洵点头。
他从躺椅上坐起来,调整坐姿与苏妘相对近一些,他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想挨近一点,能感受她的气息,让自己更温暖一些。
“我去拿医药箱。”清宁不在,她只能自己进药材房里去拿医药箱。
容洵点头,“辛苦太子妃。”
“容大哥不必客气。”只有二人的时候,她这样称呼他。
他们可都是重生之人。
凭容洵这份牺牲的精神,她是真的将容洵当做自己的亲人,亲大哥一般看待。
当然,苏家那些有血缘关系的人,她不觉得是亲人。
一声容大哥,他那颗沉寂的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自己都能明显的感觉到身子变得越来越暖和。
对她动心,就能让自己病情得到缓解或救治。
老天还真是会折磨人。
愿意让心痛,还是让身体痛?
二选一……
他如何选?
这无情的选择题,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从始至终,他都念着妘儿,默默的爱着她,可是他知道他们没有结果。
难怪,那些话本子小说中,上神都是去凡间历劫,还都是情劫。
另一边,清宁将景文带出了梨落院,便在一处假山处停了下来。
景文一脸莫名,“清宁姑娘,您叫我出来究竟所为何事?”
清宁微微福了一下,柔柔的说道:“景文大哥,是这样的,你不觉得容大人身边太冷了吗?”
“啊,你说这个啊,的确是。”
“太子妃可是比太医院的太医们还要厉害,她治好了太子殿下残废的腿,还有脸上的伤疤,这么厉害的医术,可是,太子妃都没有把握能治好容大人。”
景文也一脸遗憾的样子。
清宁看他这个样子,仿佛觉得没戏,可能太子妃看错了,容大人的病情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但,她还是问道:“景文大哥,难道容大人的病真的没有法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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